懸於九天之上的銅戈,迫人氣勢潮水般退去。
原本足以凍結天地四方的緊張氣氛瞬間消融,次子劍、眠竹帝女和來撼天三位天宗頓覺壓力陡降,呼吸都變得舒暢起來。
什情況?鎮北戈要退走了?
這可是意外之喜,本以為將釀成一場震驚天下的衝突,沒想到悄無聲息落幕。
甚至都不用天南一劍歸來,事情就解決了。
次子劍驚疑不定,怎回事,鎮北戈來一趟地京,話也不說救走了,難不成是出門遛彎走得太遠,從北到南而已?
他突然後背一涼,才發現身上到處都是冷汗。
原本巨大壓力下不覺得什,眼下一鬆懈,緊張情緒盡數化作冷汗冒出體表。
自從成就天宗以來,他從未有過如此狼狽的瞬間。
此刻方才響起恩師的教誨,邁入天宗並不代表什,天宗這個境界的差距極大,遇到真正厲害的對手,他就會體會到何為“微末之力’。
沒錯,鎮北戈真切讓他認識到了,即便同為天宗,自己也遠不是對方的一合之敵。
南北兩大天宗齊名多年,並非浪得虛名,相反,是有著真材實料打底的。
眠竹帝女嬌靨略顯蒼白,顯然與鎮北戈隔空對峙也很不少受。
她神情冷清,纖纖玉指翻飛間,漫天竹林開始倒退收縮,最後化為一口翠綠的玉竹劍器落入掌心,指尖略顯顫抖,停不下來。
“帝女,今日之事,待得家師歸來,還需與山主商討一二。”
次子劍謙恭說道。
眾所周知,次子劍一直傾慕眠竹帝女,雙方的實力地位匹配,各自恩師更是曾經一對,這是公認的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對。
奈何,全天下都看好這一對,唯獨眠竹帝女本人不同意。
每次見麵,都是次子劍單方麵熱情,回回都是碰壁而歸。
不出意外……
“不必了,家師若要向鎮北戈質詢,不會勞煩天南神劍。”
眠竹帝女朝一旁來撼天微微頷首,“告辭了!”
她對一個並無太多交情的來撼天,都比次子劍更可氣客氣,足見對追求的反感與厭惡。
來撼天收了兵器,抱拳道,“二位,我也告辭了。”
他們三位天宗,都是師師父派來為封君效力,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禁衛役’。
來撼天回想先前一幕,也是後怕不已,傳說中的鎮北戈太強了,給他感覺與師父同一檔次。區別隻在於,恩師對他是指導和栽培的態度,縱然境界全開也注意保護他的心境不受影響產生後患。可鎮北戈卻不同,人家可是真切令他感受到頂級天宗的可怕。
“剛才的威勢,別說尋常武者,即便是實力稍弱的人宗、地宗,隻怕都會留下心理陰影,日後境界停滯不前。”
鎮北戈透出的拳意拳念,凡夫俗子不能直麵,見之則傷。
周遊換回常服,體內穿著玉甲防身,白雲槍也拿在手上,街道上不太平,大禍雖去,但仍有危險在黑暗出沒。
所以他非常小心,持槍佩劍穿甲,快速移動在紛亂街道上。
視線盡頭出現了周氏西宗的門牆影壁,他鬆了口氣,卻陡然看到以陌生老者抱著嬰兒繈褓拐過影壁走了出來。
腦袋一下子炸開了,那是他兒子小周定的繈褓。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