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陌扶著辛安在屋簷下坐下,前幾日他從辛安手拿了一萬兩,是他們對鬆陽縣百姓的補償,雖是唐榮作孽,他們也多少有些關聯。
“那人我查了沒什問題,家境也還不錯,又有羅奇問作保,那些錢應該都會用在該用的人身上,除了補償那些被禍害的百姓,剩下的錢還能搭橋修路,勉強算是行善積德。”
見他又瘦了一圈,辛安讓人給他送了碗湯水來,說菊花開的好,今晚給他做一道菊花魚,“事情進展順利,看來不會耽誤了今新年。”
唐陌喝著湯水,笑的格外舒心,“今年府中也出了些事,過年的時候多買些炮仗回來,驅邪迎新。”“甚好。”
兩人的心情都差不多,有些沉重有些激動很是期待,雖是極力壓製也會在不經意間露出來,辛安扭頭,“關上門再笑吧,這個時候笑,不好。”
太後尚未出殯,各家誰敢笑?
唐陌“嗯’了一聲,盡量讓自己平複下來,而後又開始坐立不安,沒辦法,後背的傷口結痂長出來新肉,癢的很。
奉旨押送唐榮的人以最快的速度抵達鬆陽縣,這個時候的唐榮剛剛得了一個美妾,有陶怡然七分美貌,擅歌舞會伺候人,他很喜歡,別看這一年來他得了不少美人,但在容貌上能超過陶怡然的,還沒有。“世子不好了。”
美人鬧著要唐榮親筆將其入畫,唐榮正欲提筆,青墨驚慌失措而來。
唐榮眉頭輕蹙,“慌慌張張成何體統,京來人稀鬆平常,值得這般大驚小怪。”
他是收了下麵人送來的好處,但下麵那些人做的事和他無關,最多就是失察,回去被斥責一番也就罷了,“又是父親派的人來?”
“不是。”
青墨哆嗦著開口,“那些人奉旨前來,說要押送世子回京。”
所謂由奢入儉難,由儉入奢易,在鬆陽縣當墨爺的這些日子,青墨早忘了南風對他的叮囑,如今回過神來早已被嚇的六神無主。
唐榮以為自己幻聽,“你說什?”
沒等青墨再次開口,宣旨的人已經到了,旨意說的很明白,鬆陽縣令唐榮貪腐奢靡,魚肉百姓,這些人來押他回京受審。
“唐縣令,請吧。”
這些人甚至都沒給唐榮留下收拾細軟和交代的時間,直接將人押著出了門,戴上鐐銬推上囚車,到這一刻他都還在恍惚中,他以為京城有他父親在,有他祖父的餘威在,他能有什問題呢?
人坐在囚車,除了看守他的官差外其他人已經開始對這座府衙後院的開始查抄,那些美人嚇的花容失色,亂作一團,關起來的曹姨娘得到消息笑著笑著就哭了,而後抹了淚,走出院門等待著一同被押送回。這個時候新上任的縣令已經到位,親眼看到唐榮被押上車,親眼看到的那一箱箱的金銀珠寶被抬了出來,又親眼看到唐榮那些爪牙被一同套上了枷鎖,連小吏也沒放過。
“溫大人,我等還要回京複命,明日一早就要啟程,這就交給溫大人善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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