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嬋迷迷糊糊的,隻感覺好像被人抱在懷,一雙堅實有力的臂彎,帶著熾熱的男子氣息,讓人有些神昏目眩。
“男子?”
顧清嬋星眸倏然睜大,意識到了不對。
“顧清嬋。”
陳平安靜靜地抱著顧清嬋,走進了石室之中。他的雙眸沉靜,不知在想些什。
顧清嬋的身姿曼妙,曲線玲瓏,一張無瑕臉顏,靠在陳平安的胸膛前。青絲垂落,遮掩住了些許臉顏,露出如玉般的溫潤。那細膩的肌膚,猶如凝脂,令人忍不住想要碰觸。
雪白的下頜若隱若現,連帶著一片起伏飽滿,那等觸感,單是聞之,便能想象。
一襲冰藍長裙,略有殘破,在陳平安的手中,輕輕搖曳。修長圓潤的玉腿,在裙幅間鉤勒出人間最美妙的風景。
此時的顧清嬋顯得有些柔弱,完全不同於以往的仙姿,蜷縮在陳平安的懷中,那曼妙優雅的身姿,伴隨著陳平安的走動,上下起伏著。
如同人間最美妙的樂章,在陳平安的眼前奏響。
陳平安目不斜視,雙眸沉靜,準備在石室一側,將顧清嬋放下。
就在此時,便聽到嚶嚀一聲,懷中的嬌軀一顫,便是徹底醒轉過來。
還沒待陳平安反應,懷中的佳人倏然睜開了星眸,身軀瞬間繃緊,眼神中滿是警惕和戒備。
但這一份戒備,在看清麵前之人的麵容後,便是徹底消散無蹤,化作世間最璀璨的神光,那是最為純粹的驚喜。
在她的麵前,是一張腐朽凶惡的臉龐,如同老漢一般。但在她的眼中,卻是世間最美的驚喜。
“前輩!”
顧清嬋眸光星燦,晶瑩無比。
“你醒了。”
沙啞的聲音響起,如同砂紙摩挲,幹巴巴地沒有絲毫情感。
這一道聲音,自然是出自陳平安的口。
早在進入石室之前,他便化作了老怪模樣,以黑玄鐵麵作為偽裝,身上的衣袍也進行了全麵更換。
確確實實便是夜梟的模樣。
“前輩你怎在這?”顧清嬋雪瓷般的嬌顏上恢複了幾分血色,星眸之中滿是希冀和神采。
看著麵前的夜梟前輩,她的心中生出幾分明悟。
她的記憶隻停留在昏迷之前,但這並不代表這會影響她的判斷。她此前種種猜想
不需要思考太多,麵前的夜梟前輩,便是最好的明證。
此時此刻,她不願思想太多,她隻想把握現在。
陳平安沒有說話,抱著顧清嬋將她側放在一側石壁。
眼見夜梟前輩將她放下,顧清嬋本能地流露出不舍,她下意識地便抓住了前輩的手,眼神中帶著一絲哀憐。
陳平安沒想到顧清嬋還會動手,如此不顧矜持,抓著他的手臂。
不過此等情景,他也沒有太多表示,仍由顧清嬋抓住他的手臂:“你身上的餘毒未清,不過已經傷不了根本,待時日消磨,便能恢複如初。”
顧清嬋靠牆而坐,一襲冰藍長裙曳地,對方抓著他的手臂,他也就順勢坐下,坐在顧清嬋的一側。
“多謝前輩出手,清嬋無以為報。”顧清嬋凝望著麵前的男子,深情眷眷,星眸內蕩漾著別樣情愫。這是外人,絕不能享受到的風景。
“無需多禮,本座隻是恰逢其會。”陳平安麵無表情,低沉開口。
顧清嬋挽著他的手臂,依稀間能夠體會到顧清嬋身上的那一份柔嫩,緊致中帶著溫柔,帶給人無限遐想。
他嚐試著抽出手臂,但顧清嬋挽得很緊,絲毫沒有鬆開的想法。
“前輩可還記得昔日之言?”顧清嬋的嬌顏上浮現出一絲紅暈,聲音甜美嬌嫩,但語氣中卻蘊含著一絲堅定。
嗯?
陳平安一怔,沒想到顧清嬋會提及此事。
昔年雷鳴大城,夜半相會,他借償還顧清嬋元晶的契機,曾以神兵如意玲瓏環,換取對方身上的地龍真血。
如意玲瓏環雖是珍貴,但論價值,顯然不如頂級地品血脈的地龍真血。此中交易,陳平安占了大便宜。
昔日,他曾一言:“本座縱橫多年,一向不喜占人便宜。”問及顧清嬋所要何物。
隻是沒曾想,顧清嬋所言卻是大大出乎他的預料。
顧清嬋不要靈物也不要元晶,隻想要借他之身,了卻多年心願。
“清嬋別無所求,隻盼前輩能允清嬋一個心願。前輩威名遠揚,縱橫天地間,清嬋素來傾慕。今日能得見前輩,清嬋心中所想,並非是求什珍貴寶物,而是想借前輩之身,了卻一樁多年心願。”
昔日一語,便是天雷勾動地火,那溫香軟玉,似桂如蘭的幽香,予取予奪的姿態,似還在眼前。
陳平安漸漸回神,看著麵前明媚鮮活的女子,沒想到昔日的一語,她還記得。
昔日,他念及些許顧忌,生生止住了那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麵。
以一句,淺嚐輒止,脫身離去,隻餘佳人獨守閨房。
“莫非前輩的心,真如鐵石一般?”那如泣如訴的哀怨一語,陳平安至今還都記得。
離別前夕,陳平安曾留下一語:“緣起緣落,花開花謝,若是有緣,自會相見。他日若有緣再見,那便再續今日之緣!”
若是再見,再續今日之緣分,而今已是再見!
顧清嬋眼下提及此事,寓意如何,自不言而喻。
陳平安神色平靜,眸光平淡似水,落在顧清嬋眼簾的是一張腐朽的老臉,沒有絲毫波瀾。
“本座,給不了你道侶之位!非是你的良配!”
說罷,陳平安抽身離去,從一側站了起來:“此間事了,本座也該走了!”
顧清嬋一個恍惚,前輩的手便從她懷中抽了出來。等再回神時,便隻餘下前輩的那一句,本座也該走了。
顧清嬋的心中一顫,似是回到了雷鳴城中的那一夜。
“前輩.今夜不如,就留在這。”她環著他的腰,輕輕地靠在他的背上,昏黃的燈光下,是那張楚楚動人的臉顏。
回應她的是無盡的寂靜,她顫抖著聲音,放下矜持和驕傲,帶著期許和眷戀,再度開口。
“前輩,留下來,好嗎?”
一句本座尚有要事,不便久留,也該走了。便是擊碎了她所有的期許。
昔日的他,正如今日這般,掙脫了她的懷抱,就此離去。
她顫抖著身子,如秋風中搖搖欲墜的花,問他何時還能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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