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目擊者,大概會因為他“滿懷委屈”的語調而相信他的話。
實際上,肖晨及其他兩個男同事也的確在這話後看向了自家經理的那輛黑色奧迪的大燈。
畢曉曉都快要被他的厚臉皮震驚到了,心罵了千萬遍,麵上卻是鎮定自若,對肖晨道,“找能專業鑒定車痕的人來,看看仇先生這車痕跡到底是因為被晃到了,還是蓄意改變車行方向,想要謀殺。”
肖晨先是沒反應過來,愣了愣,站在旁邊的男同事用胳膊肘悄悄捅了下她一下後,她才趕緊應了一聲“好”,接著拿手機出來,撥了個電話出去,“喂,你好,保險公司嗎,這邊發生的撞車事故……好,你把手機號碼發我手機號上,我發地址過去。”
掛了電話,她對畢曉曉道,“經理,保險公司會派專業的人員來檢測。”這種事情交給保險公司又專業,又能盡可能地推掉己方責任。
畢曉曉點頭,瞥向側身靠在車身上的男人,要開口的話,卻因為對方一個帶著笑意的挑眉動作而咽回了喉嚨。
她不,仇智駒就話了,“曉曉姐,鬧這大的陣仗是想要賠錢,還是?”
還是什,他沒講明。
但不管是他,還是畢曉曉都對“還是”後麵的話心知肚明。
不過,就是不破。
畢曉曉不是因為不想讓旁人覺得她一開始就有目的性,想讓即將進行的談判對自己一方更加有利。於是,她道,“錢肯定是少不了要賠的,畢竟你對我的生命財產都構成了威脅。”
仇智駒低笑,“不如打個商量?”
畢曉曉差點兒就要順口反問“什商量”時,不遠處來了開著大燈的警車,那上麵的警燈一閃一閃的,在荒郊野地顯得特別的明亮。
仇智駒看到坐在悍馬車頂上的女人,明眉皓齒,一副居高臨下、好似已經把他拿捏地死死的樣子,不禁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畢曉曉昂著頭看著警車的方向,所以沒注意到他的表情,而肖晨等三個人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顯得成竹在胸。
他們怎感覺是自家經理入套了呢?
難道這人跟警察之間有交易?
肖晨朝兩個男同事使了使眼色,悄默無聲地走到悍馬的另一邊,守在車下,好似在為畢曉曉護航。
一分鍾後,警車在他們周圍停下,兩個三十左右的男警察,帶著一個手持行警記錄儀的女警察從車上下來,那個從副駕駛下來的看起來年紀大一些的警察問道,“是你們報的警?”
肖晨看了一眼畢曉曉,代為回答道,“是的。”
那警察掃了眼碰撞狀態的悍馬和奧迪,對女警察道,“拍下來。”
女警察答是,接著就圍著兩輛車拍了一圈兒,後又將鏡頭對著悍馬車頂上的畢曉曉,後者的眉心蹙了蹙,“警察先生,我來這邊查探地形,遇到這位開著悍馬的先生,我明明已經讓開了路,讓卻不走原來的路線,徑直朝我的車上撞過來,還好我的車前幾才檢修過,不然遇到這彪悍的悍馬,我的命兒就會沒了。”
“不知道這蓄意肇事是不是跟謀殺有明顯的界限?”
最後一句她是用陳述語氣的,加重了“謀殺”二字的音,讓在場的每個人的注意點都到了“謀殺”上麵,而垂著頭的仇智駒卻隻是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
那年紀大的警察吩咐年紀稍輕的,“拿個探照燈出來。”
年輕警察返身從警車內摸索出了大號的探照燈,遞給了年紀大的警察,後者打開了探照燈照向悍馬車屁股上,後沿著那方向一直往前,到了拐角時,問道,“誰是悍馬的車主?”
仇智駒抬頭,身子沒動,“是我。”
“你改車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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