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潘金蓮的真麵目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哮當代 本章:第九十六章 潘金蓮的真麵目

    啪,燈亮了,我一個激靈,翻身起來。

    看了看老章的床,雖然他背對著我,但是我看著這個老章怎,怎不太像老章呢?

    正在猶豫間,那人從床上坐了起來,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尼瑪!德川八郎!

    隻見他一擺手,周圍的環境變了,不是標準間,而是那個跆拳道訓練館!

    德川這小鬼子,看著我竟哈哈大笑起來,神秘地說:“池桑,你過的開心嗎?”

    我指著小鬼子的鼻子說:“你他娘的到底在玩什花招?”

    他又是一頓欠抽的狂笑,說:“池桑,你,壓根就沒有離開過這間訓練館!”

    我大驚起來,我記得上次在跆拳道訓練館,正準備要攻擊德川八郎的時候,環境突然就起了變化,變成了我的家,溫暖的陽光、溫柔的薛梅格、靦腆而身世離奇的表哥,對了還有老章,難道這些都是我的幻覺嗎?

    我總是一陣陣地恍惚,感覺我們看到、聽到、觸到的根本就是一個虛幻的世界。有時候,一覺醒來,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自己是誰。怪不得有人講“神馬都是浮雲”,我想,說這話的人挺多的,真正懂這句話的人,卻不甚了了。能夠看清自己從虛空中來,又終將到虛空中去的事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人們往往都活在那悲哀的自欺欺人的爭鬥中!

    人的一生,隻為吃飽;吃飽之後,就會陷入另一種饑餓,驕奢淫逸過後,是一種身心俱疲的空虛。

    佛說,這世界的本質就是空。

    那,我們為什要活著?嗯,這是個問題。

    我摸著自己結實的胸肌,思考著空的境界。別說在這詭異的“九層妖塔”之中,即使是我平庸的一生,又有哪一樣不是虛空呢?《心經》有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世上一切的存在,都是空的。

    那,什才是真實不虛的呢?是心!

    想到這,我的心境突然變得平和起來,隻聽從內心的召喚,住在我體內的元神,突然就脫離了*,站在了虛空之上,低眼望去:隻見那“九層妖塔”並非我之前所見的高聳入雲,而是倒過來的,像一個漏鬥,最高的塔部分其實是在最下麵,說實話,這有點兒像秦始皇陵墓葬的地宮。

    原來,這傳說中的“九層妖塔”是個顛倒的世界,那德川八郎所謂無色界的修行,根本就是謊言,他的修行,隻能把自己修到地獄去!

    我的元神,倏地回到了身體。我睜開眼來,語氣平淡地對他說:“德川,你是迷惑不了我的。”

    他看出了我的異樣,但仍然賤賤地說:“哦?何以見得呢?你那快樂的度過了好多天,其實,我一直都站在你旁邊!”

    我兩眼微閉,不再跟他爭辯,淡淡地說:“你迷惑人的把戲,其實根本就是在迷惑自己,還望你放棄害人,立地成佛!”

    他聽出我的聲音與平日不同,吃驚地說:“你,你,你,到底是誰?”

    “我乃佛教護法,韋馱天!”這話是從我心底發出的。

    他的臉開始變得扭曲起來,一邊圍著我繞圈一邊說:“池桑,你別裝神弄鬼了,在這方麵,你不在行!”

    見這執迷不悟的眾生,我搖搖頭,站立起來,一身金燦燦的鎧甲,降魔杵往地下一頓,整個寶塔都搖晃了起來。

    小鬼子見狀,大驚,趕緊跪在地上說:“韋陀菩薩饒命!韋陀菩薩饒命啊!”

    我說:“你且起來,我有話對你說。”德川站了起來,垂首肅立一旁,雙手合十道:“願聽菩薩教誨!”

    我的嘴又說:“池翔,就是我這一世的肉身,他身負使命,還須要經曆更多的劫難,稍後,我的元神將在他的體內繼續休眠,而且,我會將他僅有的部分超能力暫時凍結,消除他的部分記憶,你要配合我完成他的使命,讓他置身於一個謎一樣的世界,掙紮也好,困苦也好,都是他的宿命!”

    然後,我身子一軟就沉睡了過去。

    第四十三章九重天(六)金蓮現身

    我怎睡著了呢,剛才到底發生了什?

    我的記憶又出現了空白。我努力將他們連接起來,我隻記得和表哥、老章、薛梅格他們到酒店喝酒,然後,我跟老章假醉,想要試探著八郎茶社的底細。

    在這之前呢?九層妖塔、跆拳道訓練館、潘金蓮?我靠,這幾個詞在我腦子盤桓了一陣子,我怎也沒法將他們理順,這他媽都是些什呀!難道是潘金蓮從九層妖塔修煉成精,然後到跆拳道訓練館,找我比武?

    要就是潘金蓮死後陰魂不散做了鬼王,把德川的訓練館改建成了九層妖塔?還有就是潘金蓮在跆拳道訓練館遇到了許仙,法海禪師將她鎮壓在九層妖塔之下?

    我的腦子,現在隻有九層妖塔、跆拳道訓練館和潘金蓮這三個關鍵詞,而且這三個關鍵詞之間的關係,被我分析了一圈兒後,連我自己都不信,這也太荒誕了!

    對了,我和老章還躺在德川茶社的客房呢,此刻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哎,翔子,翔子,不是睡著了吧?”老章輕聲地叫著我。

    “哦,老章,薛梅格送走了吧。”我也悄聲說。

    “他你放心,我早就安排小吳在門外等著呢,不過,他開著你的摩托車載著你的女朋友你不會吃醋吧?”這小子在這種情況下,還顧得上開這種玩笑。

    “小吳?就是那個矮個子海軍陸戰隊?”我問。

    “嗯,不錯,就是他。”他肯定地答道。

    我拍了拍胸口說:“那我就放心了,今天晚上我們又可以並肩作戰了!”

    老章不無擔心地說:“翔子,你說,今天晚上那小鬼子一定會有所行動嗎?”

    “應該會吧,據我觀察,那德川八郎根本就是個高手中的高手,那天我一拳將他打飛,我就已經察覺他是在騙我了。”我說道。

    老章還是那衝動:“媽的,裝逼!”

    我囑咐道:“今天我們倆得當心點兒,這小鬼子,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日本忍者!”

    老章輕笑道:“嗯,,還是你小子鬼精鬼精的,想出這夜探八郎的法子,隻有你那小情人薛梅格蒙在鼓,還以為我們真的喝醉了呢。”

    我冷冷地說,“但願吧,這鬼地方還是她領我來的呢,她到底可靠不可靠隻有靠時間來證明了。”

    他翻了個身道:“翔子,說實話,你到底對她有沒有感覺?我就今天見了一次,就覺得這丫頭真是讓人心動。”

    我避重就輕地說,“我必須查清賀天蓉的事情,才考慮找女朋友。”

    他拍了一下子腦門兒道:“你這家夥就是太純粹了,難道你對女人一點兒渴望都沒有?”

    我啐了一口道:“誰他媽不想,想的發瘋!”又壓低了聲音說:“可我不濫情。”

    我忽然想起我的背包來,我順手一摸,背包在床頭放著,我的手剛要縮回來的時候,隻聽一聲,“哥兒,奴家在你這包,可要憋死了!”

    我艸,這啥聲兒啊。隻聽那個聲音有想起來了,聲音不大,但我聽的很真:“咦?哥兒,你咋不認識我了呢?我是金蓮呀?”

    我草,我說我的腦子怎老有個潘金蓮呢,原來這娘們兒在我的背包呢。聽這意思,好像我和她,認識?奶奶的,難道有誰偷走了我的部分記憶?

    這玩意兒可太傷腦筋了,我突然想起第一次到八郎茶社的時候,見到的那幅仕女圖,難道那畫兒上麵的女人就是潘金蓮?

    我試探性地問道:“呃,那個,金蓮姐姐,你是附在我畫兒上的鬼魂嗎?”

    “嗯哪,哥兒可算是想起來了!”尼瑪,我想起什來了我,這鬼娘們兒說話怎還帶著一股東北味兒捏。

    我又問她:“你是怎附在我那張仕女圖上的?”

    “哥兒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那些事奴家可是都跟你說過的呢!”她答道。

    我心就犯了嘀咕,跟我說過嗎?我怎沒印象了?管他呢,既然有個鬼娘們兒在這兒,今天晚上的行動還多個幫手呢!

    想到這兒,我就開口胡謅道說:“你藏在畫兒不就是怕黑白無常來抓你嗎?我表哥算好了,今天晚上他們哥兒倆喝的爛醉,沒工夫理你,一會兒我們要有行動,你得幫忙!”

    她卻叫苦道:“哎呦,哥兒,你怎給奴家派了這個打打殺殺的營生,奴家隻是個女鬼而已嘛。”

    章章疑惑地問,“翔子,你小子嘀嘀咕咕的跟誰說話呢?你不會金屋藏嬌了吧?”

    我衝著他笑的很放肆,“潘——金——蓮,你喜歡不?”

    “啥?你說啥?”黑著燈我也能感受到這小子嘴巴張的老大。

    我清了清嗓子說:“我這幅仕女圖藏了潘金蓮的魂魄,你想不想一睹芳顏哪?”

    在昏暗的月夜,章章這家夥早就拋棄了武裝部長的嚴肅,也沒有對鬼魂的懼怕,眼早就對潘金蓮三個字垂涎三尺了,那眼睛放著幽幽的綠光,我看著都的慌。

    他急切地說:“在哪兒呢,在哪兒呢?”

    我輕聲地罵道:“你個老色鬼,矜持,懂嗎?”

    “在哪兒呢?潘金蓮在哪兒呢?快快現身!”老章已經迫不及待了。

    我隻好央求潘金蓮,“金蓮姐姐,既然章大哥這仰慕你的美貌和名聲,那你就出來給他看看嘍。”

    潘金蓮道:“討厭!你們這些臭男人,白天罵老娘不守婦道,晚上卻惦念老娘的萬種風情!不過既然是哥兒你的朋友,那奴家就現身來給你們看看!不過,不過,也怪難為情的呀。”

    我繼續央求:“有什難為情的,人鬼殊途,況且,我們不會對您圖謀不軌的。就出來一下下嘛,我的好姐姐!”

    她正色道:“哥兒有所不知,那天咱倆個對話時,你見到的是那畫上仕女的樣子,我本來的麵目卻不是那樣!”

    我賤賤地說:“哦?是不是要比那仕女還要美豔一萬倍呢?”

    她卻歎了一口氣道:“我雖是鬼,但也是人的樣子,再美的人能有多美呢?不過是男人們想入非非的臆造還有我這千年蕩婦的名聲罷了。”

    我執著地說:“那金蓮姐姐為什要難為情呢?”

    她解釋道:“我想,你們電影電視看多了,那人死後都穿著生前的衣服,可是,人死後即使魂魄保留了人形,怎還會穿著那些身外之物呢?”

    “啊——呃——姐姐你的意思是,你要現身的話,是全裸出鏡的嗎?”我開始心跳了。

    這個時候,老章一副把持不住的樣子,“快快現身,快快現身!”

    說話間,一道寒光閃過,客房的薄紗窗簾,突然掉落,月光一瀉而下,那窗簾在離地一尺左右不停地旋轉著、旋轉著,隨著薄紗窗簾的旋轉,一個淡淡的美人出現了,周身有一種幽幽的寒光,薄紗遮蓋了私密處,但那光滑的香肩,妖嬈的身段真的是世間少有,天上難尋!

    此刻老章癡癡地看著潘金蓮的玉體,淡淡地說,“潘金蓮世代遭人唾罵,你看她現在雖為鬼魅,仍不失羞赧,體態端莊,舉止嫻靜,不過是男權社會對婦女的迫害罷了!”

    沒想到老章竟然這清醒,剛才的色鬼相在幾分鍾之內就一掃而光,不得不說,不愧是我多年的戰友,定力非凡。

    我叫一聲:“金蓮姐姐回來吧”,又是倏地一道寒光,潘金蓮回到仕女畫中…………

    第四十四章九重天(七)

    回到仕女畫中的潘金蓮說:“哥兒,奴家知道你心思縝密,並不完全信任金蓮,隻因這幅畫兒是從這八郎茶社出去的,你一定是把我當做德川派來的奸細了吧?”

    我心雖有疑惑,但仍然敷衍道:“姐姐哪的話?沒有的事呢。”

    她又坦誠地說:“但奴家第一次看到哥兒就覺得你是值得信賴的人!是的,我是存有私心的,我在這仕女圖中已經有好多年了,這畫兒還沒有到德川八郎手中時,我就已經在了,多年來,我已經輾轉多人之手,奴家想,這一紙書畫在世人眼不過是個玩物,而對於我,卻是棲身之所!所以我很久以來就決定要找到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可以保護好這幅畫兒,如果有可能的話可以幫奴家轉世為人!”

    我還是疑惑地說:“那姐姐為什就選中我了呢?”

    “哥兒,你第一次來這茶館看到仕女畫的時候就覺得怪異,那正是奴家在吸引你!不想,哥兒就要了這幅畫兒,這是我的福分。”

    “姐姐,我哪兒有那大本事讓你轉世為人啊,不過,我一定會保護好這幅畫兒的。”

    “奴家也不奢求可以轉世為人,跟著哥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心想,看看我這命,一個賀天蓉離奇死亡案就讓我焦頭爛額,又攤上個幫助千年蕩婦轉世投胎的使命!還讓不讓人活了。

    “哥兒,我知道你倆今晚一定要夜闖德川訓練館。那可是個凶險之地啊!”

    我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姐姐不妨說的詳細點兒!”

    她堅定地說:“要想取勝,唯一的法寶就是——定力!德川的武功其實真的差強人意,不足為懼。關鍵是那四壁都是美女,沒有定力,難免墜入淫欲的圈套不能自拔,到時候可就任人魚肉了!”

    我不解地問:“定力?”

    “對,無欲則剛嘛,剛才奴家還未現身,那位章章大哥就已經把持不住,你知道,德川的跆拳道訓練館四壁都是美女,如果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後果不堪設想。”

    章章不服氣的說,“那不就是幾幅*女人畫像嗎,有什了不起的。”

    金蓮說:“這位章大哥不要生氣嘛,那德川八郎是個忍者,精通日本忍術,而且在忍術的流派中屬於邪魔外道,且對女色有難以理解的嗜好,那牆壁之上每一美女畫像其實都鎖著一個飽經折磨的魂靈,並且德川八郎用一些番邦巫蠱之術訓練那些受傷的靈魂,那些被困的魂靈看似美豔卻異常凶猛,先用美色誘惑,待敵人沒有反抗後,會毫不留情的殲滅!”

    “哇靠,*特工嘛,這不是?”章章感歎道。

    我聽到這,心一陣忐忑,繼續問:“好了,姐姐,謝謝你了,給我們提供了這多信息。那有什破解的辦法嗎?你知道,我們都是凡人,不光是老章,就是我本人也不一定經得住那些魅惑啊。”

    可金蓮卻很固執:“我說了,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定力!”

    我和老章沉默了半晌,起身來到衛生間,關上門,每人點了支煙,瘋狂地抽著,沒辦法,我們兩個都嗜煙如命,但多年特警生涯養成了小心翼翼的習慣,要是在戰場上,一閃一閃的煙頭會頃刻間要了我們的命。

    各自抽完一根煙,我說,“老章,你現在是領導,這次的作戰計劃你來布置吧。”

    “屁!當兵的時候,你是班長,那時候最厲害的歹徒幾拳就能砸死,媽的,你說,咱們什時候打過鬼?!打鬼也就不說了,咱爺們兒怕過什?可這次還得靠他娘的什定力,你說,我一個從來沒拉過女人手的光棍,上哪兒來的定力,那女鬼往我身上吹口氣我就暈了。”章章發了一通兒大牢騷。

    我隻好決定道:“既然這樣,那你就聽我安排吧。”

    可他不領情:“廢話,當年不都是聽你的?可你卻為了那個誰去了看守所當牆頭兵,就那樣不鹹不淡地退伍了。”

    我說:“這是命!”

    老章吐了一口煙圈淡淡地說:“是啊,他娘的,我還準備當將軍呢,沒想到在一次處突任務中傷了這條左腿,成了個半殘,不得已才回來當了這個什武裝部長。”

    我整理了一下心情說:“好了,我們別說那多了,好好計劃一下吧。首先,得定個調調,我們今天是密探德川訓練館,所以,最好不要跟他發生正麵衝突。”

    “暗中調查?”

    “對!”

    “得了吧,還暗中調查,那小鬼子可是忍者啊,什火遁、水遁、木遁、地遁的,咱倆這點兒把戲,怎玩的過他?說不定這會兒這小鬼子就正在偷聽咱倆談話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章,別妄自菲薄嘛,咱倆可都是特警出身啊。”

    他不無擔憂地說:“哎,可今天咱們不是跟人打交道啊。”

    我有點兒惱怒地說:“老章,你他娘的別磨嘰,還認我這班長不?認的話就別廢話!”

    “遵命班長,我這堂堂的上校今天就要聽命於你這個預備役上等兵的了。”

    “是你自找的。我還是那句話,今天就是探聽消息,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跟德川發生正麵衝突。”

    “是,班長!”這老小子嬉皮笑臉地給我敬了個禮,“哎,對了,班長,兄弟我還有一事不明,不知當講否?”

    “有話說,有屁放!”我一臉不耐煩。

    “咱今天為啥要打探這的消息?對咱們有啥好處啊。”

    “為民除害!你這點兒覺悟也沒有?”

    “我想,是不是跟賀天蓉的事有關?”

    “不知道,對於賀天蓉的事情來說,我一點兒頭緒都沒有,隻能從長計議了。今天,就當是為了偉大的民族情懷,誓將倭奴趕出中國去!廢話少說,開始準備吧。”

    為了能夠將準備工作做的悄無聲息,我回到房間,把我的背包拿進了衛生間,我翻了一下,我翻了一下,把軍刺插在小腿的鞘子,還有我仿製奧地利格洛克外形的氣彈槍,我把它別在後腰,其次,是一捆尼龍繩子,一個飛虎爪,我把他們套牢。

    老章看著我的這些裝備,撇著嘴說:“好家夥,你還是當過特警的呢,用的都是些什破玩意兒啊!”

    我笑著說:“玩意兒不在精良,在於是否好用。你呢領導?有啥好玩意兒,拿出來讓我瞅瞅?”

    老章擺擺手又拍了拍腿,說:“快算了吧,好漢不提當年勇,我這半殘廢再好的裝備都白搭!”

    我掏出我最趁腳的陸戰靴換上,一紮鞋帶說:“那你就給我把嘴閉上!”

    老章急了,說:“咋的?你要一個人行動啊!”

    此時,我已經背起背包,手提著繩子,說:“你不是半殘廢嗎?況且,你這大領導,我哪兒敢勞您大駕呢!”說著就拉開衛生間的門走了出去。

    我來到房間的窗口,謔,這酒店的窗子竟然還裝著防盜窗,我用手將防盜窗的兩條鋼筋使勁一拉,那縫隙就足夠我一個人進出。對於這個,消防特勤還有更為精湛的技術,用什打濕的衣服或者一根鐵棍,就可以搞定。

    但這個對於我來說,根本不足為慮,你看,隻不過是用點兒力而已嘛。

    做完這個,我把鉤子往鋼筋上一掛,身子朝後一仰就出了窗,刷的一聲,我的整個身子就迅速往下落,等接近地麵的時候,我一翻身就腳踏實地了,隨即解掉腰部的鑰扣。

    有的童鞋,非常納悶,說,你丫太沒道理了,寫小說淨瞎編,他娘的你不是在二樓嗎?還玩這個花活兒,對於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大家,我既然是裝睡,當然不能從樓梯上大大方方走出來。

    還有人會問,就算是這樣,你丫從二樓翻下來有啥用啊,德川那小鬼子不是在樓嗎?

    對,這是問題的關鍵,他是在樓,但不是在二樓,而且,我也不能鬼鬼祟祟地在樓道尋找他的蹤跡不是?

    你問的多,我說的也太多了。咱們還是別浪費時間,好吧!

    我拿出飛虎爪,掄了個圈兒,嗖一聲,那鉤子就上了樓頂,叮的一聲,我扽了扽,感覺結實了,就開始往上攀登。

    我前文說過,這八郎茶社,是租用的一個底商,二層之上就是居民,我所說的樓頂不過就是三樓住戶的陽台,恭喜你猜對了,德川八郎的住所正是二層之上的那套住房。

    我行動迅速,攀登不需要蹬牆,兩腿交叉踩繩的基本技巧是我在特警隊掌握的,這給了我非常大的便利條件,因為,就像一個刺客,我必須做到悄無聲息。

    說話間,我已經翻進了陽台,尼瑪,窗簾拉著,麵漆黑一片。

    這就是我要夜探的結果?

    如果是這樣,那小哥兒我不是太弱智了嗎?一切工作都是提前計劃好的,小哥兒我哪會出現這低級的錯誤呢?

    我早就準備好了一把圓規式的玻璃刀,在那扇巨大的落地大玻璃上,很快就劃出一個痕跡,我用手指一彈,那玻璃片兒就活動了,然後為保持安靜,我用手輕輕地將它摳了出來。

    我活動了一下頸椎,掏出一個單筒的夜視鏡,從這個圓孔插了進去。而且這個圓筒夜視鏡的長度足夠撥開窗簾的阻礙。

    昨晚這些後,我的眼前就是屋清晰的畫麵了,盡管這景色都蒙上了一層綠色,但依然是無比清晰的。

    我開始移動夜視鏡,哦,床是淩亂的,好像躺著一個女人,地上也是淩亂的,仍了一地的衣服,這些都沒有什價值,德川八郎這老小子看來,也許是上廁所去了,也許那嘿咻嘿咻的好事兒剛剛進行完畢。

    我的夜視鏡繼續移動,尼瑪!我看到了什?

    我一下子就呆住了,一隻巨大的眼睛充滿了整個夜視鏡,正用一種陰冷的目光反看著我

    第四十五章九重天(八)惡鬥

    從夜視鏡看過去,那隻眼睛呈綠色,瞳孔的細節讓人不寒而栗。我從來都沒有這直接地注視過一隻眼睛或者其他的什人體部位。

    在這個問題上,人類對同類身體的恐懼是與生俱來的,也許人們並不怕整個的人,但人們對人體局部有著天然的恐懼,也許,人體局部器官令人想到死亡,想到鬼魂,想到一些非正常的事件。

    我和那隻眼睛的對峙,大概隻有幾秒鍾,但我卻感覺過了若幹年似的。當時,我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兒了,我就那樣靜靜地呆著,沒敢動,心還存著僥幸心理,也許他隻是好奇,想看看窗外的風景呢?況且,從夜視鏡的反麵看過來,應該是模糊的,也許他本人就有偷窺的愛好,他或許會認為,是他自己的夜視鏡也未可知呢!

    當然,這些都是屁話,對方在短暫的靜謐之後一計鐵拳襲來,砸碎了玻璃,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脖子!尼瑪,幹吧,都到這時候了,還有什僥幸心理?

    我咬著牙硬緊脖子上的肌肉,好給呼吸道留點兒空隙,雙手上下交錯抓住對方的手腕,然後一用力!嘎啦一聲,那是手腕斷裂的聲音!

    還是那句話,小卒子過河頂大車,俺也不是好惹滴!

    但很快,對方竟然破窗而出,微弱的天光下,那人似乎是渾身裸露,身上倒紮著許多玻璃碎片,一聲不吭,眼睛發著綠光。

    我躲閃不及,竟差點兒被他撞的摔下欄杆,心想,這大動靜兒,他奶奶的也不怕驚了鄰人的好夢!

    我腹肌用力,雙腿往下一打,穩穩地紮了個四平馬,一轉身,氣彈槍在手,刷一枚鋼針彈頭就飛向那家夥的喉嚨。

    靜謐的夜啊,那鋼針入肉的聲音在我聽來異常清晰,中招!我不做停留,一個前滾翻就到了那家夥的麵前!掄起一記擺拳就朝那家夥腮幫子糊過去!

    卡拉一聲,那家夥的腦袋竟然被我打斷,隻有一絲肉皮相連,卻不見血液噴出。那發著綠光的眼睛還一眨一眨地。

    我尼瑪,又是活死人!?這些東西難道是殺不光的嗎?

    那活死人在我的攻擊下轟然倒地。從被打斷的脖頸處飄出一縷魂魄,忽忽悠悠地就飛過我的頭頂,又飛過欄杆

    我心驚叫一聲,不好!

    中了他的調虎離山之計,這玩意兒明顯是要向我們的房間飛去,不知道老章怎樣了。

    我迅速把繩鉤往欄杆上一掛,往後一栽,迅速索降到了我們房間的窗口,窗戶正開著,我挺身一躍就進了房間!落地時,隨即就又是一個前滾翻,直接到達衛生間門口,當當,我敲了一聲衛生間的門,麵回應道:是翔子嗎?

    聽到老章的聲音,我一閃身就進了衛生間。我看著老章疑惑的目光,喘了幾口氣,說:事不宜遲,準備戰鬥!

    就在這時,客房的門,吱呀一聲,悄悄地開了——

    我立刻關掉了衛生間的燈,開了一條小縫密切地觀察著門外的情況。

    這是一套普通的標準間,衛生間和客房門同時打開都會碰在一起的那種,進了客房門穿過一個短短的走廊,兩張單人床就赫然在目了,一切的一切都將一覽無餘,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那些狹窄的床頭櫃、衣櫃鞋櫃根本就無法藏身,我們倆隻好屏住呼吸靜觀其變了。

    不一會兒,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走過衛生間,就著明媚的月光,看到一個穿著旗袍的嬌小身影緩緩飄過,媽的,是那個接待我們的服務員!雖然隻是在我們隱藏的門縫前一閃而過,我還是看清了她的臉,閃著瑩瑩的綠光,兩眼像燈泡一樣通紅通紅,甚至還能看清她輕輕地張開的嘴巴鋒利的牙齒,媽的!剛進來的時候就覺得這個服務員過於機械和冰冷,我還以為是日本人天生木訥呢,原來根本就是鬼魅!我甚至都聽到了我和章章兩顆心髒砰砰的跳動聲。

    那身影走過衛生間,轉過拐角是我們視野中的死角,看不到她的舉動,但能聽到她剛剛轉過拐角時暫停的腳步聲,媽的,是不是感覺到我們兩個的心跳了?遇到這樣的情況,我們不得不過高估計這東西的實力,萬一是個什不好對付的鬼魅,一場戰鬥就不可避免了!

    可是,那腳步聲又重新向床鋪的位置走去,我的心漸漸放下來…

    我的腦子飛快的旋轉著,但短時間內已經無法想出完美的對策,我把食指豎在唇上示意章章不要出聲,我則壯著膽子,輕輕地推開衛生間的門,輕邁貓步走過短短的走廊,看看這家夥到底要幹什?

    當我站在走廊口的時候,驚奇的發現那兩張床上竟然分別躺著一個熟睡的章章和我。

    我腦子都不夠使了,這他媽怎回事,難道是?

    來不及多想,就看到那穿著藍色旗袍的鬼魅走到床邊俯身去看那個熟睡的“我”,那個“我”竟然還真實地翻了個身,用夢話輕輕地罵了一聲討厭。

    然後那鬼魅就要轉身去看那個熟睡的“章章”時,我趕緊將身體緊貼在牆壁上,以免被她發現。

    貼在牆上的我大氣都不敢喘,媽的,這可是我第一次遇鬼,是真鬼!心緊張到了極點,同時,感到十二分的惡心,好像心髒就要被我吐出來一樣。

    這時,那鬼好像並沒有發現什異常似的,又步履輕巧地向客房門口走來,我就踮著腳尖款款地溜進衛生間……

    就在一切即將歸於平靜的時候,突然衛生間的管道突然想起了呼嚕呼嚕的流水聲,就好像是樓上衛生間抽水馬桶的衝水聲,那女鬼竟然停頓了下來,快要到客房門口準備拉門出去的時候,竟然停了下來,嘴呼哧呼哧地喘息著,像是生了氣的老虎!

    我心一驚,媽的,不好!

    那東西突然調轉頭來,急速地折返回來,發現床鋪上熟睡的兩個人已經消失不見了,嘴的呼哧聲越發的大起來。

    這時一聲斷喝響起:哥兒,快弄死她!

    我鼓足勇氣衝出衛生間,照那鬼的後背就是一個前蹬,媽的,踹死你!

    那鬼挨了一腳,以豹的速度猛然轉身,並像貓科動物捕食一樣,往後一撤就要向我撲來,忽然地上的薄紗窗簾急速地飛起勒在了那東西的脖子上,使他不能前進。我知道這是潘金蓮在幫忙,輕叫一聲,姐姐莫鬆手!就奔過去掄起我的拳頭就劈頭蓋臉地猛砸!

    那東西不住的在掙紮,嘴呼哧呼哧地在發狠,張著嘴用獠牙來回地撕咬。

    哥兒,我堅持不住了,快,快打,快打死她!

    媽的這東西真他娘的結實,我早就拋棄了跟人搏鬥的任何格鬥技巧,拳腳並用地朝那東西雨點般地招呼,沒想到這東西真他娘的結實,而且越發凶狠了,竟然掙脫了窗簾的束縛,兩隻爪子一下子就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立刻覺得四肢無力,氣都喘不上來。

    這時候,章章不顧一切地衝過來,同樣赤手空拳地朝那東西招呼。

    可惜,無濟於事,那東西根本就不受一點兒影響,眼看我就要斷氣了,情急之下,急中生智,咬破口腔,攢了一大口血唾,用盡全力朝那東西吐了過去。

    沒想到竟然起了作用,那東西額頭上,竟然被我的血唾燒出一個窟窿,猝不及防鬆了我的脖子,我強忍疼痛,猛吸了一口氣,從小腿上抽出一把軍刺割破手掌,朝那玩意兒又是一頓招呼,那東西身上刺刺地冒著火星,不一會兒就開始顫抖。

    我抓住時機,衝過去,用染了血的軍刺,朝那東西猛紮,一直紮,一直紮,一直紮,生怕她複活過來…

    漸漸我的力氣就快要用完了,那東西終於不動了,我還是沒有停手,一直紮,一直紮,一直紮。

    哥兒,她死了。

    聽到潘金蓮這句話,我累攤了,四仰八叉地把自己放倒在床上。

    潘金蓮突然現身,並飄飄然地來到我床邊,蹙著眉頭關心地看著我,叫著我哥兒,我知道結束了,身體非常困乏,就在眼皮快要合上的時候,我對裸著身子的潘金蓮說了一句:姐姐,你的紗紗怎沒穿?

    潘金蓮才一臉羞澀地回到仕女圖。

    此後,我就什都不知道了,呼呼大睡起來。

    第四十六章.九重天(九)詭異的謀殺案

    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很刺眼了,我猛地坐起身,另一張床上章章也和衣而臥睡得正香,我環視四周,窗明幾淨,似乎什都沒有發生過。隻有手掌的疼痛讓我感覺到昨晚發生的事情是真實的,我的左手已經包裹好了紗布,一切都那靜謐安詳。

    這時,門篤篤地響起,這個時候敲門的想必也不會是什危險人物,我起身就去開門,薛梅格站在門外,穿一身藍色職業裝,頭發收拾地幹淨利落,她甚至在我麵前轉身扭胯地顯擺了半天,過了好長時間我才反應過來,她是讓我看她的腿,確實很美,而且還是某些宅男最愛的黑絲,,這小妮子怎一點兒也不知道矜持啊,還是教師呢,你是管教學生的還是誘惑學生啊。

    她裝作很單純的樣子,嗲嗲地問我:”你在看什呢?”

    我傻傻地撓撓頭道:“,梅格,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她調皮地附在我耳朵邊悄悄地說,“溜出來的!你昨天喝成那個樣子,我不放心!”

    我心就一動,看來她對我是動了真心了,可遺憾的是我現在還不確定是否能給她幸福,我對前途一片渺茫。

    ”當當當當,你這看這是什?”我正恍惚間,她突然把一個塑料袋子舉在我麵前。沒心沒肺的她,看起來並不關心我的心事。

    我漠然地說:“哦,什呀。”

    她眼珠子一轉道:“名牌小籠包啊。”

    這一下倒是把我給逗笑了,傻地說:“小籠包還有名牌?”

    她說:“這是我家樓下的早點兒攤上買的,我從小吃到大,我非常喜歡吃,所以,你應該也喜歡吃,在我眼它就是早點界的lv,包子界的瑪莎拉蒂,所以,當然是名牌嘍!”

    “你快進來吧,別在外麵站著了。”這時,我才反應過來,我們在門口站了好長時間了。

    一拐進臥室,她就大叫道:“謔,你這還有一頭懶豬啊!章大哥,起來吃早餐了,再不起來就快成午餐了啊。”

    我瞅了瞅趴在床上姿勢異常*的章章說:“別管他,愛吃不吃!”

    “咦,你的手怎了?”她好像突然有了新發現。

    我下意識地趕緊把手背到身後道:“哦,沒事的,被貓咬了一口!”

    她看上去很心疼我似的說:“怎會這樣呢?讓我看看。”

    我依舊把手背在身後,躲著她說:”沒事的梅格,你別管這個了,昨天我們倆喝醉以後,表哥跟你說了些什?”

    她竟想也沒想地說:“沒說什啊,他是個很好的人。”

    我看著她的傻勁兒,心不知道是什滋味兒:“你看誰都是很好的人是吧。”

    她天真地說:“就是嘛,哪兒有那多壞人呢?哦,對了,剛才我上樓的時候,看到有好多警察,聽人說是有個服務員被殺了,也不知道怎回事。”

    我心咯一下,昨天都怪我一時疏忽大意,沒有打掃戰場,出了這樣的事,一定會引火燒身的,真不知道該怎辦,心著急看見章章那家夥還賴在床上不起,心騰的一下就火了,狠踹了那老小子一腳,嚇得薛梅格趕緊躲避。

    老章平白無故被踹醒,說話火氣衝天:“翔子,你他媽神經病啊!踢老子幹啥?”

    我看了看薛梅格,薛梅格識相地說,我出去轉轉,你們說你們的。

    薛梅格出去之後,我壓著聲音著急地說,“外麵全是警察,藍旗袍的服務員被殺!?”

    老章這小子還沒睡醒呢,揉著眼睛說:“是啊,昨天不是咱們殺的嗎?媽的,那嚇人的東西,該殺!”

    我氣他沒心沒肺,說:“可誰他媽知道那東西是鬼,警察看見的也許就是人,這下可怎辦,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似乎清醒了一些,淡定地說:“你先別急,讓我捋捋,昨天你殺了那畜生後累的昏睡過後,是我幫你包紮了傷口,你看看這手法,不是吹……”

    “重點,說重點!”我這急脾氣就不能見這裝逼範兒。

    他還是不緊不慢地說:“給你包紮了傷口以後,我就開始打掃戰場了啊,那東西早就化成灰了,隻剩了一件破破爛爛的藍色旗袍。”

    我摸著胡茬子安靜下來,坐在床上思考著還有什漏洞,“按理說,不會有漏洞啊,對了,旗袍呢?”

    老章完全清醒了,他不屑地看著我說:“翔子,你怎越說咱們越像毀屍滅跡的通緝犯啊。你放心,那藍旗袍也被我變成灰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一切ok。”

    我瞪了他一眼說:“那外麵是怎回事?”

    他開始整理衣服,順便甩了一句:“那我們去看看不就行了?”

    說完核心內容,我給薛梅格打了個電話,說你在哪兒呢?

    小妮子說,看熱鬧呢。可是離得太遠,看不清怎回事。

    那你等著,我們下去找你。

    我和章章簡單洗漱了一下,我背上背囊,仍然把軍刺插在小腿部的皮鞘,然後放下牛仔褲遮蓋起來。就下樓了,按照薛梅格提示,我們通過一層吧台處的後門,來到茶館的後院,後院的功能主要是職工宿舍,兩層簡易小樓,房間不大,比喻成鴿子籠也並不為過,所有房間的門都洞開著,可以看到屋擠擠挨挨地擺放著的鐵杆高低床,上麵床鋪淩亂肮髒。

    離宿舍樓三米開外拉著警戒繩,麵有好多警察正在查看現場,其中一個帶著一級警督銜的警察正在盤問德川八郎。那警督看見章章竟然笑著叫他走過來,很客氣地打招呼,“章部長,你怎會在這啊?”

    章章很賤地說,“偶遇,偶遇,。哎,翔子,這是區公安局刑警隊的劉隊長。”

    我天生愚笨,不懂得人情世故,隻是咧著嘴跟人家笑笑就當是打招呼了。

    劉隊長竟然很興奮地過來跟我握手,“哦,這就是你特警隊的戰友池翔嗎?久仰久仰!”

    我隻好說:“我隻是個礦工而已。”

    “劉隊長,這是怎回事,”章章問。

    劉隊長很神秘地把章章拉到一邊嘰嘰咕咕地耳語了半天,才結束。說完後,他遠遠地跟我打了個招呼就進屋忙去了。

    章章一臉的平靜,拉著我走出了八郎茶館,薛梅格也隨著跟了出來。

    門外小吳的捷達車已經等在不遠處,我們上車後,章章才說:妥了,跟咱們沒關係。劉隊長說,這次的事情很奇怪,那個服務員是被殺死後扒光了衣服,卻沒有強奸的痕跡,當然了他們還會做進一步的鑒定。

    我轉動腦仁想了半天說:“死者是死在職工宿舍的,是不是昨天那個藍色旗袍的服務員?”

    章章點了一支煙說:“我想八成是,衣服被扒光了,但是從傷口來看,並不是人為的,而是被一種動物所傷。”

    我驚道:“動物?是不是虎豹之類的?”

    老章吐了個煙圈:“據劉隊長說,從傷口上看,應該是大型貓科動物。”

    我一擊掌說:“這就能解釋通了,那東西果然是個成了精的畜生,竟然殺了服務員,幻化成她的樣子。”

    老章又吐了個煙圈,說:“這樣說來,這東西難道跟德川八郎沒有關係?”

    我搖搖頭道:“不好說,對了,章兒,咱們得密切關注這件事!我想,這件事盡管看上去跟德川那老小子沒有太大關係,但是,事情卻異常複雜起來。”

    他搖下車窗朝外麵啐了一口,說:“當然複雜了,賀天蓉死亡案件還沒有任何頭緒,就出來這多事情。”

    我幾乎是很肯定的說:“這些看似毫無關聯的事件一定存在著什內在的聯係。”

    老章往後一靠說:“我看你啊,別當礦工了,福爾摩斯也沒你精!”

    薛梅格在一旁聽的忍不住了,“誰是賀天蓉啊,按你們的說法,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好像都是由我而起的,是不是?”

    我和章章同時扭頭帶著疑問看夾在中間的薛梅格。

    這引起了她的不滿,“你們幹嘛這看我啊!?好像我犯了罪似的。”

    這時,坐在副駕駛上的人,開口問道:“部長,我們現在去哪?這時,我們才發現車子還沒有開動。”

    章章鬱悶地拍了拍腦瓜子,吩咐道:“回單位!”

    車子啟動了,一路無話。

    第四十七章九重天(十)我看到的是倒影

    我隻是個普通人,要吃要喝,盡管是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但是我不能總不上班吧。我是個礦工,挖煤的,天生就是鑽山下窯的賤命!

    一路上薛梅格沒有再說一句話,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往日的歡快,送到她家樓下的時候,我說,梅格,我就不送你上去了。她竟然都沒有正眼看我,隻是嗯了一聲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悵然若失,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曾經在我心隻有賀天蓉一個人,我為她堅守、為她執著,可她總是高高在上,總是那樣溫婉而冷若冰霜,禮貌而拒人千之外,甚至我都懷疑,我們之間那一點點朦朧的情愫,都是不可靠的,都是不真實的,但我心一直堅持對她的向往,即使她已不在人間,我還是要糾結於她的死因,想緊緊地抓住不放!

    而薛梅格是那樣的真實而快樂,短短的幾天帶給我無盡的美好,也帶給我無盡的遐想。前路是怎樣的,我無從知曉,但是,我知道,我是一個軍人,我不會輕易的放棄我要做的事,曾經的軍旅生涯錘煉了我執著的個性,當然了,也是給我自己一個交代吧,給我自己曾經美好的青春之夢一個合理的結束,到那個時候,我會大膽的去愛薛梅格,大膽的向她表白,大膽地和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我回到家後,一直努力地在思考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除了感情之外,我好像感覺自己的大腦被人取走一部分記憶似的。對於我思考的結果,隻能說是無限的接近,而那個核心部分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而我認為自己失去的那段記憶,是證明德川八郎有罪的證據。我從那個核心部分的前後,往中間擠,盡量的接近,但腦子總是卡殼。我記得之前,我半夜出來去夜探八郎茶社,那時子時已過,我躲在隱秘處,看到的八郎茶社不似白日那樣平凡,而是一座雄偉詭異的九層高塔,我似乎還混進麵去之後,我就發現自己是在家了。

    這冒號中間的部分就是我丟失的記憶。我想,隻要想起那個情節,就一定能夠找到問題的根源。可是,單憑想,是不可能實現的了,隻有再探!

    想到這,我撥通了老章的電話。當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老章在接到我電話的時候,顯得非常的不耐煩。但是我跟他說,晚上十二點的八郎茶社是一座高聳入雲的九層高塔,並且強調,是我親眼所見。他的好奇心作怪,不一會兒就趕到了我的家。

    老章背著一個很大的背包到了我家,看來他並不認為我是跟他開玩笑的。我也收拾好必要的裝備,就坐在我的書房等時間。我們倆都是煙民,弄的屋子雲霧繚繞的。而我們倆在討論問題的時候,特別喜歡這樣的環境。

    “你說的是真的嗎?”在我把自己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他聽後,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地這說,盡管他並不認為我能夠直接回答他是真的還是假的。

    所以,他沒等我回答就開始闡述自己的想法和意見:“按你的說法,你看到的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九層妖塔’,但又似乎不是那回事,很多小說的九層妖塔其實是一種墓葬形式,用千年柏木和巨石築成一共九層,據說,秦始皇陵就是那樣的結構。”

    我透過濃煙看著他說:“我想,我當時是進入了那座九層妖塔,並且經曆了一些事情,隻是,不知道為什,那一段的記憶消失了”

    老章在我家從來都不拘束,他直接把煙蒂扔在地上用腳撚滅,說:“根據你以前所講的信息,那個叫德川的小鬼子可能是東密的修行者,或許還是個忍者,關於他的信仰我不想多說,但這至少讓我們知道,他跟那座妖塔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哦,對了,密宗,無論藏密和東密,他們主要信仰的是誰?”

    我閉著眼睛轉了一下眼珠子,說:“是蓮花生大士吧,其實我也不太懂,這有什關係嗎?”

    “當然,密宗不似顯教那樣靠戒律修行,是講究灌頂的,其實就是一種授權,授權之後就可以即身成佛,是這樣嗎?”老章繼續推理,但我覺得他的推理越來越沒邊兒了。

    “你到底要說什?”我不滿地說。

    他說:“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看到的‘九層妖塔’並不是我國傳說中的墓葬形式,而是他們的一種修行方式”

    我突然響起什來似的,說:“九重天!?”

    “恩,佛教講的三界乃是欲界、色界、無色界,是對世界的三種劃分,當然也可以理解為修行的三種境界!”他分析道。

    我鼻子嗤了一下道:“瞎說,佛教講的是三十三重天,而且並不是一種三十三層,他是一種平麵概念,以須彌山為中心的仞利天,和八方各四天,加起來共三十三天,那是佛的居所。”

    我知道,我們對佛教的知識都是一知半解的,這時,十二點的鍾聲想起,我站起身拎著背包就往外走,章章緊隨其後。

    快到的八郎茶社的時候,我們將摩托車停在了較遠的一個巷子,步行走到八郎茶社門口。

    可是,這一次,我們卻沒有看到什高聳入雲的九層高塔,那八郎茶社看上去跟白日沒什區別。看上去打烊了,隻有霓虹招牌還不紅不綠地亮著。

    “塔呢?”老章失望地說。

    我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上次,我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那座寶塔,那塔高聳入雲,尖頂搭茬直插明月!”

    “你小子是不是出現了幻覺啊,我這相信你,你竟然大半夜把我騙出來,傻了吧唧地背著這大個包,站在這兒看夜景!哪兒有什九層妖塔,連鬼都沒有!”老章一發起牢騷來就沒個完。

    這些事情太複雜了,我突然就有點兒疼,我吸了一口夜晚的涼氣,甩了甩腦袋說:“我想,我們應該換一種思路了。”

    “換思路?怎換?”老章還是一臉鄙夷地看著我。

    我說:“我們不能按照唯物主義的凡人邏輯來推斷,要想解決問題,靠的不是證據,而是想象力!”

    “想象力?”老章聽我這說,還是沒法完全認同我的想法。

    我突然把他的手拉過來,放在我的胸口說:“你相信我不?”

    老章看著我的眼睛,半天了才說:“相信。”

    我鬆開他的手說:“那好,如果你相信我那天看到的九層高塔是真實的,那,你想想,今天為什沒看到?”

    老章的思路一下子打開了:“難道跟時間有關?就是說不僅僅是子時過後,而且還需要像七月十五啦,十月初一啦這樣鬼門打開的日子才會出現,哎,你那天是農曆的什時候?”

    我摸著鼻子搖搖頭說:“那天是個很普通的日子,我想跟這個關係不大!”

    老章聽我這說,又低下頭去沉思。

    他又似乎想起什來似的說:“跟時間無關,那是跟空間有關嘍,你當時站的是什位置?”

    我又搖搖頭說:“跟空間也沒有關係,我當晚不論站在什位置,那九層高塔看上去都是真實不虛的。”

    老章晃動著食指說:“那,那就跟天象有關!你當時不是說月亮很大很圓嗎?傳說月亮和地獄有關”

    我接著老章的思路一下子就豁然開朗了:“恩,是,那天是紅月亮,照徹整個大地,也許就照徹了整個地獄!”我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對對對,正是由於月亮的照射,才出現了九層妖塔”

    老章也顯得興奮起來:“那也就是說,這九層妖塔是在八郎茶社的地下,你看到的是它的倒影!?”

    我說:“恩,也許我們分析的沒錯,那個九層妖塔就像你說的,他似乎真的就是一座倒金字塔型的地宮!”

    第四十八章九重天(十一)朝上還是朝下?

    我真為我們瘋狂的想象力而折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太神奇了。我所看到的“九層妖塔”竟然就是八郎茶社的地宮!尼瑪,難道這八郎茶社是墳墓嗎?如果我當時看到的確實是那地宮的倒影,那我當時是處在怎樣的一個維度呢?說白一點,我到底是頭朝上,還是頭朝下呢?

    這樣想問題沒有任何意義,要想證實我們的推斷,那就隻有用行動來證明了。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怎才能找到下到那地宮麵去呢?直接進茶社的大廳,撬人家的地板磚嗎?這玩意兒想起來就十分棘手。要是從外麵挖,累不死也得給警察抓了去。

    我低頭想了想說:“要不,咱們按照盜墓的思路考慮考慮?”

    老章一臉的不屑:“盜墓啥思路?這不是鋼筋水泥,就是柏油馬路,你鏟子都沒法下!”

    我摸了一下自己已經皺成川字的眉頭說:“不是這個意思,這個本來就不是古墓,而且是在城市當中,我的意思是,把他想象成古墓,按照古墓結構找突破口!”

    老章一歪頭,往地上猛啐了一口,“哼,我不是盜墓賊,而且,我也不懂!”

    我說:“咱們不能總是想著從哪兒挖下去,或者找到一個秘密入口啊什的,這些都是行不通的。當然了,要是期待再次出現那種倒影,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最關鍵的是,那天我看到的九層妖塔究竟是幻象呢還是有真實的地宮?你想啊,這是城市又不是荒郊野外,建這棟房子的時候,如果有地宮,怎可能瞞得住人呢?”

    老章聽我這說,氣不打一處來,“你小子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行?”

    我拍著老章的肩膀說:“淡定,淡定!俗話說物極必反嘛,等你在一個思路上想不通的時候,就從它的反麵去考慮,話說這地宮的入口呢,你越是到處都找不到,那就說明到處都是!”

    “你小子這腦袋怎長的,你說了個屁呀,到處都是,那我現在腳下所站的地方也是?”說著還跺了跺腳。

    這次,我點點頭,果斷地說:“是!”

    老章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道:“沒發燒啊,怎淨說胡話呢?我就是再相信你,也不能縱容你變傻啊”

    我把嘴巴附在老章的嘴巴上冷冷地說:“阿章啊,我們每次來這的時候,無論白天還是黑夜,你,看到過幾個人?”

    老章突然就打了個激靈,渾身開始抖動,顯然他是被我的話給嚇著了。他嘴巴也不利索了,“你,你,你,說的啥,啥,啥意思?”

    我咳嗽了一聲,恢複了正常的聲音:“這,壓根就是一座鬼城!這個茶社還有,這條街”

    老章的思維還沒有完全凝固,辯解道:“不可能啊,這個茶社雖然生意不太好,可是,我們那天來的時候也是有客人的呀?對了,還有第二天的謀殺案,那多警車,還有我們不是還遇到了刑警隊的劉隊長嗎?”

    我的聲音又開始變冷,對他說:“都是空花幻月的假象!都是鬼魂迷惑人的,那些人其實不過是一縷意念,或者根本就是一陣風而已!”

    說道這的時候,一股陰風刮過,老章抖的就跟篩糠似的,不住地說:“你這說著,我有一種被這世界拋棄的感覺,而且,好像誰都不可信似的”,他看了我一眼繼續說:“翔子,你到底是人是鬼?!”

    媽的,這小子把我也當成是鬼了。我又咳了咳嗓子,說:“老章,你小子不是這個熊樣兒來著啊,怎就嚇成了這樣!我的意思是,我們根本就不用偷偷摸摸地去找什隱秘入口,直接進那八郎茶社就好了,憑我的直覺,在這個時候,那根本就空無一人!”

    老章咽了口唾沫說,“好吧,就聽你的!”

    說道這,我們就大步流星地穿過馬路,向八郎茶社走去。我把手輕輕地放在門上,緩緩地推門,那門發出詭異的吱呀聲,就像一座古宅似的。我憑記憶摸索著找到開關,啪一聲打開燈,眼前的景象讓人大吃一驚!

    這屋子果然是好久沒人住了,蛛網成片、擺設陳舊而且傾倒,到處都是灰塵。老章再開門的時候大概不小心被塵土嗆了一下,正呸呸地吐著。一條木質桌子,大概是受了微弱的氣流影響,啪嚓一聲垮塌下來,煙塵頓起

    我和我的小夥伴被小小的驚嚇了一下,等塵埃落定,老章走到我旁邊說:“怎解釋?”

    我習慣性地摸了一下皺成川字的眉頭說:“你指的是桌子?”

    老章說:“屁的桌子呀,我是說這的場景,怎一下子變的這頹敗?”

    我眉頭舒展開說:“也許,現在你看到的才是真相!不過,我還在思考一個問題。那九層妖塔,除了倒影的說法,還有沒有可能是別的原因。”

    老章脾氣急,忍不住說:“咱倆是來探險的還是來推理的?這*一會兒一個說法,到底咋回事兒?”

    我看著他那猴急的熊樣,噗地輕笑了一聲說:“急啥呢,急著跟女鬼約會嗎?就怕你到時候把持不住!還記得潘金蓮說的話不?在這唯一的武器是定力!”

    “好好好,你說你說!”老章擺擺手,就坐在了鄰近的一把椅子上,也不管那上麵全是灰塵。

    我摸了摸剛剛長出的胡茬子,閉著眼睛轉了一下眼珠子,睜開來說:“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顛顛倒倒的,你說我們站在地球上,到底是頭朝上還是頭朝下?如果地球是圓的,上、下就隻是你個人鼠目寸光的感受了。”

    “有點兒意思,你說!”老章好像聽進去我講的話了。

    我卻反問他:“如果剛才我們的‘地宮說’是成立的,那我們現在應該如何找到入口?”

    老章是個行動派,立馬就找起來,翻箱倒櫃的。

    我連忙製止他,說:“老章,我覺得,我們已經在地宮了!而且我們現在是頭朝下的。”

    老章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似乎已經無語了。

    我不管他,繼續說:“還是那句話,這世界本來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顛顛倒倒,倒倒顛顛,其實還是《心經》說的好,‘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看到的一切,包括我們自己的身體,還有一切受想行識都是虛幻的,不真實的!”

    老章聽得都快哭了,“按你這說,這偌大的世界,全*是假的?”

    我點點頭,“對,但有一樣是真的,那就是‘空’,隻要你能夠做到明心見性,就能夠見到事物的實相!所以,千萬別被萬有引力之類的局部科學所迷惑,我們現在一定是在所謂的地宮,而且是頭朝下的,隻不過我們感覺不到罷了。就像你去了美國,相對於我們在中國的人來說,那不是頭朝下的嗎?”

    說到這兒,我自己就把自己逗笑了,因為我想起了蔡明和郭達的一個小品,麵有句台詞兒說的特別好:“可憐我兒頭朝下洗盤子!”

    老章忽然就聰明了一股子,說:“那也就是說,我們要下到地宮,不是要找到什入口,而是順著樓梯往上爬?”

    我高興地打了個響指,說:“兄弟,有進步啊!”

    老章猛地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說:“那還有啥說的,趕緊的,走吧?”

    謔,這回,我倒成了止步不前的膽小鬼了,我搖了搖頭,跟著他朝樓梯的入口走去。

    第四十九章九重天(十二)在*中堅守

    我們順著樓梯來到二樓才發現,二樓的樓梯口,一個大型的霓虹牌匾上寫著“月天”。看來這個九層妖塔的構建者還是中西合璧的思路,我國和西方國家民間都有“九重天”的傳說,但我國道教所講的九重天分別是:中天、羨天、從天、更天、晬天、廓天、鹹天、沈天、成天,也有神霄、青霄、碧霄、丹霄、景霄、玉霄、振霄、紫霄、太霄之“九霄”的說法。而在西方國家,他們所講的九重天乃是月天、水星天、金星天、日天、火星天、木星天、土星天、星天和水晶天。

    想想還真有意思,按照他們的說法,這月天、水星天和金星天,居住著信仰不堅定、追求榮華富貴以及多情的靈魂,和佛家所講的欲界天不謀而合。

    而日天、火星天、木星天,則居住著智慧的、為信仰而戰、公正賢明的靈魂,同樣與佛家所講的色界天又有異曲同工之妙。

    最後的第七重、八重、九重天,分別是土星天、星天和水晶天,則居住著隱逸默想、讚美上帝以及天使等高維度世界的靈魂,按照佛家的意思,那就是證得了無上正等正覺,成佛作祖了,升上了無色界!

    我心想,雖然這座九層妖塔的構建者,采用了中西合璧、西學東用的模式,但他一定是邪惡的,我始終認為德川這小子就是個邪教頭子,所以,他所謂的九重天外,在我看來,不過就是九地之下!

    這樣說來,我們要登上這所謂的“九重天”,想必也會凶險異常!

    我和老章推開二層的樓道門,一股白色的霧氣就飄散出來,緊跟著的是一陣陣渺遠的歌聲,聽起來,是清唱的,咿咿呀呀,忽遠忽近的。讓人聽了直起雞皮疙瘩,我和老章對視了一眼,肩靠肩慢慢兒往前走。

    隨著腳步的挪動,那聲音聽起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不知道是因為我們適應了這白霧,還是白霧已然消散,總之,視線越來越明晰起來,一道虛掩的木質大門出現在眼前,走進才聽出,那渺遠的歌聲似乎就是從那道門傳出來的。

    而且,不似一般的歌聲,到像是一個伶人在練聲,我對戲曲不懂,不知道她唱的是哪部戲,但內容卻能夠似有若無地聽出來些,似乎講的是水滸傳之中的一段故事,中間不斷傳出什三寸丁、穀樹皮之類的話來,想必是形容武大郎的。

    聽那聲音,也不似多人對唱,倒像是某位女性人物的獨白。這讓我特別的起了警惕心。

    那歌聲似有若無,即使近在咫尺,仍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渺遠的感覺。

    我們正聽的出神?那門突然就敞開了,濃霧散盡,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臉譜啪一下就轉過頭來,我們不由自主地嚇了一跳!

    那歌聲也戛然而止,我感到,空氣中有著無比濃重的悲涼的念力!

    寒冷!是對這種念力最好的解釋。

    老章已經開始打起了冷顫,牙齒的響,我挽住他的手腕,使勁兒捏了捏,算是給他打氣。他也主動調整了一下心態,抖得輕微了些。

    我活動了一下頸椎,歪著頭看那張臉譜,那張臉譜也看著我。而且,她保持了那種戲曲特有的嬌媚的動作,但在這種情況下,我無法欣賞優美的身段和掐水的臉蛋,我隻感覺到了詭異。

    過了一陣子後,隻聽一聲:呀……噫……

    這聲音拐著彎兒,拖了好長好長,讓人想起了《山村老屍》的美姨。

    老章哆嗦著說:“哎,翔子,咱還是趕緊走吧,你看這家夥一驚一乍的,多人啊。”

    我衝他微笑了一下道:“不,你沒看懂她的眼神兒嗎?”

    “不懂,也不想懂!”老章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噫……呀……那戲裝女子又來這一聲。

    我一把攬住老章的肩膀說:“你看,她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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