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命門

    顧衍本想回自己宮殿的，可想了想還是去了壬葵殿。

    清寒坐在殿前的石階上沒有離開，今日實在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久別重逢的相見，難以解釋的誤會，匆匆一瞥的孩兒……她實在太悶，心也好累好累。

    顧衍遠遠的看見了她，他一愣，卻不覺停下了腳步，他望著她愁苦的麵容，心好似一抽一抽的發痛，他多想上前緊抱住她，安慰她，可想到她是因為那個男人而難過，卻怎也邁不出步子。

    魔宮夜的風總有點涼，顧衍喚來了霜兒，：“霜兒，公主身子弱，容易著涼，你快勸她早些回去。”千年修得的魔骨，哪能在短短十五年內融合，清寒如今也隻能算的上半人半魔。

    霜兒為難道：“婢子勸了公主好幾次了，可公主就是坐在那不動，婢子想公主許是在等您。要玄主您去勸勸公主？”

    等我？顧衍淡淡一笑，他有自知之明，等他？怎可能？……

    “公主這會估計不想見我。”她這次可是親眼看見他想殺那個男人，又怎會想見他？

    “可是……”霜兒話還沒完卻突然朝前方行了一禮，顧衍見霜兒一驚，也朝她所看的方向看去，竟是朔離。

    “婢子見過魔君。”

    朔離點了點頭，轉而一雙冷眸掃過顧衍，平日本就嚴肅的麵容今日卻又多了三分陰沉，顧衍連連半跪於地，：“屬下見過魔君。”

    朔離這次沒有立馬叫顧衍起來，他望了望不遠處獨自坐在石階上的清寒，語氣質問道：“你今日帶了寒兒去昭齊？”

    雖顧衍也知道瞞不過朔離，卻沒想到他竟這快就知道，顧衍神色一閃，轉而低頭應聲道：“是。”

    聽顧衍承認，朔離閉眼長吸了一口氣，可無奈還是止不住心中的怒火，一巴掌向顧衍扇去。

    “啪！”沉重的一聲悶響嚇壞了敲站在一旁的霜兒，也驚起了石階上清寒的注意，顧衍半張臉紅了一片，嘴角也不斷有鮮血流出，可他仍半跪於朔離麵前一動不動。

    朔離又怒道：“顧衍！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再讓寒兒接近昭齊！就算是她跪著求你也不行！可這如今，你告訴我你做了什？！”

    “屬下甘願受罰。”朔離話完，顧衍淡淡吐出了這六字。眼色中也未見一絲懼意。

    顧衍一直是朔離最得心的下屬，可以從未違背過他，從未幹過令他不快的事情，可這如今……清寒是他唯一的女兒，朔離又恨又氣，一隻手又忍不住抬起。

    “父皇？”清寒聞聲而來，見到的便是血流到頸的顧衍，和揮掌欲扇的朔離。

    清寒一驚，連忙跪至顧衍身邊，：“阿衍？！你流血了……父皇？你這是做什？！”

    見著清寒，朔離的手怒甩落下，顧衍不忍皺了皺眉頭，他不想讓她看見他如此狼狽的模樣，連忙低聲道：“寒兒，你快些起來，這沒你的事！”

    朔離通常對清寒都是溫柔的，但今日卻很是嚴厲，他問道：“寒兒，是不是你讓顧衍帶你去昭齊的？”

    竟然是這事！此番看徹兒是悄悄出宮，清寒自知朔離不喜她和昭齊的關係，所以便拜托顧衍瞞著他，而如今被他知道了也難怪他會發這大脾氣。

    “魔君，是我擅自主張帶寒兒去看少主的。”

    “不是！”清寒知道顧衍會為她擔下來，連忙跪地向前看著朔離道：“是我，是我想去看看徹兒。”

    到徹兒，清寒的語氣不禁哽咽，朔離見了本是硬著的心不忍軟了幾分，他自然知道清寒遠離孩兒的痛苦，可是若清寒還與這昭齊扯上剪不斷的聯係，那她遭受的痛苦那將更多，更甚！

    “哎！”朔離無奈歎了一口氣，語氣終於溫和了許多：“為父早就和你過，這昭齊既然已經放下，就不要再去跟它扯上牽連，這不管是對你還是對徹兒都是一種解脫，知道了嗎？”

    “知道了……”

    朔離望著跪在自己身下的清寒，無奈的搖了搖頭，緩緩道：“起來吧，你兩都起來吧。”

    “是。”

    顧衍同清寒都起了身，清寒趕緊讓霜兒取了塊帕子幫顧衍擦去了嘴角的血跡，還有流落在鬢角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