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我。」麥明河很肯定地說。

    「我沒有，」海蘆葦使勁歎了一口氣，不明白為什向導的任務越來越困難了。「我騙你這個幹什？」

    「我看你也像是個好孩子，」麥明河猶豫了，但仍有點不敢置信。「但世界上哪有這好的事？就把我的事兒，放到那個叫什因特網的東西上，說一說，就有人給我錢？」

    「是真的，」海蘆葦五味雜陳地說，將電腦屏幕亮給她看。

    「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她們都喜歡你……我是說，這好事怎從沒輪到過我呢。你看，這是名單。」

    麥明河下意識地要去摸老花鏡，一摸一個空，這才想起不需要了。

    老花鏡雖然不需要了，姿勢、習慣可沒改；她彎下腰，下意識地眯起眼睛，貼在電腦屏幕上，一個字一個字地大聲念道：「7月26號，有毒的薇哥，打賞——媽呀，這多？這都夠我吃一個星期的了！因特網這東西，是不是個詐騙的，為什薇哥也沒見過我，就給這多錢？」

    麥明河高興得心髒怦怦跳，想了想，又覺不對。

    「是美元嗎？這不是數字嗎？真是給我的？我看她沒毒，心挺好。」

    「還美元，想得挺美。」海蘆葦咕噥一聲，說：「如今這個年代，數字就是錢了，你繼續看。」

    「7月23號，涉江不在，謔，也給了不少！我怪心慌的。嗯，還有C***shksdaaa，」麥明河茫然地直起身，「這個是什？我不會念。」

    「是人名，快說謝謝。」

    「啊，噢，謝謝！也不知道這孩子的爹媽怎想的……」

    「不是一回——算了。」

    「你爸爸爽朗地笑著說——嗯，我爸爸說啥了？」

    海蘆葦仰起頭，看著天花板，好幾秒鍾，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謝謝！」

    「我爸爸爽朗地笑著說，謝謝。」麥明河老老實實地說。

    海蘆葦把清單繼續往下劃，劃到7月26號，麥明河眯眼一看，又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金槍匠盧梭也給了這多？」她一時間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好了，「她就是知道了我的事情而已，就這給錢？哎呀這孩子，花錢有點大手大腳的……咱得怎謝謝人家？」

    「你可以進巢穴直播，」海蘆葦板著臉說完，立刻就後悔了。

    「啥叫直播？金槍匠盧梭喜歡直播？她好巢穴這一口？」

    海蘆葦隻好花了十分鍾給她解釋什叫直播；等說完了，麥明河搖搖頭：「這個不行。因為巢穴沒有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