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光宇站在族老的身後,看著一旁的大姐頭,隻覺得大姐頭的神情溫柔得有些不像話。
怎回事?
大姐頭還有這一麵?
薛光宇心中驚詫,不禁順著大姐頭的目光向著遠處看去。
莽刀?
薛光宇神情一怔。
隻見大姐頭目光的落點,正是莽刀陳平安。
薛光宇看了看莽刀,又看了看大姐頭,麵露疑惑,心緒複雜。
什情況?
陳平安持著酒杯,同著眾人寒暄見禮。大多數時候,都是眾人在說,他在聽。偶爾他才會說上兩句,以示回應。
參與晚宴的,除了各方勢力代表,觀禮賓客外,還有顧家的嫡係子弟,像顧明蘭和顧舒萱。
此前顧家嫁女,聯姻莽刀陳平安,在人選尚未正式宣布之前,在外界猜測中比較熱門的人選便是這兩人中的一個。
兩人明眸皓齒,言笑盈盈地走到陳平安身前,恭敬執禮,語氣柔柔,一聲姐夫似要說入陳平安的心。
除了顧明蘭和顧舒萱外,還有其餘的顧家子弟,皆是舉止拘謹,言語恭敬,這些人都是顧家當代的傑出人物。
也是顧家新一代的希望所在。
雙方修為雖然差距極大,但陳平安並未擺架子,神色溫和地勸勉了幾句。
不知不覺間,他倒也是成了做姐夫的人。
場中的顧家小輩,有他的小姨子,小舅子,還有大舅哥和大姨子。
寒暄見禮間,一場晚宴也終是漸漸落下了帷幕。
“嗯?”
散場之際,有不少人發現莽刀陳平安並未有離去的意思,反而是高坐場中,靜靜地品著靈酒。
“莽刀不走嗎?”
有人竊竊私語,小聲議論。
“走?走哪去!?”
“顧傾城的未來夫婿,顧家的乘龍快婿,你以為和我們都一樣啊!”
“.”
幾人低聲議論之間,便看到有一顧家族老走到莽刀陳平安的身前,似是說了兩句。然後莽刀陳平安便是放下酒杯,緩緩起身。
“說了什?”
“不知道。”有人搖頭,神色茫然。
不過也有人,距離較近,大致大概聽清了顧家族老的交流聲。
“好像.是讓莽刀留宿一晚!”
“莽刀答應了?”
“你說呢!”
“夜宿顧家,這是什待遇?”
“別羨慕了,羨慕也羨慕不來的!”
“.”
“莽刀”王思遠深深地望了陳平安一眼,神色間旁皇盡去,雙眸內隱隱泛起了一絲堅定。
今日之後,他閉關破境,二度衝擊玉衡宗師之境!
不入宗師,誓不出關!
“陳平安。”薛紫柔心中默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她精致的容顏上,浮現出一絲悵然。
然後
轉為無比的堅定。
她的抬起皓腕,一把拔出了別在發間的發簪,紫發垂落,飄揚四散。
“即已相逢,又何必相識!”
薛紫柔別轉螓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小盤山,如瀑的青絲在風中肆意飛舞,留下一個柔美無盡的背影。
此一生,誌在大道,不為旁物所羈!
直至離開顧家族地,木辰傑的心情都是麻的。
陳平安.陳平安.
誰能想到,昔年的同行青年,竟就是聲名赫赫的莽刀陳平安!
他心心念念無數日夜的傾城仙子,卻是他的未來眷侶,攜手道侶!?
此等現實,衝擊力之大,讓人難以平靜。
一旁的木清瑤雖是要好上不少,但她的心中更多的是惆悵和悵然。一種震驚之下,傳遞而來的落寞之感。
木清瑤輕咬著下唇,輕輕仰起頭,望向小盤山的方向,雙目之中浮現出一抹複雜之色。
莽刀
喧囂漸去,繁華依舊。
陳平安離了小盤山,並未在侍女指引下,走向別院客房。
反而是遠離人煙,走向了小盤山的另外一側。
顧家族地森嚴,若是常人,自然無此待遇。但若是陳平安,那自然是另當別論了。
能安排在陳平安身邊指引的侍女,自然也非什尋常人物,機巧聰穎。見陳平安如此,也並未攔阻,而是提著燈籠,一路跟隨。
在小盤山的另外一側,有一方湖泊,水色清澄,月光倒映,名為映月湖。
映月湖,景色秀麗,皓月之下,更顯柔美。
“就在這待著,不必跟了!”陳平安吩咐了一聲。
“是,姑爺。”侍女嬌俏地應了一聲。
她提著燈籠,便站在了原地。
陳平安沒有管她,繼續向前走著。
侍女站在原地,心中有些好奇。
“姑爺大半夜的來這兒,是幹什來了?”
不過,她心中雖是好奇,但絲毫不敢多瞧。
身為大族侍女,她自然是知道規矩二字。
有些事情,放在心就行,不該問的,不要多問。
侍女心中思量,目送姑爺遠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就在她準備放下思緒,準備靜心等候在這的時候,便聽到了一道清冷若泉的聲音。
“這是.”
她微微怔神,不禁抬頭望去。
月光下,湖水倒映,依稀映照出了一道清麗脫俗的身影,清冷得不似人間的人兒。
“七小姐!”
侍女瞪大了雙眼,腦海中思緒蔓延,腦補出無數畫麵。
“顧小姐。”
陳平安神色如常,如約而至。
方才晚宴之中,顧傾城的那一道傳音,所言的便是湖畔之約。
晚宴過後,湖畔相約。
顧傾城一襲月白霓裳,清眸似雪,膚如凝脂,月光灑落,映照在她的身上,襯著她如同月宮嫡仙,廣寒仙子。
“陳公子如約而至,傾城不甚感激。”
“顧小姐客氣了,理該如此。”陳平安寒暄見禮,客套了兩句。
不同於方才,慶典上的親密無間和並肩相擁。
此時此刻,兩人之間的關係,無論如何都算不上是親近。甚至隱隱間,還透著一絲疏離的意味。
但映月湖畔,月下私會,又給兩人之間的這一份疏離,蒙上了一絲朦朧和曖昧。
深夜湖畔,孤男寡女,月下相會,此等場景,無論怎看,都會覺得有那幾分曖昧。
“今日之儀,勞陳公子配合,傾城還未謝過。”
言語之間,顧傾城便是盈盈一禮,華貴月裙鋪落曳地,如月華傾瀉。
“顧小姐不必多禮,此事隨手為之,不足為意。”陳平安向前邁出一步,抬手製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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