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亡了?”
船上的眾人皆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萬壽帝君嘉靖皇帝,就這樣死了?
陳棠最先回過神來,沉聲道: “西牛新洲乃華夏神洲的外臣藩屬之地,特使陳棠,奉西牛新洲真王之命,回歸故土,求見大順皇帝!”
那尊大將軍遲疑一下,道: “我不敢自作主張,此事須得先稟明大順皇帝,才能決定你們的生死去留。勞駕諸位先駛入港口,避避海上大風,但皇命到來之前,諸位須得留在船上,不得踏入神洲半步。”
有小船駛來,牽引著大明寶船駛入避風港。
眾人站在船上,向兩旁看去,但見城牆上兵馬雄壯,一個個修士氣息雄渾,修為深厚。
大順的將士見到他們,也是吃了一驚,隻見船上的人,大半都是死屍,卻依舊站立在甲板上,身軀挺拔,鬥誌昂揚。
四周傳來竊竊私語聲,那尊大將軍咳嗽一聲,飛臨船上,仔細觀察眾人,不由皺眉。
他察覺到眾人體內多多少少帶著一些邪氣,與神洲修士的正氣有些不同。
“諸位但請留在船上,最多十多日,便會有消息傳來。”
眾人安安靜靜等候,過了十多日,果然有使者趕來,宣讀大順皇帝旨意: “宣西牛新洲使臣,入京晉見!”
陳棠率領眾人下船,準備跟著使者入京。
這時,他們背後傳來喧嘩聲,陳棠等人回頭看去,隻見一直坐鎮在大明寶船上的真王屍身,突然站起,向船下走去,而船上的一眾早已死亡了六千餘年的文武百官紛紛跟上他,那些身穿甲胄的將士在百官後相隨。
他們走下這艘大明時代的寶船,踏足在這片祖輩生活的土地上。
港口四周,一直在防備他們的大順將士見狀,各自祭起法寶,備好神通。
陳棠快步來到那位大將軍身邊,低聲道: “大人,那位是前代真王,已經亡故很久了。一萬多年前,他們從神洲出行,來到西牛新洲,死在那。他們的執念便是回歸故土。還請大人網開一麵………”
那位大將軍抬手,沒有下令攻擊,道: “他們是死屍,若是招搖過市,隻恐會引起不必要的驚慌。”
陳棠道: “不會的大人不會的。”
真王腳踏實地,跪伏下來,雙手攏著新鮮的泥土,捧了起來,嗅著泥土的氣味兒。
他匍匐下來,擁抱大地,親吻這片土地,僵硬的身軀早已死亡,眼角卻流下了淚水,砸落在這片土地上。
“故鄉啊————”
他低聲道,執念散去,身軀飛速枯萎。
“嘩啦—————”
他的身軀像是泥土般崩潰,化作煙塵落下,與大地相融。
他的身後,文武百官,身披甲胄的將士,紛紛崩塌,化作一捧捧塵土落下。
一別萬年,今日終得回歸故土,了卻心願。
“大人,我們出發了。”陳棠向那位大將軍道。
“赤子之情,令人欽佩。”
那位大將軍心懷感觸,相送道, “祝各位此行通暢,達成所願。”
陳棠稱謝,帶著眾人跟上使者,踏上入京麵聖的旅程。
新鄉帝都的海麵上,陳實等人乘坐的客船停頓下來,天狐驚叫道: “出事了!出事了!青羊他們的船,駛入黑暗中去了!”
船上眾人一片驚慌,杜怡然當即便要催動乾坤神通,進入黑暗海搜尋,陳寅都咳嗽一聲,震得眾人耳膜嗡嗡作響,沉聲道: “不用找他們了,他們被小十送往地仙界了。”
船上的眾人各自一怔,沙秋桐笑道: “送他們前往地仙界?是去搬救兵?太好了!”
她欣喜若狂: “地仙界強者輩出,一定有人能整治天尊!我們有救了!咦,老陳頭,你怎哭喪著臉?你說話啊!”
陳寅都默不作聲,造物小五道: “地仙界太遙遠,等到金船駛到地仙界,隻怕我們早就死了。嘿,那艘金船應該是後土娘娘賜給小十的,隻能坐八個人,隻有八個人才能活下來……”
陳實來到沙秋桐麵前,屈膝跪下,向她重重磕頭。
“沙婆婆,小十有私心,辜負了婆婆的教誨,
沒能讓婆婆登船離開!”
他連磕幾個響頭,沙婆婆手足無措,突然醒悟,攙扶他起來,擦拭眼角的淚花,笑道: “你是真王,哪能跪我?老陳頭都沒走,我哪能走?”
陳實來到杜怡然麵前,跪地磕頭: “小十有負伯伯,愧對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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