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夫人聽罷，若有所思。寇懷仁見狀，急忙諂笑道：“夫人，你可不要多想，我對你可是真情實意，一片癡心，天地可鑒。”

    孫夫人哼了一聲道：“鬼才信你的話！你若是真對我好，就把那姓韓的趕出府去。”

    “這……”寇懷仁一愣，隨即安撫道：“韓夫人跟我多年，府上瑣事皆靠其打理，若把她趕走，難免會生出羅亂。夫人，你看我已經半年多沒去她那過夜了，我心隻有你一個，這你還看不出來嗎？”

    孫夫人道：“那你去李夫人、張夫人那留宿又怎說？”

    寇懷仁一陣尬笑道：“她倆更不用說了，那隻是逢場作戲而已。”

    孫夫人冷笑一聲道：“好一個逢場作戲。這月上旬，你送了李茹雲那小賤人一對青花雙耳掛環瓶，據說在翠華樓花了足足五百兩，是也不是？”

    寇懷仁聞聽便是一愣，心道：“這事我辦的十分隱蔽，怎還是讓她知道了？是誰告訴她的？府的人我曾交代過，應該沒人敢走漏風聲。難道是萃華樓的夥計？”

    孫夫人見寇懷仁沉默不語，當即粉麵生威，轉身便走。寇懷仁急忙一把攔住，哀求道：“夫人，莫要生氣。你若是喜歡青花瓶子，趕明兒我也給你買一對就是了。”

    孫夫人怒道：“那破瓶子我才不稀罕！你還是再買一對送給你的張夫人吧！”

    寇懷仁道：“不……不買了，既然你不喜歡瓶子，那……那你說你想要點什？”

    孫夫人道：“我喜歡的東西，隻怕你不舍得，而且你也不一定能拿到。”

    寇懷仁笑道：“隻要夫人你開口，這金陵城內還沒有什東西是我寇某人弄不到的。”

    孫夫人譏笑道：“你別吹牛！我要的這個東西，你還真不一定能弄到。”

    寇懷仁道：“夫人，你盡管說！看我寇某人能不能辦到就完了。”

    孫夫人道：“好，我打算要一棟樓。”

    寇懷仁聞聽，大笑道：“我當是什東西呢？不就是一棟樓嗎？說吧，要用多少銀兩？等明日我和內務府的趙公明說一聲，你取錢去買就是了。”

    孫夫人道：“我要的這棟樓怕是把你的內務府掏空了也買不到。”

    寇懷仁一驚，問道：“你要買的是哪兒棟樓？難道是金陵府衙不成？”

    孫夫人哼了一聲道：“那是什鬼地方？到處是蒙冤受屈的人，死不瞑目的魂。我要是買了那的樓，晚上還能睡著覺嗎？”

    寇懷仁長出一口氣道：“不是就好。說吧，剩下的地方，你隨便挑。”

    孫夫人道：“好，我要買的是將軍府中的翠竹樓。”

    “這……”寇懷仁腦瓜子嗡的一聲，暗自叫苦道：“我這笨腦子！千算萬算怎把將軍府這地方給忘了呢？現在該如何是好？”

    孫夫人見寇懷仁眉頭緊皺，默不作聲，譏笑道：“怎？剛剛還誇下海口，讓我隨便挑，現在怎不說話了？”

    寇懷仁撓了撓頭，尷尬道：“夫人……這……這將軍府內的樓，你讓我怎去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