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龍州鎮撫司副掌司,玄靈駐防使,武道大宗師,潛龍天驕,顧家姑爺. . ...
種種身份當中,無論哪一個身份,單獨拎出來,都足以震動一方。
而現在,這些身份,無一例外都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
州境巨頭,莽刀陳平安。
由蒼龍州鎮撫司以及顧家聯合籌辦的晉升慶典,毫無疑問是極其隆重和熱烈的。慶典聲勢,絲毫沒有籌備時間倉促,而受到絲毫影響。
為了這一場慶典,不知勞動了多少人力物力,又不知花銷了多少財力。
蒼龍顧家,薛家,王家,烈陽樓閣,回春堂,無影刀宗,雷鳴穀家..…
蒼龍州境內一應頂級勢力,紛紛道賀,送上慶賀之禮。
“州城徐家,到!賀珍品精礦三百斤,大藥十株!”
“州鎮撫司副掌司,寧大人,到!賀金鐵砂十份,精品寶丹二十瓶!”
“州城木家,到!資...”
慶典現場,人聲鼎沸,賓客如雲,接連響起的唱禮聲,不斷渲染著這場慶典的規格和氛圍。作為州境頂尖的巨頭,莽刀陳平安的晉升慶典,可不是誰都有資格來參加的。
能夠參加這場慶典的,無一不是州境內的享譽一方的人物。
勢力規格,更非是尋常所能比。
往日,費盡心思都未必見得到一麵的大人物,在今日,隨處可見。
每一個人的臉上帶著笑意,盡可能表現得謙和有禮,以免引來旁人的誤會。
陳掌司晉升大典,如此喜慶的日子力,你苦著一張臉,是何居心!?
司徒林有些緊張。
尤其是聽到那一道又一道的唱禮聲,他心中的緊張更甚。
這可都是州境內頂了天的勢力啊!
任何一家,都遠不是他小小的一個司徒家所能得罪的。
但在緊張之餘,他的心中也有著些許雀躍。
這些勢力,平日他想盡辦法都未必能夠接觸得到,而如今卻以如此情景,出現在他的麵前。隻是,不管心中如何雀躍,他都絲毫不敢輕舉妄動。以免做了不合事宜的舉動,引來偌大幹係。為了今日陳掌司的慶典,他早早地便等候在此。
此次賀禮,他司徒家雖是竭力籌備,但家族底蘊在此,比之其他家差得不知多少。
此一事,也讓他的心中有些惶恐。
按照以往慣例,他們籌備的禮物不算低廉。雖不如其他勢力,但也符合他司徒家的聲勢地位。但誰能料想,其他勢力,竟會如此不遺餘力籌備賀禮。
相比較之下,他司徒家便有些相形見絀了。
雖說有勢力參差,但兩相比較,還是顯得他司徒家不夠用心。
可他們 . .…
已經盡力了。
先不說了為了回春堂續約之事,此前上下打點,東奔西走,耗了不少家族積累。便是為了挽回頹勢,重新尋找靠山,他司徒家便是花費不淺。
此外,在各方的打壓和惡意競價中,他們損失慘重。
種種因素之下,他司徒家的底蘊,早已是不如從前了。
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拿出了相當一大部分的資源,用以籌備此次賀禮。
可..
司徒林看著周圍一家又一家的重禮,心中有些不安。
如他所料的一般,在登記他司徒家賀禮之時,管事的多看了他一眼。
不知是他的錯覺,還是事實本就如此,對方看他的目光,隱隱有著別的意味。
他懷著惶恐不安的心情走了進去,才剛剛走進沒多久,便又是一道唱禮聲響起。
“州城木家,到!賀金於. . .. .”
“木家?”司徒林的眼睛一亮。
自回春堂斷約後,司徒家的聲勢便陷入了穀底。這些日子,他們一直在尋找靠山。各方因素之下,木家是他們意向中的最佳選擇。
隻是,這些時日的接觸下,並未取得太好的成果。
“若是今日能與木家的巨頭搭上線,那. . . . .”司徒林心中思量著。
他有意放慢腳步,想要先混一個臉熟。
若是能在慶典上見上一麵,借著這層關係,或許能夠取得不一樣的效果。
即便是建立不起什聯係,但也能有所談資,用以當做敲門磚。
當然了,必要的利益,是不可能少的。
至少到了木家這等層次,有的是勢力,送上門去請求庇護。相應的利益輸送,他司徒家顯得不會占有什優勢。
司徒林如此思量著,有意想要混一個臉熟,但直至雙方交錯,對方都未曾看他一眼,而是目視前方,看著那一座慶典大殿。
恍若大殿之內,坐著的是四方景仰之輩。
這讓他心中微微有些失落,但是很快他便打起了精神,快步跟了上去。
一次失敗不算什,同在慶典之中,總是有機會的。
司徒林的想法很好,但現實總是殘酷的。
他司徒家雖在受邀之列,但從影響排布上來看,顯然是沒資格坐入大殿的。
他的位置,僅僅是被安排在外殿的一個角落。
一整個慶典儀式,他都隻能在外靜靜看著,沒找到什好的機會。
“那就是陳掌司?”
司徒林越過人群,遙遙看著內殿之中,那一平靜無波的青年。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陳掌司。
遠比他預想中的還要年輕。
若是單看麵容,誰也不會想到,這一個年輕人,會是州境最為頂層的巨頭之一。
但此刻他站在那,一身氣度如淵,竟是讓人有一種不敢直視的深沉威嚴。
是啊。
武道大宗師!
陳掌司所依仗的不僅僅是他的權勢,更是他的武道境界。
一尊不及三十之齡的武道大宗師,手上更有武道大宗師殞命其中。
此等壓迫之力,誰能想象!?
司徒林遙遙地看著,看著陳掌司,看著殿內的眾人。
那一張張的麵孔上,都是溫和笑意,紅潤麵光。
誰也不會想象到,坐在這殿內笑臉和煦的人,會曾是那不苟言笑,名震一方的大佬。
看著陳掌司,看著周圍的那一張張笑臉,司徒林也不知自己是在想些什。
但終究,他是不多看的。
尤其,當他看到了殿內坐著的賓客中,那一張熟悉的麵孔,雖是麵有老態,但卻鬟鑠至極。那是回春堂的頂層巨佬,他司徒家與回春堂合作時,曾有幸在一次場合中,同著其他勢力代表,麵見過對方。
當時的他,威嚴深重,不苟言笑。
可此刻. ..…
司徒林看著那一張笑容滿麵的臉,不禁有些恍然。
慶典的流程並不算長,相應的儀程很快落下帷幕。在一場場的致辭中,慶典也正式到了歡暢時刻。等這一刻,司徒林也等了很久。
自由交談,彼此寒暄,正是他熟絡,尋找脈絡的最好時機。
“王家主,您好,我是司徒家的司徒林,之前紅海宴上,曾經有一麵之緣。”
“哎,對對對,就是這個事情。”
“啊,明白明白,能理解,您自便。”
“秦長老,是我,司徒林。之前....哦,這樣啊,那好的,等您有空再來敬您。”
“穆老,多日未見,風采依舊啊。這杯酒敬您.. ..”
“是,是,是有這件事情。您看.. .”
一次次的寒暄,一次次的碰壁,在受邀的勢力和家族中,哪怕是在這外殿,司徒家的勢力也屬於是末對於司徒家的境遇,當中不少人都有所耳聞。但事涉頂尖勢力,顯然沒有人願意來碰這個壁。這麵的門道,可深著呢!
再者,如今司徒家族運已弱,聲勢不在,貿然摻和這等事情,顯然沒有任何意義。
真想要什好處,等他日再出手,豈不是能收獲更多。
與其承擔風險,不如順勢撈上一把。
若是早些年間,司徒霸還在的時候,他們倒是願意賣上幾分顏麵。畢競,司徒霸在州鎮撫司擔任要職,又正處於鼎盛之年,以此前展露的聲勢,完全有望再進一步,觸及頂尖宗師之境。
甚至,若是福緣足夠,此生還有一絲觸及大宗師的可能。
可這些...,
終究是淪為過去。
塵歸塵,土歸土!
司徒霸逝去後,司徒家雖然也還有些底蘊,但顯然已經不入他們的眼了。尤其是另外一尊族老身死外州後,那便更是如此。
司徒山倒是還有幾分份量,但他已老邁,這份量也撐不了多少時候咯。
司徒林竭力爭取著,為家族爭取的一線可能。但現實顯然如殘酷的冰雨,狠狠地澆醒他那一絲不切實際的期望。
雖是早有準備,但事涉家族大事,多番打擊下,司徒林不免有些失落。
許是寒暄多了,周圍之人,也大多知曉司徒家近來的情況,似是不願過多接觸,與他之間,多是保有一定距離。
而到此時,整場慶典,也已臨近尾聲。
司徒林陡然清醒,明白自己太過急功近利,若是如此持續,恐怕連參加這場慶典的虎皮,都未必能夠借到。
心念之間,他便準備放下執念,再行寒暄之事。
他勉力一笑,看著周圍一儒衫中年,便想要敬酒言辭。
而在這等情形下,一道身影自內殿走了出來。
“這是..福管事?”
“顧家的福管事,是有什事情?”
僅一瞬間,這一道身影便吸引了眾多的注意的。
福管事作為蒼龍顧家的實權管事之一,蒼龍州城內的名聲可是不小,在座的各家可是都有耳聞。像顧家這等霸主級勢力,哪怕隻動些許,也不是他們能夠開罪得起的。
而在此等情形下,他們更好奇地是福管事出來是做什。
好奇的不僅僅是其他人,還有司徒林,他按捺下急切寒暄的心,凝望著場中。
“福長老。”
“福道友。”
沿途之中,接連勢力代表,與之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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