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6-27

      同一時間。

    中土，輝月帝國。

    用時兩個月時間，器癡終於養好傷勢，扛著囚天棍，一臉喜悅之色的回到宗門，然而映入他眼前的景象，很快讓他的表情僵住。

    此時的山門已經塌了一半，門後大片的建築像是經受戰爭的洗禮，已經化為了一片廢墟。

    地上有數不清的器宗弟子屍體，地麵上鮮紅的血液早已經幹涸。

    更有數不清女弟子的屍體是赤裸的，渾身傷痕，器癡目眥欲裂，一屁股癱軟的坐在地上，一時間失去了所有力氣。

    “師傅！師姐！”

    似乎是想到了什，他慌忙起身，發瘋般的衝進宗門，四處尋找師傅和師姐的身影。

    一邊尋找，一邊大聲呼喊著。

    器癡尋找了許久，也終於在路過的人口中得知師傅和師姐因私通異族已經在輝月城中被淩遲處死的消息。

    這一刻，他心中的世界崩塌了，痛不欲生，抽出囚天棍，發瘋般的摧毀周圍的一切。

    憤怒的咆哮聲在山林間久久回蕩……

    力量耗盡後，器癡失魂落魄的回到萬猴山上，在一處風景最美的山穀，立下兩個墓碑，兩行熱淚再次不受控製流下。

    ……

    器宗山門前，一個身穿單薄衣服的少年已經跪了許久。

    此時正值冬天，大雪紛飛，寒風刺骨，他的頭頂和肩膀早已經堆滿了雪花。

    “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大王，你身為一族的王，何須給一個人類下跪。”

    “不就是區區一個煉器術嗎？我們不學就是了，人類的靈器就是再強，又豈能強得過我們靈獸的利爪。”

    身後一毛發長長的老者走過來，怒其不爭道。

    “老猿，你不懂，人是萬物之靈，是最擅長借用外物的種族。”

    “人族身體孱弱，但智慧卻是極高，他們用自己的智慧創出了靈器、靈丹、陣法、符籙、傀儡、蠱蟲、僵屍、厲鬼、禦獸……等等神奇之物。”

    “他們也正是借用這些外物來不斷增強自己的戰鬥力，最後才一步步從最孱弱之族躋身進世界強族之林。”

    “外物也是自身實力的一部分，你可千萬不要小瞧這些外物。”

    “我們猴類靈獸的身體與人族接近，正適合使用這些靈器，我們族群本身實力就已經很強，若是再用靈器武裝到牙齒，那整體實力就是再翻幾倍都不誇張。”

    “更何況我是真心喜歡人族的靈器，老猿你就不用勸我了，我意已決。”他眼中露出堅定的神色。

    “唉！迄今為止，你是唯一一個想要為我們族群武裝靈器的猴王，既然大王心意已決，那老猿就不再勸說了，祝大王能學有所成，早日歸來，壯大我萬猴山。”

    老猿終於走了，留下猴王繼續在寒冷刺骨的雪天中等待，他的眸中亮亮的，他堅信心誠則靈，自己一定可以用誠意打動人族煉器師。

    宗門前，人來人往，路過的人無不用怪異的目光打量著他。

    他在雪地中等了許久，飄落的雪花已經快要將他的身體埋沒，正當他心中隱隱絕望，以為不會有人願意收他為徒的時候，一位老者牽著一位少女的手走來。

    老者帶著慈祥的笑意，掃掉了他頭上的雪。少女笑容絕美，遞向他一碗熱湯。

    望著這碗熱氣騰騰的熱湯，他喉嚨哽咽，心中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溫暖，發誓今生都要守護好這位少女。

    他拜師成功了，聽別人說是這位少女通過撒嬌，軟磨硬泡下，才讓器宗大長老破格收下他這塊頑石，這也讓他對少女越發感激。

    時間緩緩流過，他不知不覺已經在器宗住下三年時間，他資質愚鈍，在這三年煉廢數不清的材料，也沒有成為一個品級最低的一品煉器師，受盡宗門弟子的嘲諷。

    但他愈挫愈勇，哪怕經曆無數次失敗，也絕不放棄對煉器術的熱愛。

    天賦不夠，那就努力來湊，他就不相信自己付出比常人多十倍的努力，還會一直失敗下去。

    這一日，師傅將他叫到書房，背著手背對著他，出言道：“你對煉器的癡迷程度為師生平僅見，我就給你賜名叫器癡吧。”

    “多謝師傅賜名。”器癡激動的拱手說道，身為一個靈獸，哪會起什名字，現在他終於有了一個名字，新鮮感十足，也對自己這個名字非常喜歡。

    老人點點頭，轉身看向他，歎道：“器癡啊！你資質愚鈍，我本以為你在煉器一道終身不會有太大的成就，這才在你師姐的軟磨硬泡下收下你，但現在我錯了。”

    器癡一驚，有些聽不懂師傅在說什，他撓了撓頭，有些憨傻的道：“難道師傅認為器癡會在煉器一道上取得成就？器癡到現在可是連一品靈器都煉不出來。”

    老人搖搖頭，目光認真的看著他：“興趣是一個人最好的老師，興趣可以克服一切困難，你可千萬別小瞧興趣這兩個字的力量。”

    “你對煉器一道實在太癡迷了，癡迷程度為我平生僅見，別人煉器是為了賺錢，把煉器當成謀財的手段，唯你將煉器真正當成了興趣！”

    “在興趣的力量下，為師相信你在煉器一道上會走出很遠，甚至會超越為師如今的成就。”

    “萬事開頭難，你的失敗隻是暫時的。”

    聽聞師傅的一席話，器癡像是受到鼓舞一般，就好像真認為自己未來可以成為一個了不得的煉器大師，臉上滿是堅毅之色。

    老人忽然露出凝重的表情，嚴肅的看著他道：“器癡啊！為師可以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但為師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你終生不能給任何靈獸煉器，也終生不能教任何靈獸煉器。”老人的目光死死盯著他，忽然厲聲道。

    聞言，器癡哪怕是再愚笨，也知道師傅已經看出他是靈獸的事，但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大聲喊道：

    “我器癡再此立誓，終生不得給任何靈獸煉器，也終生不教任何靈獸煉器，如若違反，器癡必以死謝罪！”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堅定。

    也正如老人所料，他對煉器一道極為癡迷，也是因為癡迷煉器才選擇加入器宗，為了族群發展隻是一小部分原因，是他用來忽悠其餘猴的措辭。

    因此他答應的很痛快。

    燭光之下，老人露出滿意的笑意……

    在燭光的照射下，器癡的目光有些恍惚，好像穿越了時空，視線發生轉換，兩個墓碑再次出現在視線中，他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對不起師傅，器癡恐怕要食言了！”

    器癡忽然露出凶狠的目光，抓下頭上一把猴毛，猴毛在風的吹動下飛散，化成一隻又一隻猴子降落到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