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潘金蓮重現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哮當代 本章:第九十二章 潘金蓮重現

    我拖著一身的疲憊回到家,爸媽還在老家探親,我把背包丟在地上,將身體放倒在沙發,無邊的孤獨就從四麵八方湧來,包圍著我,繚繞的香煙也似乎知道我的心事,不斷地訴說著我的悲哀!

    我從背包將仕女圖取出來,掛在牆上,那畫上的仕女就活動了一下脖子,似乎在背包窩了太久。

    倏地一聲,潘金蓮裸著婀娜的身段現了身,並一步一步地朝我逼近。我遇人遇事從來就沒有躲的習慣,無論是危險還是誘惑。

    可是,要知道眼前的這個潘金蓮可不是一般的美女,拋開她的知名度不說,眼前的景象你根本就無法想象!一般的女人總有這樣那樣的瑕疵,即使這個瑕疵再小,但終究是不可避免的,而眼前這個存活了幾百年的魂靈,看上去就是一抹淡淡的人影兒,沒有任何的黑點瑕疵,即使是生前的一個黑痣,也都不曾留住,那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無缺的尤物!

    潘金蓮已經不可避免地走到我跟前(本來也就沒有幾步路),我甚至能夠聞到她身上一種淡淡的水墨香味兒,也許是帶著書畫的味道吧,我感覺自己慢慢地向後倒去,倒去…

    第七十三章.敢不敢愛?

    過了三個月平平淡淡的生活,深秋就來了。三個月來,我每天頭戴礦燈、腳蹬雨靴跋涉在千米井下,開采著陽光、拋灑著汗水。我和薛梅格一直都沒有聯係,我沒去找她,她也沒來找我。

    期間,我和家人一起度過了我25歲的生日,離而立之年又逼近了。父母總是在我耳邊嘮叨著我的終身大事,特別是我爸每天在耳邊碎碎叨叨的,非要我把薛梅格叫到家來吃飯。

    我沒有告訴他們我和薛梅格之間的事情,怕他們擔心,但回頭想想,我和薛梅格之間到底是怎了?總覺得是莫名其妙啊,想想那天分手前她說的那句話,“你們幹嘛這看我啊!?好像我犯了罪似的。”再想想她聽到賀天蓉的時候說的那句話:“誰是賀天蓉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好像都是由我而起的。”

    我寧願相信她是個單純的女孩兒,是簡單到無以複加的一個好女孩兒。我腦子一直以來都認為後來發生的一切,茶館、詭異的德川訓練館還有夜鬥猛鬼,這些事情都是由她而起的,都是因為她我才走進了那間茶館,都是因為她我才有了那一係列怪異的經曆。

    可是,冷靜下來理性地分析一下。我和薛梅格的開始並不是在八郎茶社而是在一家精致的中檔餐廳,此後,她一直在關心我,甚至還來到家幫我打掃屋子,還有,平日那調皮的神情,楚楚動人的眼神真實而感性的語言,她怎會與那個陰險狡詐的鬼子有什瓜葛呢?

    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來似的,朝廚房正在做飯的爸媽喊了一句:“爸!那天你給我定的飯店叫什名字?”

    我爸說:“叫時光戀人。咋啦?”

    我說,“我中午不吃飯了,約薛梅格出去吃飯。”

    兩個老人就歡喜起來,快去,快去,。

    我掏出慘不忍睹的手機,給薛梅格打了個電話,剛撥通號碼,就掛了,因為我不知道她現在對我是什態度,三個多月以來,我沒有給人家打過一個電話,難道還奢求人家給你打電話嗎?你算什啊,一個鑽山下窯的煤黑子,人家可是白領階層,長的又漂亮,又是大學生。

    於是,我準備親自去找她,也玩一點兒浪漫,於是我訂了鮮花送到他的學校去。

    在找她之前,我想給她一個意外的驚喜,怎說,我也得精心打扮一番。

    我迅速地在洗臉池濕了頭發,用幹毛巾擦掉多餘水分,然後用力甩至半幹狀態,看起來又自然又帥氣,,這就是我要的狀態!然後穿了一件短款修身皮夾克,麵是v領白色t恤,我結實的胸肌在胸前子彈吊墜的擺動下,若隱若現,然後是還是牛仔褲,特意蹬上一雙當年當兵時的陸戰靴!然後,背上用帆布裹起來的“四鬼劍”,駕著我的摩托車,風馳電掣地來到了她學校,我不斷地轟著油門,轟鳴的馬達聲表達著我急切的情緒……

    我抬頭看到在二樓窗口站著的薛梅格,表情很驚訝,她捧著那束我快遞給她的鮮花,又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又抱琵琶半遮麵的感覺。

    於是又加大了油門,巨大的轟鳴聲仍然沒有使她邁動步子。

    於是,我開始在操場上上演了一幕摩托車特技表演,這應該算是我的拿手好戲,在特警隊的時候這個算是必修科目。但那些規定動作都無法滿足我對摩托車的特殊愛好,我當時除了淩霄飛車之類的把戲,還自編自導了許多注入蹦蹦跳、人車分離、高速漂移等等項目,我就在操場上一一展示,這個時候巨大的聲響引起了學校相關人員的注意。

    兩個校警提著橡膠棍兒出來吆喝著衝我跑來,真是可笑,如果說打架這些人在我眼就跟小孩子沒什區別。不過,我得跟他們玩玩。

    我看到那兩個校警衝我跑過來,我轟著油門就迎了上去,在接近他們兩三米的距離時,騰空而起,從倆人頭頂飛過……

    太刺激了!

    薛梅格再也沒有忍住,迅速地跑出來,衝著我大喊:“喂,當兵的,你想怎樣?!”

    我根本就不願意跟他多說,從她身邊飛馳而過,像飛車賊一樣,將她虜上摩托車,在看熱鬧的師生麵前揚長而去!

    “你幹嘛?我在上班哎!”她掙紮著。

    我一邊轟油門一邊說“你從前不是可以溜出去找我的嗎?”

    她還在假裝掙紮:“可是,可是全校的師生都看見了,以後讓我怎做人?”

    我一笑道:“哎,你做了什就不能做人了?”

    她憤怒起來大喊著:“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我猛一加速,摩托車在薛梅格的尖叫聲中,急速向前奔去。

    時光戀人飯店。

    我們站在飯店門口,我深有感觸地問她:“沒忘吧,咱們倆人初次見麵的時候就是這。”

    這時的薛梅格穩定了一下情緒,麵帶緋紅地說:“你怎這凶悍!”

    我們走進“時光戀人”,還不到飯點兒,人不是很多,我很容易就找到了我們初次見麵時坐的位子。

    坐定後,我直接說:“你想吃什?”

    薛梅格一邊理著頭發,一邊羞赧地說:“冰糖蘆薈!”

    是啊,她果然還記得在初次見麵的時候,我給她點的冰糖蘆薈。我不是就需要這樣一個女人嗎?溫柔可愛、善解人意,最關鍵的是真實!不像賀天蓉那樣,隻能在夢見到,她的周圍總是氤氳著一層虛幻的光,無法走近。而眼前的這個女孩兒,清純動人又不失性感,不嫌棄我是個煤礦工人,她的心地是那地單純,不用世俗眼光看人,喜歡就是喜歡,沒有任何理由的喜歡。我想,就在剛才我那蠻不講理又充滿男性魅力的舉動,她表麵生氣心一定是喜歡的!

    我摘了手上帶著的半指手套,怔怔地望著她。

    她把手握成半拳舉在鼻子前,用研究的眼光看著我,半晌都沒有說話。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我其實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是該選擇一段以婚姻為目的戀愛還是要繼續過這種迷茫的日子,我對賀天蓉到底是向往還是不甘。我甚至感覺到,正是因為她死了,我才這樣的執著,在我內心深處,我根本就沒有能夠奢望跟賀天蓉有一個什結果,自從16歲我一直就是活在賀天蓉耀眼的光芒之下,在她那我從來就沒有抬起過頭,她太耀眼了,晃的我無法睜開眼睛,這十多年來我似乎就是在對她的想象中度過的,包括當年那個懵懂的少年時代,平凡的我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吸引力。我那時候瘋狂而愚笨地愛著她,是的,我確定那是愛,因為,我願意為她去做任何事,她的存在讓我沒有心思做任何事情,我荒廢了學業,自毀了前程,在求學、當兵、複員工作這幾個重要的人生階段都是活在對她的想象當中渾渾噩噩地度過的。

    我有時候真想說一句,這可惡的賀天蓉!

    我為了你放棄了一切,而你卻不辭而別,走得那徹底,甚至那種看著你穿上別人嫁衣的痛苦都沒有留給我,我不能,我不能就這樣草率地結束這一切,我不相信你能夠死的那樣幹幹淨淨,不留任何痕跡,我必須要找到你,哪怕是陰司鬼府、西天聖土,我也要闖一闖,翻他個底兒朝天!

    薛梅格啊,薛梅格,你真是個好女孩兒,說實話,我喜歡你,可是,我不能害你!我一個煤礦工人,沒車、沒房、沒錢、沒地位,況且我還是一個內心受過傷害的人,而且,我的內心長時間躲在燈下黑的暗處,早已麻木不仁,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溫柔和體貼,我這樣一個人怎能夠過上正常的日子,我這樣一個人怎能夠毫無顧忌地愛你或被你愛呢?

    薛梅格放下握在鼻子前的手,認真地說:“翔子,你喜歡什樣的女人?”

    薛梅格啊,薛梅格,那天你不是因為聽到賀天蓉的名字而生我的氣嗎?你不是埋怨我懷疑你和德川八郎的關係嗎?你怎不問這些呢?你怎不揪住賀天蓉是誰這個問題不放呢?你為什還再從別人的角度出發來考慮問題!?

    見我沒說話,薛梅格又說:“我這些天想了很多,其實那天真的沒什,主要原因還在我自己,也不是在生你們的氣。我也是二十多歲的人了,我沒有過初戀,你是我第一個接觸過得男人,我什都可以不要,我隻想要一段純粹的愛情。哪怕你什都給不了我,沒有房子,沒有車,甚至吃不上飯,都行!隻要你完完全全地屬於我。”

    “這,這行嗎?”我倒有點兒不知所措了。

    “甚至我可以不要這個工作,你去流浪,我就陪你仗劍天涯!”她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梅格,你不要再說孩子話了,好嗎?連我都無法擺脫這個殘酷的社會,為了生存可以去做自己不喜歡的工作。”我還是不能答應她。

    她認真地看著我說:“當兵的,你看我像是再說孩子話嗎?”

    我還是勸她:“你是成年了,但並不代表你有著成年人的思考,沒有人不會為五鬥米折腰的。”

    她仍然不甘心地說:“我從來都沒有談過戀愛,但我並不是情竇初開的少女,我的戀愛一直就是在我的想象中度過的,我想象著能有一個具備英雄氣質的人出現,直到我遇見你。我二十多年來,出了想象還有觀察和思考,那些為柴米油鹽、升官發財、獎金補助的生活讓我害怕,我就想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甘心和他在一個無人的小島上度過一生!”

    我沉默了半晌道:“你知道我的過去嗎?”

    她還是很執拗地說:“我以前想知道,現在不想了,隻要你從現在開始屬於我!我知道你很多慮,以為我跟德川八郎會有什不幹不淨的瓜葛,我現在告訴你,我跟他之間的關係已經跟你說過了,他隻不過是救了我一次,就這簡單!”

    我微笑著說:“如果是這樣,那我們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你能做到嗎?”

    本來想將她一軍,沒想到她很利索地說道:“走!說走就走!”

    為此,我很激動,大聲對著服務員說:“再來一份冰糖蘆薈!”

    第七十四章梅鎮

    章章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正在跟薛梅格度假。把這老小子羨慕的要死,盡管我們沒有去什名山大川還是什海濱沙灘,隻是隨著賀天蓉回了一趟老家。這是薛梅格提議的,因為回的是她的老家。那是一個古鎮,叫梅鎮。這個梅鎮並不是因為這的人家都是姓梅,跟張家莊、王家堡子那個根本就不是一回事。而是,這個梅鎮有一個城堡式的古建築,叫梅城的,如果從天空俯瞰,就是一個篆體的“梅”字,梅花的梅,薛梅格的梅。

    這個城堡從外麵看,和普通晉商時代的大宅門似乎沒有太大的區別,看似方方正正,但走進去才發現,麵真可以說是庭院深深、曲徑通幽,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的民居建築,更可以稱作是一個藝術化的園林設計。

    我弱弱地問了薛梅格一句,這個是什建築啊,難道是你家嗎?

    對呀,是我家的老宅。漂亮吧。

    不光是漂亮,簡直是太神奇了,不過,這一個超現實的古建奇觀,為什沒有成為旅遊景點呢?而且,很少有人知道?

    我們這個地方偏僻,屬於窮鄉僻壤,海拔高,天氣冷,即使是在夏天也還得蓋著被子睡覺,我們祖上一直都仰慕梅花品格,在加上我祖上是在外麵做生意的,掙了錢以後,總認為落葉應該歸根,就在老家建了這個梅字院,外人是很少知道的。

    我感歎道:原來你的名字是這來的啊,想必這麵一定是有故事的,而且一定是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

    我隨著薛梅格一直往麵走,就像走迷宮一樣,如果不是有人領著,生人真的是很難走得出去。

    我說,這個院子可真大,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呢,不會一直這走下去吧。

    傻瓜,我們怎會一直走下去呢,這個院子分兩部分,一部分是“木”字院,另一部分是“每”字院,如果從天空俯瞰,這個篆體的梅字是被一個方框框起來的,也就是說,整個院落外圍修了一個方形的城牆,牆頭都建有瞭望口,如果生人走進來是會迷路的,但是那些篆體的筆畫之間的小道、暗門我是門兒清,跟著我就對了,好了,不說了,我們快走吧,奶奶在正屋等著咱們呢。

    我突然想到,哎,那姥姥住的地方是不是就是每字的方框呀?

    ,你真聰明,那四個方框就是四個小院了,早年間,那都是屬於內宅的,一般的長工、女傭是不準進入的。

    哦?下人不準入內嗎?那一定是藏著許多秘密嘍?

    你怎會有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呢?快點兒走吧。

    不多一會兒,薛梅格領著我走進一個精致的小院,院落中央有一個用太湖石圍起來的小池子,池子麵矗立著一座假山,上麵有一些虯曲的梅枝,大概是還不到開花的季節,這些梅枝看上去有些醜陋,光禿禿的,沒什看頭,繞過假山就是這個院兒的正屋了,東西個一間廂房,南麵是一堵牆,用精致的磚雕拚接成一幅巨幅的梅花圖,上麵題有陸遊《卜算子詠梅》中的:“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一句,看得出主人對梅花品格的極大崇信。

    走進正屋,薛梅格把背包往地上隨便一扔,就喊了句:奶奶!

    這時麵迎出一個氣質儒雅、舉止知性的老太太,微笑著說,梅兒回來了?還帶了朋友。

    我很拘謹地笑笑,也叫了聲奶奶,老太太很客氣但不親熱。

    把我們讓進客廳後,就有保姆來上茶,我盡管對這樹葉子泡的水很不感冒,但這的確顯示了這是個大戶人家。原來薛梅格還是個大家閨秀呢。

    薛老太太和她的孫女親熱了很久之後,就禮貌地說:小夥子,快吃茶吧,不要拘謹。

    我連說好的好的,小心翼翼地端起茶碗,發現清新淡雅的白瓷茶碗上也畫著虯曲盤龍的梅花,題著詠梅的詩。掀開蓋子,一股奇香撲鼻而來,才發現琥珀色的湯水上飄著幾多已經舒展開來的梅花。喝著這樣的茶,我整個人都覺得雅了起來,裝模作樣地吹著浮在上麵的花瓣,卻發出了撲撲的聲音,等我發現薛梅格祖孫倆都在盯著看我的時候,我臉紅著放下了茶碗,心想著,我一個行伍出身的人是無論如何也雅不起來的。

    雖然心很不舒服,但是我自覺不自覺地端正了坐姿,腰杆兒筆直,雙手五指並攏放在了膝蓋上。

    薛梅格突然大笑起來,哈哈,當兵的,這又不是軍營,幹嘛那緊張呢?

    薛奶奶說,哦?這個小夥子是軍人嗎?

    曾經是,奶奶。

    在哪個軍區,具體什工作?

    是在武警a總隊特警隊,當兵的,爬冰臥雪,也不是個什好營生。

    是戰鬥部隊啊,我以為是文職呢,那現在做什工作呢?

    我心最煩這種刨根問底的盤問,就提高了聲音:是個煤礦工人,挖煤的。

    那薛奶奶的微笑就僵在了臉上,不知道是因為我的工作還是因為我說話的語氣。等她的笑容慢慢化開後,她點點頭說,嗯,是個很不錯的小夥子。那,你叫什名字?

    薛梅格搶著說,他叫池翔!

    老太太站起來,上下打量著我看了半天,說: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是個好名字啊。我身體不太好,你們隨便玩吧,我得去休息了。

    我說,您請便。薛梅格就陪著老太太去屋睡覺去了。

    客廳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我實在悶的慌,站起來走來走去的,摸摸這個看看那個,覺得非常好奇,這每一件家具都堪稱上品,都是值得收藏的東西。這時,保姆提著茶壺進來,輕聲輕氣地問,先生需要續茶嗎?

    我點過頭後,問她,這大的宅子隻有老太太一個人住嗎?

    那女傭竟然很詩意地說:還有這滿園的梅。

    我驚得連連咋舌,到底是書香人家啊,連女傭都這有文化,不像我就會砸東西。

    這時,想起剛才因為忙著應付薛老太太,還沒有給章章打電話呢。我取出我那個連按鍵都缺了好幾個鍵的破手機,熟練地撥號過去。那邊傳來老章粗暴的質問:哎,樂不思蜀了吧!我剛才話都沒說完你就掛了,告訴你一件正事兒,八郎茶社又死了一個女服務員!

    我大驚道:什?這到底是怎回事,具體說說。

    章章道:死法跟上次如出一轍,但這次在死者身上發現的傷痕並不是貓科動物的爪印,而是全是犬科動物的齒孔!

    媽的,八郎茶社簡直就是個魔窟!我不禁失聲叫到。我看了看屋的門,緩了緩神兒,又問“警察方麵調查的怎樣了?”

    一籌莫展。章章用四個字總結道。

    我一定要查清楚這些事情。

    你查?跟我們有關係嗎?難道你認為跟賀天蓉的死有關?所有的證據表明,賀天蓉就是被奸殺的,凶手都讓你給親手斃掉了,跟這兩起案件簡直就是風馬牛不相及嘛。

    是啊,是無法推理,但我的直覺告訴我,萬事萬物都是息息相關的,盡管我們現在看起來無法理解,但是我們最近經曆的事情讓我們不得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事情是不可能的,我一直認為賀天蓉的死絕不會那簡單!

    我們說到這兒的時候,賀天蓉從屋出來了,臉上還掛著笑容,問:你在跟誰打電話?

    第七十五章.詠春拳師

    我不想讓薛梅格知道我和章章通話的內容,我們之間的結才剛剛解開。

    薛梅格走過來,真誠地看著我說:怎,有心事嗎?

    我咧開嘴地笑著說:會有什事啊?老章打電話羨慕我跟你出來度假,那老小子到現在也沒個女朋友。怎樣,和奶奶聊得還開心嗎?

    當然了,我很多年都沒有回到過這個宅子了,這是我童年最深的記憶。

    ,梅格,我這次出來覺得自己更配不上你了!我原來以為你是個知識分子而我是個挖煤的,現在看來咱們兩個之間是天壤之別啊,你是個公主而我隻是一個*絲。

    哎呀,你不要這妄自菲薄嘛,剛才奶奶還誇你是個好小夥兒呢。

    是嗎?薛奶奶會誇我?她剛才問我話的時候,我真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你沒有聽她說: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你哪兒是什*絲啊,你是我的英雄啊,將來必定會龍翔於天的!

    你把我說的這好,我表示好有壓力啊!對了,時間還早,我們不如出去轉轉吧。

    那你要去哪兒轉呢?

    我覺得這好冷清啊,不然我們去鎮上或者縣城不好嗎?

    好的,那我去開車。

    這時,我背上的“四鬼劍”突然抖動起來。我想壞了,是不是遇到什危險了!我取下寶劍,結劍指念道:魑魅魍魎,開開開!四鬼劍傖郎一生分成四把短劍,那魑怪劍突然飛出,變成一頭類似龍的巨獸,這家夥,“若龍”的名聲果然名不虛傳。這個小小的院落突然就顯得有些局促起來,那怪獸俯首帖耳的樣子像是要我們坐上去似的。而且更貼心的是這個大家夥脖子上竟然還有韁繩,,我將正在驚訝的薛梅格抱上龍背,那三劍隨即合並,回到了我的背上,我一縱身跳上龍背把薛梅格摟在懷,抓著韁繩,摸了摸龍角說:若龍,你這樣出去不怕嚇著人嗎?

    那怪獸用極富磁性的重低音說:哥兒,我們飛上天就是了,一般不會嚇著人的。金蓮娘娘說你才是真龍,要我一定好好照顧你!

    這時我才想起,這次出來沒有帶著仕女圖。金蓮姐姐真是體貼,像是總在身邊一樣。

    我拍了拍龍腮說,那我們就出發吧!

    那若龍一縱身就平步青雲、直上九霄,嚇得薛梅格不住地大叫,這真是比坐過山車過癮多了。

    到達一定高度後,魑怪若龍若隱若現地盤旋在一大片雲朵,薛梅格指著下麵的老宅,大聲說:快看!

    我向下俯瞰:那院子果然是一個篆體的“梅”字。

    看著那座宏偉的建築慢慢地變得越來越小,就好像一枚小小的棋子時,我才發現下麵根本就不止是一個“梅”字,而是“梅”、“蘭”、“竹”、“菊”四個院子,這真是一個奇跡!梅蘭竹菊四君子,都齊了,真是太雅了。

    我們坐在“若龍”背上越來越覺得不舒服,不是我煞風景,如果是魔幻小說或者電影的話,隻考慮畫麵的精彩是不會想到做在上麵的人感受的,耳邊呼呼的風聲讓人不寒而栗,薛梅格本來就穿得單薄,我怕她感冒,就拍了拍魑怪若龍的腮,告訴它我們該回去了。它聽話地點點頭,低頭一縱身就往下飛,快到地麵時一道金光閃過,它就又化做一把寶劍回到我背上的劍鞘和他的三個兄弟做伴去了。

    我們落地後,發現身處一個繁華地段。看來,這魑怪不僅體貼人還很善解人意。

    薛梅格高興地說,現在我們不如去shopping吧?

    我心想,女孩子果然愛好都是一樣的,都喜歡逛街買東西,盡管我一逛街就腰軟肚硬,遠不如來一個五公越野來得爽快,可是看著薛梅格正在興頭上,我隻好委曲求全了!

    一路上薛梅格都比較興奮,由於消費水平的差距,這個縣城高檔商場的商品要比我們那個城市的便宜很多,而且東西品質卻不差,這可真是苦了我這個搬運工了,雙手全部提滿了東西,而且嘴還含著一個袋子。真是苦不堪言呢。心非常後悔為什不讓她把車開來。可即使是這樣,也沒有看出薛梅格有什停下來的意思,在走進一家服裝店的時候還回頭朝我眨了眨狡黠的眼睛,大聲衝著我喊:當兵的,拿不動了嗎?不像你的風格啊。

    哎,崩潰!

    但就是在走進這家服裝店的時候,事情出現了轉機,薛梅格衝著麵的店員毫不客氣地說:你們把這位先生手上的東西送回梅字院。這家夥好像這店是你們家的一樣。

    “這店是我們家開的,所以我們不用擔心拿著這些東西逛街了!”

    我差點兒癱倒在地,不會是還要shaopping吧?

    薛梅格看著我的樣子,又放肆地大笑起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果然是個好地方。

    中國的古城盡管風格不同,但基本格局大致都是差不多的,隻是由於歲月的流逝,隻剩下山西平遙古城和雲南麗江古城還較為完整。我和薛梅格走過一道道或斷壁殘垣或經過改造已變得不倫不類的街道,來到南寺街,這是這個古城的中心地帶,由於民國四大家族之一的孔祥熙攜夫人在開辦銀行業而被世人所知,並被當時西方國家稱為中國的華爾街!這仍然能夠看出曾經票號林立的景象。街上有一座古廟喚作無邊寺,寺中一白塔通體雪白,曆經千年而不褪色,大概真的是佛法無邊呢?

    而薛梅格卻說,我們要去的不是這座白塔院兒,而是緊鄰它的一座宅子,這座宅子是多功能的,一方麵收集一些晉商時代的圖片、家具,儼然是一個小型的博物館,而另一方麵卻是個拳館!

    我不解地問道:梅格,你帶我來這是啥意思啊?踢館嗎?

    薛梅格卻溫柔地說:你是我的英雄嘛!

    走進這座宅子,門廳擺放著一些精致的明清家具,三五個人圍著一個紅木茶幾品茶聊天,再抬眼望去,一位老者在前院刷刀。

    我和薛梅格站在門廳靜靜地看了看那老者耍刀,那老者果然耳聰目明,第六感超強,似乎感覺到我們在看他,就停下來看著我們問一句:怎,二位有話說?

    我拱手行禮道:前輩好刀法!

    那老人卻不苟言笑:你這後生,背個大刀來這,恐怕來著不善吧?

    我信口胡謅道:不是不是,我們隻是路過。我這把劍是家失傳的寶貝,我剛剛從國外拍賣場收回。

    薛梅格這小妮子卻不省心,一嗓子捅過去:這位先生是特種兵,特地來挑戰你們的!

    我急了,說,別惹事!

    那老人卻並不著急,收了刀,很有城府地點點頭禮貌地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位麵說話。”

    我根本就沒想著要跟人家比武啥的,你看,即使打贏了,也沒人說我好,那叫勝之不武!可是薛梅格這小妮子卻不省心,你看看,這不是找麻煩嗎。

    可是盛情難卻啊,我隻好隨人家走進院兒去。

    一進內院兒,大門緊跟著,啪的一聲關閉,才發現門後站著兩個彪形大漢,穿著統一的練功服,媽媽呀,真把我當踢館的了!沒想到更離譜的是,從堂屋一下子就湧出二三十個人,都提著兩隻拳,個個精神抖擻,怒目而視。

    待眾人圍定後,那老漢二話不說就擺開架勢,準備開打。這個時候我還在小聲埋怨薛梅格,“妮子,你看你給我惹的麻煩,還不如去shopping呢。”

    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後生就衝那老者撲過去,那老者異常沉著,無論那後生如何張牙舞爪都無法靠近老人,而且總是被莫名其妙地絆倒在地。

    我看得出,他們並不是在作秀,那老者果然武藝超群!可是他沒有必要在我麵前表演吧,如果認為我是踢館的,你直接出手就行了,何必與自己徒弟來這出呢。

    就這樣,那二三十個徒弟輪番上陣,都不是老者的對手,我看得都有些不耐煩了,雙手抱胸站在圈外很是鬱悶。

    這時所有的人都很配合地躺在地上了,像一朵梅花,老者站在“花蕊”處,向我又一拱手,道:在下獻醜了!

    我說大叔,我本來沒心思跟您比武,我隻不過和朋友來您這參觀一下,沒想到您這盛情,一進門兒就擺了個這壯觀的景象,,您讓我情何以堪哪!

    沒想到那老人家竟然很不客氣地說:我看你體質虛弱、無精打采的,所以先消耗一下體力,權當我讓你!說完就伸手擺好格鬥姿勢,眼睛挑釁地看著我。

    呦,大叔真給麵子啊,可是小弟這純陽之體、童男之身在大叔眼竟然是那不堪一擊,咱們不要說嘴,咱們用實力說話吧。

    即使我嘴上不饒人,但卻沒敢主動進攻,我知道那老漢是想用激將法激怒我,然後趁我憤怒時肌肉僵硬、漏洞百出之時,將我擊潰。

    我脫掉皮衣,露出緊身半袖t恤,不斷地變換步法,觀察老者的舉動,沒想到那老者竟然站在那巋然不動,並沒有主動進攻的意思。想讓我先出手,沒門兒,隻要是行家,先出手的那個必然先有漏洞,如果是高手,第一招就可以抓住這個漏洞一招斃命!

    想讓我上當,沒那簡單!

    我把劍遞給薛梅格,又脫掉t恤,露出身上的肌肉,並做著各種的惡心的健美動作。

    薛梅格都快笑噴了,那二三十人早就站了起來躲在旁邊偷笑,看樣子,剛才和老頭兒的打鬥不過是在演戲,根本不是真打。

    我一邊做著滑稽的表演,一邊偷眼觀察那老者,卻發現一個天大的漏洞……

    第七十六章.比武

    在我滑稽的表演下,我沉著冷靜地觀察著老者的變化,那老者確實是個高手,神態怡然,鎮定自若,仍然站在那,從那二字鉗羊馬可以看出,這家夥練的是詠春拳!我的意識出現了偏差,這個拳館好像是掛著形意拳的招牌啊,真是掛羊頭賣狗肉啊。

    而詠春的特色正是穩紮穩打,拳法快如閃電,腳下卻堅如磐石。正當我稍一走神的時候,那老者快速滑步衝了過來,穩健而迅速的步法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這老者紮實的底盤功夫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和我相距二十幾步的距離,竟然僅用了區區幾秒!

    眼看著就到了我眼前,我來不及招架,那老者一計日字衝拳朝我中路攻來,我倒吸一口冷氣,準備抽身後撤卻已經來不及了,重重地挨了一拳,頓時那疼痛沒有通過皮膚而是直接打在我的肌肉上,尼瑪這就是所謂的“寸勁拳”?

    沒想到這拳並無大開大合的招式,竟然也有這般力道,但我感覺得到那老者應該是手下留情,那一拳我還承受得住。那種痛感在傷及內髒之前就止步了,或者說那力道並沒有產生爆炸效果,隻是款款地讓我感受了一下下。

    但在別人,是看不出來的。隻有我自己知道,這老者並沒有傷害我的意思,同時,也用他的拳頭告訴我,他不是好惹的。這種分寸的拿捏沒有幾十年的功力是難以成就的。你看,街頭小混混打架就是往死掄,其實他們用再大的勁也不過是些皮肉傷。

    可那一拳打在我身上的時候,老者卻露出了短暫的錯愕表情。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我堅硬的胸膛。哦?難道我在九層妖塔之內獲得的韋陀菩薩的甲靈還在體內?擦,我自從出院後,一直以為那段經曆不過是一場夢。

    如果有甲靈護體,我還怕啥呀?小哥兒我豈不是銅牆鐵壁,刀槍不入的硬漢了嗎?但是,低調,低調。不能讓大家看出我不是普通人兒來嘛。

    這時,我改變戰略,深呼一口氣,雙手抓住打在我胸前的衝拳,準備來個轉馬旋腕從他的身體外門發起攻擊,卻不想,那老漢另一拳就勢攻來,我連忙鬆手後撤,更不想他剛剛解脫的那隻拳也交替攻來,之後就是密集的連環衝捶!

    這個動作在電影《葉問》有,最有名的台詞是:我要打十個!那不過是電影特效而已,真正的詠春連環衝錘,比那個還要快!

    這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那拳由心發由口出,而且雙拳交替密集攻出,發力並不靠腰,而是靠肘底,沒有轉身的動作,不會暴露他的薄弱之處。說的再形象一些,就像是自動步槍,子彈一旦上膛不需再頻繁拉動槍栓,也毫不卡殼,動作快、力道槍,卻十分節省體力。

    我一邊低頭格擋招架,一邊想著對策,要是一直等他沒勁兒估計沒什戲,這老漢看上去十分強悍,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看他拳風根本沒有一丁點兒飄忽的感覺,擊打的線位和角度依然準確無誤。

    如果遇到這樣一個真正的詠春拳高手,那對於一個普通武士來說,真是一場噩夢!

    我快速轉動大腦,習慣性地開始利用反向思維來考量這這場看似必輸無疑的打鬥。忽然靈機一動,索性挨他幾拳又能咋地!?難道他拳拳都能致人於死地?我為什要糾結於格鬥技術,而忘記了格鬥的目的?

    況且我還有甲靈護體,來吧,看誰能笑到最後!

    我猛一挺身,猝然將臉暴露在他眼前,雖然是毫無懸念地挨了很多拳,但是我在身高上占據優勢,我在挺身之際,這一優勢就顯現出來,他果然抬高了手臂來攻擊我的麵部,,小樣兒,終於上當了!

    我抓住機會,一個標指手,直插他的咽喉!

    沒中!隻聽哎呀一聲,他停止了動作,跳出圈兒外,。但那惱人的連環衝錘被我突破,而他的驚慌沒有停留多長時間,迅速調整好,拿好格鬥姿勢,他的姿勢真是無懈可擊,不愧是個高手!

    此時,我已經了解了他的套路,他的優勢就在於貼身近打,那連環衝錘雖然技高一籌,但如果不是真正有內功修為的人,是不可能一直打下去的,除非這老漢是個機器人!

    而且我還發現一個秘密,詠春拳的短處是腿功比較弱,近身貼打,腿腳總是不容易施展開來。

    於是,我開始認真起來,不在耍寶,把攻擊的重點放在腿上,我一個邊腿過去,他果然用手臂格擋,這時我已經找回自信,哈哈,像我這樣的長腿歐巴,怎輸給你這個老漢!

    那老者果然迅猛異常,用搭手格擋我邊腿的同時,早已上步來絆我的支撐腿,這一招好像叫什“白鶴沉湖”,可惜我被我看穿,我將計就計主動倒地,但在倒地的同時,那條支撐腿奮力向他頭部猛踹過去!

    中!中!中!

    那老漢果然中了我的腿,向後踉蹌幾步,馬上就要調整姿態以利再戰!

    抓住戰機!這次一定要打的你這個小老兒翻不了身!

    我道一句:“大叔,對不起了!”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箭步上前來了個武警的擒拿動作叫做“抱腿壓頸”的,上步抱腿,用肩膀一抗,那老者啪嘰一聲摔倒在地,沒等他反應過來,另一條腿直接跨過來,屁股一沉壓上了他的肩頭,左手順勢朝前一推,老者直接來了個狗啃泥,磕得他滿臉驚慌和無奈,但整套動作還沒有完,左手順勢抓著他的頭發往起一拉,隻能嘎啦一聲,脊柱受到彎折發出的脆響。

    那老者果然動彈不得,掙紮了半天,被我這莽漢壓得喘不過氣來,左手連連拍地表示認輸。

    起身後,我拱手道:“前輩果然是武功高強,隻是我占了個年輕力大的便宜,還請前輩海涵。”

    我想起他剛才說我“體質虛弱,萎靡不振”,實在讓人氣憤,就打趣地說:“老先生武功自然是沒話說,隻是身體可能大不如前,要是感覺腎虛的話,我推薦你吃點兒“六味地黃丸”,。”

    那老者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埃,神情淡定地笑了笑道:“果然是少年英雄,恕我剛才冒昧了。”一招手,那二三十個徒弟全部站到他身後去了。

    心說,“咋地,要拍畢業照啊!還是氣不過準備跟小哥兒我群毆啊!”我立刻警惕起來,叫道:“怎地?想耍賴一群人欺負我?告訴你們,小哥兒我可不是好惹的,別說你們這二三十人,就是二三百人,爺爺我也是萬軍從中來去自如的主兒!”

    薛梅格看這陣勢似乎也感覺到不妙,附嘴上來跟我耳語道:“你不吹牛會死啊?趕緊求饒吧!”

    我倒是不怕他們,這些人麵,除了那老者的功夫還算了得,其餘的都是軟腳蟹,根本不堪一擊。可我卻不想惹事了,好歹咱們算是武林中人,多交一個朋友多一條路,何必搞得這劍拔弩張的,將來在江湖上還怎立足?

    如果能夠招安為我所用,再教授一些軍事技能,小哥兒我豈不是有了自己的隊伍?想到這臉上就堆起笑容來,準備求和。

    沒想到,眾人包括那老者在內齊齊拱手行禮,我連忙還禮,那老者道:“年輕人,後會有期啊!”

    話音剛落,從前院傳出一個聲音:“哎,麵的,幹啥呢?我這都快閉館了!”

    我和薛梅格回頭看時,一個帶著紅袖箍的老大爺走進來,一邊走一邊說:“這兒是博物館,瞎折騰啥呢!”

    我再扭頭看時,那老者和二三十人都已不見蹤影。

    第七十七章原來是短暫性穿越

    薛梅格問那老戴紅袖箍的老人:“大爺,這個博物館怎住著這多練武的?”

    那老大爺好像很生氣,“你說的甚呀,這就我一個看門的,你們剛才沒買票進來了,害的我被領導罵。”

    我和薛梅格頓時就驚呆了,這太他媽詭異了,我怎淨遇到這種事啊。我和老章自從經曆了那一場噩夢。對於鬼物的敏感已經超出了常人的想象,但這一次我卻真沒有感覺出來。他們沒有可怕的外貌,沒有枉死者的怨念,這些人是鬼嗎?好像老天這台大收音機暫時出了錯,或者是我不小心調到了另外一個波段。

    或者說,人家在他們的世界,就是人。

    薛梅格也嚇得不輕,掏錢補了門票就拉著我往外走。

    出來後,我說,“梅格啊,怎總是你啊。你領我到一個地方就發生詭異的事,這到底是怎回事啊。”

    薛梅格差點兒哭了出來:“你又不相信我!?”

    我趕緊安慰著小妮子:“我怎會不相信你呢?隻是我不明白我們怎總是遇到這些怪事!”

    薛梅格嘟著嘴,委屈地說:“我隻知道這曾經是個鏢局,我們薛家祖上常常雇傭這的鏢師護鏢,因為我們家那時是開票號的,而且規模很大,在全國各大城市都有票號,標的物都是些金銀財物,人家別的商家都喜歡雇傭北方武師,可是我太爺爺卻喜歡一些南方武師。”

    我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呢?剛才那老者打得可是詠春拳!詠春拳是南拳的一種。”

    “那又怎樣?”薛梅格不解地問。

    小妮子的理解力,真是讓人擔憂,怪不得在學校隻是個管教務的,我沒好氣地說:“剛才我們遇到的有可能就是那些武師的靈魂。”

    薛梅格被我的話嚇了一大跳,胸脯起伏著,膽戰心驚地說:“翔子,你別嚇我啊,況且,你這不是主觀臆斷嗎?哪就那巧呢?”

    我摳著下巴上的胡茬子故作思考狀,沉默了半晌說:“他們也許不是鬼魂,而是曆史,我有一個想法,就是曆史並不是已經發生過的事,而是正在發生的事,每一個時空就好像是平行的,相互促進,相互影響,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相交的。”

    薛梅格學著我的樣子分析道:“如果是相交了的話,就叫做穿越?對,穿越!”

    我親昵地拍了拍她的腦袋誇獎道:“還真聰明呢!不過,這個穿越很可能是短暫性的,畢竟我們不是生活在網絡小說的世界。”

    薛梅格聽著我說的話,不置可否,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那樣子可愛極了。就像我三姨家六歲的小弟弟,一副小孩兒萌萌噠的表情卻故作深沉,那樣子非常惹人喜愛。

    她這個樣子,很讓我產生一種想要保護的衝動,保護的不僅僅是她的人,還有她的心。所以,我一直不想讓她知道我太多的事,也不想讓她跟我有太多的瓜葛。

    想想上一次,在窄巷子遇到活死人的事情,她驚恐的樣子真讓人心疼。而我和老章失蹤了那久,後來被人發現送到醫院昏迷不醒的時候,是她一直陪在我身邊,而我卻渾然不知。

    這樣溫柔可人的姑娘,我還有什理由讓她受到傷害呢,哪怕是一點點也不行。

    她突然想起來什似的說:“當兵的,你剛才說那老鏢師打的是詠春拳,對嗎?”

    我肯定地點點頭,一攤手說:“怎了?”

    “還有,你剛才說的詠春拳是南拳的一種,而我說的我太爺爺當時就喜歡找一些南拳鏢師來護鏢。那這到底是為什呢?”她的思路又卡住了。

    我說:“那你得問你祖爺爺去!”

    她猛一抬頭說:“可以嗎?”

    我冷哼一聲道:“我可不想讓他老人家把我帶走”

    她繼續很認真地說:“不是,你不是說曆史正在發生嗎?而且,我們剛才不是就穿越了嗎?”

    我看著她純純的眼睛,捏了捏她的鼻子說:“小丫頭,這種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啊。”我嘴上這樣說著,心卻是害怕得緊,這件事情如果真的跟薛梅格得祖上有關係,而那些拳師的出現又是有預謀的,那,薛梅格恐怕很難擺脫幹係。這才是我最擔心的。

    在九層妖塔之中,我雖然見到了賀天蓉,但卻並沒有解開我心中的疑惑,而更重要的是我還沒有找到殺死賀天蓉的真凶。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我調查的案子還沒有查出個眉目,卻又攤上了這樣的事情,而且還把薛梅格牽扯了進去。

    接下來的日子,我必須分外小心,因為這次不是單打獨鬥或者我和老章並肩作戰,我這次有了牽絆,我必須高度重視薛梅格的安全。賀天蓉已經是我今生最大的傷痛了,我不能看著薛梅格再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

    想到這,我的肩膀異常沉重起來。我是個心理有事,臉上就會表現出來的人,即使我極力地去偽裝。薛梅格看到我的異樣,擔心地問:“你怎了?”

    我擠出笑容來說:“沒事的,我可能有點兒累了。”

    薛梅格懂事地點點頭說:“嗯,剛才跟那個老鏢師打鬥,確實非常地耗精力。那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我捶了捶自己的胸膛,笑著說:“你看,我壯的像頭牛,不需要休息的,況且有你這樣的美女陪著,不就是一種休息嗎?”

    小丫頭聽我這說,臉上泛起了緋紅,用她那柔弱無骨的小拳頭敲打著我說:“你什時候變得這油腔滑調的了?”

    我了一下,隨口說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

    她方才擂我似乎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氣,我倒是沒什太大的感覺,但她卻可能把自己擂疼了,一邊甩著手一邊說:“你怎這硬!”

    一個人女人跟自己說,你怎這硬,是不是很讓人驕傲呢?我心短暫地意淫了一下下。沒顧得上接她的話茬,而她卻認真起來說:“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知道你身上的什地方吸引了我嗎?”

    我低下了頭,俺這純潔小帥哥兒,一遇到這種問題就羞得無地自容。

    她的臉也紅的夠嗆,我都能感覺到她的小心髒也在砰砰地跳動。她說:“是深沉。”

    沒想到她竟然這說,我隻好用一種玩笑的語氣對答道:“他們都說我裝逼”

    沒想到我這樣的回答卻巧妙地避免了尷尬,她笑起來,花枝亂顫的,就像第一次見麵時那樣。

    我總是被這些小小的情緒所感染,感性地就像一個高中女生。而我這個經曆過生死,又身負甲靈和四鬼護身的硬漢,所期待的幸福其實和普通人一樣,不過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溫馨。再高級點兒,搞一點兒浪漫也就滿足了。

    可現實總是這殘酷,想要過普通生活的人,卻偏偏攤上了什重大使命。真是讓人哭笑不得,有時候想,這人生可真是操蛋,你永遠都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

    真奇怪那些大褂算命的,如果命運可以設計的話,那還有什意思?假如知道自己即將大富大貴,是不是得高興死?但假如知道自己馬上就會被天外飛石砸死,是不是提前就得鬱悶死?

    人啊,還是糊塗點兒好,活的那明白幹什?又有什用呢?

    我想到這不禁自言自語起來:“隻要做好眼前的事情就好,對不?”

    “啥?你說什?”薛梅格好奇地看著我說。

    我衝她笑了笑說:“沒什啊,記住了,以後一定要跟緊我,小心拍花的把你拍走,知道了嗎?”

    她又爽朗地笑了起來,笑說:“你當我是小孩子呢!我一個人在外好多年了呢。”她嘴上這說,卻看得出來,心感覺是幸福的。

    我們的心情不禁好很多了。這時,夕陽正紅,照亮了整個南寺街,似乎是在呼應著我們的好心情。

    第七十八章又見老鏢師

    天漸漸暗下來,華燈初上。

    我們在古色古香的南寺街上走著,心充滿了幸福,就像回到了小時候的元宵節,這條街是明清時代特別是清末民初的金融中心,當時有中國華爾街之稱。走在這條街上,似乎往日的繁華盡收眼底。

    白日,老街的繁華隱藏在曆史的滄桑,隻看到那些趿著拖鞋,搖著蒲扇的慵懶居民以及叮叮叮的自行車駛過,抑或是拉煤車、拉糞車、拉水車構成的生活場景。而此時呢,卻好像回到了那個匯通天下的晉商時代,小販的叫賣聲,票號櫃台撥拉算盤的清脆聲,事事都顯示著日進鬥金的金融氣象。

    可是真是奇了怪了,白日的蕭條景象哪兒去了?怎到了晚上卻這般繁華?我們走著走著竟然發現這條街上走著的人,都穿著清末民初的服裝,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薛梅格已經緊張到了極點,我們這到底是怎了?聊齋的狐仙鬼怪不是都在荒郊野外嗎?這可是古城的中心地帶啊,怎會發生這樣詭異的事!

    我瞎編道:“也許我們走進了另一個維度的空間,這條街還是這條街,可是在另一個維度就是不一樣的景象。”

    可是我的話並沒有起到安慰人的作用,反而讓她更加恐懼起來:“另一個維度空間?那是什東東!我們今天怎總是撞鬼”

    我把她摟在懷,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希望她能夠緩解恐懼。我經曆了太多的事情人呀、鬼呀、遠古生物什的,我對待鬼神已經沒有那緊張了。

    我一邊走一邊掃視著街道上的人群、茶館高談闊論的閑人以及在商鋪討價還價的客商,並沒有發現這些人和普通人有什區別,隻不過不是這個時代罷了。當然了,我對自己那些維度空間的理論並沒有底氣,不過是從網上看來的東西。

    我的底氣仍然來自於融化在我體內的甲靈還有四鬼劍護身以及我的軍事技能,其他神馬的都是浮雲。

    我對薛梅格說:“別太當回事,就當逛街了,白天你不是還shopping嗎?我們現在繼續shopping!”

    她帶著猶疑高興起來,拉緊了我的胳膊,我們就在這條老街上瞎逛起來,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瞧瞧那個。當我們駐足在一個賣木梳的小攤兒前時,一陣嘻嘻哈哈的浪笑聲傳了過來。

    薛梅格無心理會,她對那些精致的木梳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拿在手把玩比較。我警覺地轉頭看去,一個穿著大領子西服留著辮子的男子跟他的隨從一邊狂聊著不堪入耳的話題,一邊向我們這邊走來。

    離著攤位還有一丈遠呢,那隨從就一嗓子捅過來:“張木匠,你家的份子錢不能再拖了!”我暗罵一聲艸,心說:“這個時候就特流行收保護費?”我隻是不動聲色,保持著靜觀其變的態度。

    那擺攤賣梳子的張木匠聽了這一嗓子竟然嚇得不行,左顧右盼的似乎是在找什地縫兒可以躲躲。我衝那張木匠說:“你哆嗦什?沒看見客人還沒走呢嗎?”

    薛梅格順著我的話來一句:“是啊,還有沒有新款的,拿出來讓本小姐瞧瞧?”

    那老漢道:“你們快走吧,這家夥惹不起。”

    我哼笑了一聲不理會,正好薛梅格選了幾款樣式新穎的梳子,我低頭掏錢準備付賬。隻聽薛梅格驚叫一聲,我連忙抬頭看時,那家夥的一張賤臉已經堵在薛梅格的臉前,流著哈喇子打著酒嗝說:“喝了一晚上的花酒,特那多鶯鶯燕燕的怎就比不上眼前這個小美人兒?”說著還動起手來。

    尼瑪,老子還忍你這個。抬起大腳丫子就把那家夥踹了個老遠。

    這可把張木匠驚壞了,他驚慌失措地說:“你們可闖了大禍了,你知道他是誰嗎?這是城東曹公子!”

    我笑著拍了拍他說:“大叔,人是我打的,跟你沒關係啊。”

    那隨從一看便知不過也是個軟腳蟹,卻擼著袖子要跟我幹仗。我一把捏住他那種肉臉,一下子就把他提得離了地。

    張木匠攤位的對過是一個酒店,酒店忽然傳出一個聲音來:“英雄手下留情!”我也不想傷人,一鬆手,那軟蛋就攤在地上了。轉眼看時,一個精幹的後生站在酒店門口拱手道:“多謝英雄!”

    那曹公子見有人為他說話,連滾帶爬地過去拉著這後生指著我道:“打他,打他!快給我打他!”

    那後生麵有怒色卻是敢怒而不敢言。

    我大概看出些端倪,拱手道:“兄台可是他家的護院?”

    那後生道:“不算,有些業務聯係。不過,這位曹公子在梅城可是個人物,任誰也不敢如此對他!”

    我當然不服氣地對他說:“哦?那我現在豈不是惹禍上身了?”

    他擺擺手道:“不不不,在下不是這個意思,英雄行走江湖,瀟瀟灑灑,自然是不在乎這些地頭蛇的,隻是,看在我師傅與您有一麵之緣的麵子上,饒這曹公子一命!”

    這位小哥兒說話還算中聽。可那曹公子卻哭喊起來,指著我歇斯底地說:“打他,快給我打他,不然我告訴我爹,讓你們沒飯吃!”

    那後生與曹公子耳語一陣,曹公子態度竟然大變,悻悻地就走了。

    我剛想問個緣由,那後生又一拱手道:“英雄,我家師傅請您進來喝一杯!”

    我還沒來得及接茬,突然一個年輕的短衣襟的小二大聲說,二位邊請!見我們沒有移步又大聲叫一句:二位邊請!似乎還有點兒強迫的意思。

    那酒店的門是敞著的,聽他這大聲的吆喝,麵的一個喝酒的人抬起頭來,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正是在晉商博物館與其交手的老拳師!沒想到這快就碰麵了。

    那老拳師突然笑著走出酒館,拱手大聲道:“二位,真是有緣哪。如果不嫌棄,一起喝一杯如何?”

    既然人家都打了招呼了,我哪還有拒絕的理由,就挪步向麵走,薛梅格卻嚇得一個勁兒地搖頭,我悄悄跟他說:“小妮子,怕啥呢,他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罷了!”薛梅格聽了我的話果然就放鬆很多,但還是緊緊地扯著我的胳膊才跟著進了酒館。

    老拳師把我們往一張桌子上讓,那桌子放著一碟花生米和一盤鹵豬腳,還有一壺溫酒,並無其他人在座,其他桌子上的客人旁若無人地仍然在那喝酒猜拳,看不出有什異樣。

    我們落座後,我對老拳師說,“師傅怎在這一個人喝悶酒,有什不開心的事嗎?”想了想又說,“下午晚輩跟您交手時多有得罪還請老師傅見諒!”

    那老者果斷地一擺手道:“我哪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呢?隻因為最近走了一趟鏢,出了差錯,東家很生氣不僅扣了工錢,還要我們賠償。那是十大車的銀子哪,怎能說賠就賠得起的!而且,因為這件事,壞了我南方鏢局的名譽,最近的營業額可是很不景氣啊。”

    我哦了一聲道:“看你徒弟剛才對那曹公子的態度,想必您走的是他家的鏢了?”

    老者笑著搖搖頭道:“在這梅城縣,曹家的鏢倒是走過,不過從來沒出過事。”

    我正在低頭思考,薛梅格卻開口問了句:“那請問老師傅這趟保的是哪家的鏢?”

    那鏢師道:“正是縣城西南方梅鎮薛家的鏢。”

    聽了這句話,我和薛梅格相互望著驚得張大了嘴。

    第七十九章跳轉的維度

    那鏢師自顧歎息並沒有注意我們倆驚異的表情,我們緩解了一下情緒。

    我說:出了什差錯呢?

    老鏢師說:“被二龍山的土匪劫了!那二龍山上的土匪可不是好惹的,劫鏢時還留下話,點名要薛家二小姐上山當壓寨夫人,不然就…”

    薛梅格急著問:“不然就怎樣?”

    老鏢師的目光在我們兩人之間來回逡巡了一下說:“那土匪頭子放出狠話,如果限時交不出薛家二小姐,從今往後,隻要是薛家的鏢見一次劫一次,還揚言要下山搶人!”

    薛梅格說:“薛家二小姐?是不是叫薛竹韻的?”

    那老鏢師一驚道:“莫非您是?”

    薛梅格坦然道:“她是我姑奶奶!”

    周圍幾個人都掩嘴笑了起來,我心知道他們笑什,也隻不動聲色,就讓他們認為這是個傻丫頭吧。我伸手在薛梅格腰間撫了一下,她會意,補充了一句:“哦,哈哈,我是說這薛家二小姐想必是個奇人,不然怎這多人搶來搶去的?她可真是個難招架的姑奶奶呀!”

    這話說得牽強,但老鏢師也沒有揪住不放,笑說:“我也說,薛家二小姐芳齡二八,怎會是您的姑奶奶呢?果然,您在說笑話!”他周圍的徒弟們就笑出聲來。

    可我一眼就發現他這些徒弟當中,有一個人沒笑,就是方才在酒店門口替曹公子求情的那個後生。我隻瞟了他一眼,覺得這小子心思重的很,要是心術不正,必然為禍一方。

    眼下,我估計他知道很多薛家的事情,不然剛才為什冒著頂撞曹公子的風險替我們解圍?那曹公子在梅城縣那可是一霸呀。這麵的貓膩兒看來還真不是那簡單的。

    想到這我附和著老鏢師道:“小丫頭不懂事,胡說八道,老前輩可不要見怪啊!”

    那老鏢師紅著個臉,擺擺手道:“不妨事,不妨事,像你們這些留洋回來的人,想必是受了國外開明風氣的影響,我這老古董也不是那封建之人!”

    我地點點頭恭維道:“那是那是,老鏢師走南闖北,什陣仗沒有見過,怎會跟我們這些小輩兒計較呢?”

    老鏢師聽了我的話覺得非常受用,但不想太過暴露自己狂喜的內心,抿著嘴把笑都憋到了眼睛上。

    我看著他難以名狀的麵容,我話鋒一轉說:“您老剛才不是說,二龍山的土匪想要強搶薛家二小姐薛竹韻嗎?”

    老鏢師狂喜的內心一下子就跌入低穀,那臉色的變化如同我犀利的話鋒沒有一絲兒過渡,直接就黯然失色了。發愁道:“是啊,老朽不才啊,莫說是這南方鏢局的聲譽,就是祖宗的臉也都讓我給丟盡了!”

    我看著他這個樣子心實在不是個滋味兒,安慰道:“前輩不必如此自責,如果有什需要幫忙的,晚輩絕不會袖手旁觀!”

    他好像是找到了一絲希望似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驚喜的光,但很快就又黯淡下去。我看出了他的心事,說:“老前輩不是看不上我吧?”

    他連忙擺手道:“不不不,你少年英雄,下午我們剛剛交過手,我怎敢看不上你呢?隻不過”

    這家夥長音兒拉的叫人心煩,我耐著性子道:“前輩但說無妨。”

    老鏢師又說:“小哥兒有所不知啊,那二龍山的土匪是個武功高強的主兒,而且不似中土人物,倒像是那東邊小島子上的東洋人!神出鬼沒無所不能啊。”

    我不服氣道:“媽的,又是小鬼子!他在二龍山稱霸王,難道下了山也是好漢?什神出鬼沒,不過就是縮頭烏龜。那薛家老宅“梅蘭竹菊”四字院兒,百折千回可是他們輕易能得逞的?”

    老鏢師若有所思地摸著短胡子想了半天說:“這個不好說,從我們鏢局的角度講,東家和土匪誰也不敢得罪啊,我們不過是混碗飯吃的。”

    心罵道,什狗屁的江湖人士,不過是個奸商罷了。想想下午的那場比武,按說這老家夥功夫也是不錯的,可惜卻不是忠信禮義之人,少了些武林人士的豪爽,卻多了些無商不奸的油滑。

    雖說如此,我倒也能夠理解,開鏢局也是開門做生意,這多人跟著他吃飯呢,光知道打打殺殺是維持不了局麵的。

    薛梅格在一旁安靜地坐著,她也許沒有看出我和老鏢師對話之間的內涵。但她一定在擔心她的家人,雖然這個家人她根本就沒見過,抑或說是他的祖宗也未可知。但那種血脈傳承是無法理解的。

    她湊過來,把嘴巴放在我耳朵上對我說:“當兵的,你幫幫他們吧。就當是幫我了。”

    我沒有答話,拍拍她的手,表示知道了,放心,我會幫他們的。

    老鏢師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在各種利益之間斟酌,我想我應該幫他們,或許我是在幫薛梅格,抑或是我已經敏感地認識到,這背後的勢力似乎也跟我的使命有著一些奇妙的聯係。總之,我不上手肯定是不行了。

    於是,我看著他一臉的疑惑直接問道:“大叔可知道這土匪可有個字號?可別跟我說他叫布川內庫啊。”

    老鏢師驚奇道:“對,你怎知道的?還有個小名兒叫八郎!”

    我大吃一驚,心說,真是陰魂不散啊,他奶奶個熊的,這個德川八郎到底是個什人物啊,還跨維度搞混亂啊,看來這件事情真的與我有關係呢,袖手旁觀是不肯能了。

    想到這我回頭看了薛梅格一眼,她睜大了眼睛不知道我什意思,這小丫頭,老是這萌萌噠,這八郎茶社不是你帶我去的嗎?裝什傻呢?

    可是眼前的這個俏佳人兒還是一副無辜的表情,讓人發不起火來。他又把嘴巴湊到我耳邊說:“當兵的,你是不是還在懷疑我?”

    我搖搖頭也跟她耳語道:“沒有啊,這個是不穿內褲,又沒說就是德川八郎啊。”

    薛梅格的脾性就跟小孩子一樣樣的,很容易相信人,聽我這說立刻就高興起來,很依靠地看著我。

    老鏢師見我倆在這咬耳朵,多少有些難為情,畢竟跟我們不是一個時代的人。我看出了這一點,示意薛梅格注意老人家的情緒變化。

    我不好意思地說:“前輩,我這個妹妹確實淘氣,不過倒是很可愛的,心地也純潔,不知道我們剛才是不是讓您難堪了?”

    老鏢師露出一臉的尷尬表情訕訕地說:“呃不妨事,不妨事。”

    我說:“好,既然不妨事,那咱們就談談如何奪回薛家的鏢!”

    他沒有想到我會這痛快,壓低了身子,把頭伸過來道:“英雄可有什禦敵之術嗎?”

    我剛要開口說話,放在桌子上的“四鬼劍”突然抖動起來,那老者包括喝酒猜拳的人全部在表現出驚恐表情後,突然憑空就消失了。

    而且,四周環境突然發生變化,民國小酒館突然變成了加州牛肉麵大王。一個穿著紅圍裙的服務員走過來輕聲說:先生、小姐,二位需要點兒什?

    我背起劍,拉著薛梅格二話沒說就往外走。出來後,發現街還是這條老街,隻是那景象並不似剛才的民國風味兒,我想,我們已經走出了那個異度空間,遠處飄來一股炸臭幹子的味道,我和薛梅格走過去,看見有一個招牌上麵寫著:國足臭豆腐。

    我們才感覺有些饑餓,我和薛梅格一人來了一份臭豆腐,吃完,抬手看了看手表,晚上十點鍾,不算太晚可也不早了,我們就決定先回梅鎮再說。

    第八十章月夜綻放

    我們打了一輛車回到梅鎮,已經很晚了。

    薛梅格到正屋去問她奶奶的安,我因為太晚就直接回了東廂房。可是我並沒有急著睡覺,我關著燈站在窗邊望著院子的景色,這正是月光如水、天空如洗的夜晚,寧靜但給人遐想,正屋的燈還亮著,他們祖孫之間也許還有許多說不完的貼心話。

    可是,我抱著那把四鬼劍站在窗前,思考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德川八郎、不川內庫、老鏢師,而且這些人物和事件似乎還發生在不同維度的空間,看似毫不相幹,卻又似乎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想得我頭都快爆炸了。

    不一會兒,正屋的門開了,我站在窗口就著明亮的月光我看到薛梅格從正屋出來帶著她頎長的影子,輕輕地回到西廂房去了,隨即西廂房的燈亮了,窗簾被輕輕地拉上,薛梅格就像皮影戲似的在窗簾上展示著她脫衣的動作,盡管隻是一個剪影,但她美好的形象已經一展無遺。

    我一下子就臉紅了。平日薛梅格是一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在我心,從來就沒有用那種淫蕩的眼光審視過她。這種感覺讓我心頭泛起一股莫名的酸楚,隨即心髒開始砰砰地跳動起來

    我不知道這種情況該叫做什,難道我,我愛上她了?當初我見到賀天蓉的時候就是類似這種感覺。我一直以為自己這一生隻會愛賀天蓉一個人,對其他任何女人都不會產生興趣。

    其實,賀天蓉給我的是少年時代的一種憧憬,一種對美好事物的不帶任何*色彩的渴望,她是那冰冷,身體周圍氤氳著一層寒光,跟她在一起或者說想著她的時候,是不會產生欲念的,她那樣超凡脫俗,似乎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菩薩。而薛梅格是一個真實的女人,有著精致的臉蛋和傲人的身材,以及活潑可愛的性格,她總是跟你黏在一起,哪怕你說她、罵他、不理她,她都會笑臉相迎,她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

    我抬頭看對麵窗戶上的倩影時,那個凹凸有致的曲線已經基本上顯露無疑了,此刻,她背轉身去,雙手交叉在背後,似乎在解開自己胸前的最後一道防線。砰一聲,她終於綻放了!

    就在她全部綻放了自己身體的時候,奇怪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了,院子的梅花次第開放,似乎是在呼應著薛梅格,那是怎樣一種景象,在月光如水的晉商宅院兒,在不合時宜的秋風,那梅花隨著美麗的女人而綻放!

    這件事情在我看來,並不詭異而卻顯示著它的神奇,薛梅格、薛梅格,她具有梅花的品格,又那美好而動人,讓梅花為她綻放也不足為奇。況且,對於我們每一個人來說,在你睡著的時候,天知道會發生什?

    不一會兒,薛梅格似乎是睡下了,因為西廂房的燈熄了,滿園的梅花就慢慢地合攏最後消失,隻剩下盤龍虯曲的枝幹。

    我一直都沒有睡意,當然不是因為薛梅格美好的剪影,如果是那樣的話我還不至於夜不能寐。我正在發愁的事要不要管那老鏢師的事,如果要幫的話,我應該怎幫他。按理說,那屬於冥界的事情了或者準確地說是另一個維度的事情,如果擅自出手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思考得很苦,以至於我站在窗前已經很久了,看看表已經過了淩晨兩點鍾,滿地的煙頭顯示著我不良的公德心和鬱悶的心情。

    正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院子忽然就站了一個孤清的身影,默默地站在那假山前,一動不動。

    媽的,又要發生什事?我就這明亮的月光仔細觀察那個背影,那個背影顯得頎長而孤清,穿著長衫,個子奇高,看樣子像是個讀書人的樣子,從背影就可以看出那是個高傲的人,他並不是一動不動而是在仰頭看天。懂得仰頭看天的一定不是凡人!

    不一會兒,一個仆人打扮的後生,從前院跑進來,輕聲說:“少東家,都備齊了,您看?”

    那人並不搭腔,隻嗯了一聲,那仆人不知所措仍站在那直搓手,隨後又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家,南方鏢局的掌門就在外麵候著呢,您看要不要見他?”那人仍然不搭腔,隻嗯了一聲。那仆人不敢再問了,毫無底氣地答了聲是就退下了。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短衣襟小打扮的武師走了進來,一抱拳喊一聲:“薛東家!”我定睛一看,果然是今天見了兩次的那個老鏢師!

    這叫什事兒啊,這詭異的免費電影還接茬上映啊!

    那老鏢師隻喊了一聲薛東家,還未開口說話。隻聽那薛東家就怒不可遏的喊道:“天殺的二龍山,敢搶我家的鏢,早年間八國聯軍打北京,老佛爺西行時路過我家,借銀子還打了欠條呢?那二龍山算什東西,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想我薛家經商多年,那金銀之物我早已看淡,可那是票號用的銀子,這下子好了,那“匯通天下”的牌子怕是要被人摘了去!這失了人心,就是毀了祖宗的基業呀!”

    那老鏢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慚愧地說:“少東家莫說了,老夫就是豁出這條命去,也要上那二龍山奪回您的鏢!”

    那少東家不再說話,隻隨手甩了一下長衫的袖子,意思是夠了,你下去吧!

    就在那老鏢師要退出去的時候,我開了東廂房的門,那少東家竟然有所察覺,扭頭看到是我,很驚訝地看著我的表情,說:“你是哪來的?為什會在我家?”

    我抱歉地說:“這個不好解釋,總之,我願意幫助這老鏢師幫你奪回你的鏢。”

    我心說,“我是誰,為什會在你家?媽媽的,我還是你重孫女的男朋友呢?我這他媽的人話鬼怎會信?”

    那老鏢師見到我高興地說,“多謝英雄!”轉而對薛東家說:“這位公子,少年英雄,我今天與他交過手,是個難得的高手啊!”

    我笑著說:“客氣客氣,晚輩不才,隻愛湊個熱鬧,不過在下也是有條件的,如果有緣再見,希望老鏢師一定要教我詠春拳,您看如何?”

    那老鏢師道:“你知道我練的是詠春拳?我們這南方的小拳種並不是威名遠揚啊。”

    我哈哈笑道:“百年以後,你們的拳一定會大火,大火啊。”

    那老鏢師不解道:“借您吉言,借您吉言。隻是,接下來,我們該怎行動呢?”

    我正色道:“你帶路就是了,我來收拾那些鬼子!”

    那老鏢師搖搖頭,麵有難色地說:“不是英雄想的這簡單,那普通土匪山寨都會設什*林、迷糊陣啥的,再差點兒的也有個陷阱啊什的。可是那二龍山上的不川內庫可是個忍者啊,那些人可善於山林作戰,神出鬼沒,我想咱們切不可魯莽行事。”

    我對他說到:“你隻要認識路就行了,隨即結劍指,發一聲喊:魑魅魍魎,開開開!”

    那四鬼劍傖郎一聲變為四把,魑怪還非常懂事知道我要它當坐騎直接就變身為“若龍”,那老鏢師驚得目瞪口呆,那薛少東家卻看起來氣定神閑,還說句不鹹不淡的屁話:“我剛剛夜觀天象,會有神龍下凡,果不其然,果不其然!我薛家有望,我薛家有望啊!”

    我調侃地說:“太爺爺,別著急,我這就幫您搶貨去啊。”

    說著,帶著那老鏢師躍上龍背就要飛進了浩瀚的夜空。等飛上天才發現,那老鏢師不是gps,飛這高,老師傅找不到路啊。我拍拍龍腮說:“兄弟,低點兒,讓老鏢師看清地麵。”

    第八十一章.遭遇忍者狼

    若龍在老鏢師的指引下,二龍山越來越近。我向下看時,全部是鬱鬱蔥蔥的原始植被,看不出山門所在之處,隻看到兩條山脈蜿蜒向前好似兩條巨龍,兩山之間有一條曲折的亮帶,想必是一條河流,河麵平靜並沒有多大的波瀾。我不斷地囑咐“若龍”,讓它再低點兒。魑怪若龍不斷地降低高度,我甚至聽到它肚子和樹冠的摩擦聲,簌簌的聲音驚起了樹冠上的飛鳥,鳥鳴引起了一陣陣騷亂。我想完了,這必定已經打草驚蛇!

    索性找個落腳點下降後再說吧,原指望那老鏢師可以當向導,誰曾想他不過隻是知道二龍山的方位,對山上道路、機關一概不知!我心對自己一陣埋怨,怪自己一時衝動,攬下這勞什子營生,這下可怎收場!

    按照我有限的知識這土匪山寨都建在易守難攻的險峻之處。但二龍山並無偉岸的高峰,我想,那土匪的山寨必然隱藏在那茫茫林海之中,這符合東洋忍者隱秘的風格。那莽莽森林之中必然是陷阱重重、凶險異常。於是,我給若龍下了指令,讓它在水邊找一開闊地降落,再擇機而動。

    我們降落後,已經是淩晨四點多鍾,我必須在七點之前趕回梅鎮,不然薛梅格醒後找不到我不知道該多著急。

    當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山寨的方位,哪怕硬闖也應該有一個方向不是?我定了定神,問老鏢師:上次你們在哪被劫?老鏢師說,是在官道上被劫的,這二龍山的土匪來無影去無蹤,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藏身之處。

    我氣呼呼地說,那你當的什向導!?

    老鏢師慚愧道:哎,我倒是願意舍了這條老命去換那幾箱子金銀,隻是我能力有限啊。

    我狠狠地說:那就隻有最後一招了!

    難道小英雄有什辦法嗎?

    屁的辦法!你不是說這些土匪都是東洋忍者嗎?那都是高級間諜,我們還玩什夜襲二龍山啊,那不是班門弄斧嗎?你隻能用逆向思維,暗的不行,隻能來明的,索性讓人家虜了去,還有找不到山門的嗎?

    你說的倒是有理,就怕我們有去無回啊!

    有去無回?沒腦子還沒膽子嗎?真是齷蹉!你大聲喊,就說爺爺討債來了,讓他們出來迎接咱們!

    話音未落,隻見河邊的幾顆樹上就幻化出四名身著黑衣背著東洋刀的蒙麵忍者,最讓人吃驚的是他們每人竟然牽著一頭狼!

    我知道我們的到來根本就瞞不住這些人,索性就做好了從容麵對的準備。那老鏢師到底是武林中人倒也沒有顯得多驚慌,輕開子午步,拿好問路手,準備迎戰。隻見那四個蒙麵忍者無聲無息地走了過來,他們手中的四頭狼邊走邊發出惡狠狠的喘息聲,八隻眼睛發出瑩瑩的綠光,但跟蒙麵忍者的相同之處是,他們無一例外的腳步輕巧,在這無邊的曠野上竟仿佛怕驚了熟睡的人。

    從樹林走到河邊不過幾十步的距離,危險漸漸逼近。但這危險並不來自於普通的武士而是這些未知的幽靈般的生物們。我目不轉睛地盯著正在逼近的危險,嘴上卻輕聲問道:前輩,有把握嗎?老鏢師沉著而無奈的說:武藝以外的事隻有天知道了。我和老鏢師交過手,他是個優秀的武士,優秀的武士不僅僅是在武藝的強弱上更在於精神的強大與否。在這個問題上,我們達成了驚人的一致,我想用一個詞語來形容我們那時候的狀態,那就是視死如歸。

    那四個忍者離我們十幾步的時候,突然站定,他們動作協調、訓練有素,同時,那四頭狼卻騰空而起朝我們撲來,同樣的悄無聲息,隻聽到些許的喘息聲還有那八隻綠眼。

    那是四頭狼,四頭!我和老鏢師均是左右受敵,無法閃躲。我顧不得老鏢師了,這個時候隻能看自己的本事和命運,這種情況也沒有任何僥幸可言,甚至我連拔劍的時間都沒有,於是,我雙手迅速前伸,同時旋腕分撥兩條狼腿,化解兩頭巨狼前撲的衝力,盡管我采用了借力打力的方法,但雙臂仍然被格擋得生疼。當然,我根本沒有時間理睬那瞬間灼人的疼痛,迅速轉過身來,一手一隻抓住狼尾巴轉圈掄了起來,一撒手,兩頭狼就噗通、噗通地進了平靜的河麵,正當我準備去幫老鏢師的時候,被我丟進河的兩頭狼忽然站了起來,潮濕的硬毛直豎著,身體看上去大了幾倍,像小馬駒兒大小,張著血盆大口又重新向我奔來,涉水時竟然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濺起些許的水花。

    這啥玩意兒啊,你敢不敢再猛點兒!?

    再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我扭頭看了一眼老鏢師,他和另外兩頭狼鬥得正酣,在地上滾來滾去的。說時遲那時快,過了水的兩頭巨狼已經撲將過來,我抽出四鬼劍,結劍指,咬牙切齒地大喊一聲:魑魅魍魎,開開開!

    四鬼劍一把變四把,魍、魎二劍倉地一聲同時插在地上,我雙手緊握魑、魅二劍,待那兩頭巨狼再次騰空向我撲來的時候,我奮力擲出二劍,魑魅二劍分別自口入從肛出,穿透兩頭巨狼的身體,兩狼頓時失去動力,從拋物線的最高點重重地拍在地上。即使這樣,我也不敢懈怠,抄起插在地上的魍、魎二劍迅速朝老鏢師奔了過去,朝趴在他身上的兩頭狼猛砍!

    沒想到更為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四頭狼屍的身體竟然飄出兩具長發的女鬼,快速地朝樹林逃逸了。

    這時,我才環顧四周去尋找那四個蒙麵忍者,卻已不見了蹤影。

    我扶起老鏢師,卻發現他脖子上有三道爪印,似乎在哪見過似的。

    ?

    我和老鏢師定了定神,坐在河邊休息了好一陣子才開始勘察現場,那四具狼屍依然橫陳岸邊,但令人感到異常奇怪的是新死的狼卻發出陣陣惡臭,我和老鏢師捂著鼻子走近觀察,發現那四具狼屍早已發幹發硬,像死在路邊的野狗,不僅剛才的凶猛之狀蕩然無存,甚至感覺有些可憐,看起來就像死了很久似的。

    是的,那就是死了很久的狼屍,剛才看到迅速飄走的女鬼就是操縱四具狼屍的魂魄!我堅信我的想法沒有錯,但是還有一個疑問,那四個蒙麵忍者不僅沒有動手卻僅僅是放狼與我們搏鬥,甚至在我們和群狼搏鬥的間隙就不知所蹤,這是為什?

    這是警告!老鏢師肯定地說。

    看來這二龍山的確不簡單哪。我感歎道。

    隻是這天色快亮了,也還沒有找到上山的路,而且我經過這一場打鬥就已經精疲力竭,我真不敢想象後麵還麵臨著什?老鏢師顯得有些喋喋不休。

    我帶著命令的口吻說:走,到那幾顆樹那兒去看看。

    我和老鏢師來到剛才蒙麵忍者出現的樹前查看,並沒有發現那幾顆樹有什特別之處,老鏢師仍然不甘心地繼續靠近那幾棵樹去仔細觀察,不想一腳蹬空,半隻腳好像陷在陷阱似的,他大驚道:小哥兒,救我!

    你別動,我喝道。說著走近老鏢師,迅速把他拉了上來,往他剛剛陷落的地方看去,發現有一個洞,我取下四鬼劍向下試探著捅了一下,感覺這陷阱並不深,隨後發現,這陷阱並不是一個小洞,而是一個淺淺的地下走廊,這就解釋通了,是土遁。既然這樣,我們就可以沿著這條地洞找到那四個忍者隱遁的方向,說不定就可以找到二龍山匪窩!

    就在這時,四鬼劍抖動了起來。老鏢師消失了,狼屍消失了,地洞也消失了。自從來到梅鎮以後多次出現這種現象,隻要四鬼劍抖動,眼前這一維次的幻想就全部消失。不過,難道這真的是幻象嗎?

    回頭看時喝水嘩嘩地流著,天色也亮了起來。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章章打來的電話,電話的內容讓我再一次震驚!八郎茶社又一次出現了凶殺案,死者仍然是一名女性工作人員,死亡方式與前兩次如出一轍。

    我沿著河流走出二龍山的山門(終於有山門了,可惜不是那個世界的,上麵寫著“二龍山風景區”),踏上公路的時候,我回頭望了雲霧繚繞的二龍山一眼,暗下決心,我還會回來的!

    第八十二章要去另一個維次空間

    我打車回到梅鎮的時候,薛梅格在院子晨練,見我從外麵進來,一身汙垢、一臉疲憊,驚訝的說,你昨晚去哪兒了?我調侃地說,為你家討債去了。薛梅格調皮地說,“你這個討債鬼,是我上輩子欠了你的,這大人了,怎這不省心。”

    之後,她知道我不想說也就沒有追著問。我說,梅格啊,我們得回去了,剛才章章打電話來說,八郎茶社又發生凶殺案,作案手法和上次非常相似。

    可是,這些跟你有什關係呢?我以為我們從此可以浪跡天涯呢,沒想到在這住了這幾天就要回去了,哎,真掃興。

    我說,小妮子,你是薛家大小姐,我可是需要上班養家糊口的。

    薛梅格嗔怒道:當兵的,你不要騙我了,你心還是沒有放下那個叫賀天蓉的,對嗎?

    我說,不,八郎茶社的凶殺案跟賀天蓉沒有任何關係。我回去隻是做一個有良心的人該做的事。因為,我不能跟正在調查的警方說,那些人都是妖魔鬼怪殺的,他們隻是局限在他們現有的知識和認知範圍思考和解決問題,這樣的話,那些案子根本就破不了,那些死者就沒有昭雪的那一天。

    翔子,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是個做大事的人,個人的恩怨情仇算不了什,在我眼你就是拯救宇宙的英雄!我的英雄!

    這就是薛梅格這個小妮子最令我喜歡的地方,她並不胡攪蠻纏,什事情都是點到即止。我說:那你是答應我們回去了嗎?

    要回的話,我們現在就回怎樣,還能趕得上我家樓下的名牌早點呢!

    你可真是個人來瘋啊。

    回到煤城的時候,我沒有送薛梅格去學校,在我內心深處我還是個比較羞赧的人,上次在學校玩摩托車特技,捅了那大的亂子,對於學校那些老師和學生來講,盡管素未謀麵但我仍然無法無法去麵對。

    我和薛梅格是在她家樓下的名牌包子店分手的,小丫頭大概是餓了,一個勁兒地往嘴塞包子,我不知道怎了總是喋喋不休地囑咐這囑咐那的,特別囑咐她見了同事,千萬要解釋清楚我上次在學校的魯莽行為。

    小丫頭咽下最後一口包子,滿不在乎地說:“誰還記得你說的這些事啊,”說完挎著包包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我晚上要上夜班,盡管一夜沒睡但是也毫無困意,就把摩托車存起來,步行在瞎逛起來,我是個懷舊的人,一個人的時候總喜歡到以前的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去,站著想一想過去的事情。薛梅格走了,我又想起了賀天蓉,她總是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突然闖進了我的視線,在我心一住就是好多年。

    “那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我跟章章說。

    章章坐在他的大班桌後麵點著煙,吐著煙圈,似乎在思考著什,突然他問道:她拒絕你的理由是她有病,對嗎?

    對。

    什病?

    不知道,所以我才一直想搞清楚她的死因。

    警方的死因很明確,是被奸殺的。但我查過她的病例,她的病因不明,但症狀是通體透明,甚至還微微發光。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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