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月姑娘。”陳平安麵露笑意,似模似樣的拱手一禮:“又見麵了。”
俏生生站在月洞口的嬌俏少女,正是顧傾城身邊的捧劍少女,曦月。
今日的曦月,與以往相比,似是有些不一樣。
少女月白裙衫,隨風輕揚,嬌俏可愛的雙環髻上,輕束著淡金發帶。
若是看不真切,遙遙看去,活脫脫就是一個稚嫩版的顧傾城。
說來,陳平安和曦月見的幾次麵,對方身上的裝扮,多有不同。
像什天青色,瓔珞粉,珊瑚粉,都有所涉及。
如此裝扮,若是仔細思量,其實是有越格之意。但少女如此,並未有人提出異議。
很顯然,作為顧傾城的捧劍侍女,少女在顧家的地位,極不一般。
陳平安注意到,往日少女雙手捧的劍,今日改成了單手捧劍,非是她不願,而是她的另一手上,提著一個極為厚實的狹長木箱。
木箱似金非鐵,看上去死沉死沉,與少女嬌俏的身子放在一起,頗有些稚嫩無力的喜感。
見此情形,陳平安不禁心生幾分意趣,方才半是調侃,半是認真地打招呼道。
在聽聞陳平安叫的那一聲曦月時,少女的臉上很明顯地閃過一絲不自然。不過,很快便恢複如常,清脆嬌聲道:“恭喜姑爺,調任玄靈。”
陳平安笑了笑,不以為意,向著嬌俏少女走去。
“曦月姑娘此來,是有什事情?”
說話間,陳平安便是少女身前站定,兩人之間距離,不足三尺。依稀間,能夠聞到少女身上的獨有的雋永清香。
“對了,還不曾問詢姑娘,不知傾城仙子,近來如何?”陳平安笑著問道。
雖說隱隱是那一些心虛,但作為名義上的未來道侶,他這身為未婚夫的,還是要關心關心的。“小姐她. . ...一切安好。”
不知道是兩人離得太近了,還是旁的什緣故,少女的臉上隱隱浮現出了一抹緋紅雲霞,隱有羞意。“如此,那便是好。”陳平安頗為有禮道:“隻是不知,陳某今日可有幸拜訪傾城仙子?”眼見少女臉上的紅霞愈濃,陳平安又補充解釋了一句:“陳某赴任在即,即將遠行玄靈,此一行,不知何時返回,心中掛念,絕無輕薄之意,還望曦月姑娘不要誤會。”
陳平安這不解釋倒還好,他這一解釋,麵前的嬌俏少女,那真是紅霞漫天了。
她慌忙低下頭,後退了半步,連搖手道:“姑爺別胡說,曦月沒有誤會。”
言行之間,頗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
看著麵前少女慌忙的樣子,陳平安的意趣頗興。不知道怎的,每次看到麵前的少女,總想起些逗弄的心少女的慌亂羞澀,他也有幾分理解。
他與顧傾城雖為未婚夫妻,已有婚約在身,但按照俗禮,兩人在大婚之前,實在不宜見麵。既然是見麵,也需長輩坐陪。
但此前麵見,她們之間,可未曾行這等之事。
尤其是此前映月湖泊,兩人月下相會。
作為貼身侍女,曦月恐怕早已知曉此事。如今隱有暗示意味的再度提及,不免讓麵前的少女有些羞澀,慌亂無措。
看著麵前的少女,麵頰通紅,淡金色的發帶,隨著少女的後退,輕輕晃動,此等模樣,實在可人。陳平安心念一起,便是向前一步,伸手輕捏。
少女話音落下,剛剛平穩下心緒,想要強自鎮定,表明此行的來意,卻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臉頰被人輕輕地捏了一下。
她“呀”地一下叫出了聲。
“你幹嘛!”
少女又羞又惱,隻感覺麵前之人,簡直是無法無天。
這還在後苑,大庭廣眾,競然,竟然敢. . .……
少女瞪著明媚雙眸,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男子。
陳平安驚奇得麵前的少女,像是看到了新世界。什時候這嬌俏少女,變得這容易害羞了!?他還記得此前,初見之時,麵前的少女,給他的感覺,那可是冷豔美人啊。不說冷若冰霜,那也是冷麵清傲。
雖說在最後的時候,有些破了功,銀牙緊咬,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但看前麵情形,也不應該啊。
難不成是觸發了什特殊開關,這才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了?
特殊開關,特殊開關,難不成是.. .…
看著麵前那張通紅嬌嫩的臉頰,陳平安壓下了心中躍躍欲試的想法。
“姑娘勿怪,姑娘嬌俏可人,陳某一時心起逗弄之意,是陳某之錯。”陳平安麵露歉意道。此前沒有深想,但眼見少女反應如此之大,眼下細細想來,才覺方才舉動,確實有些不妥。確實也是,嚴格來說,他方才行為,已經算得上有非禮之意。
雖說兩人關係不同尋常,作為顧傾城的捧劍少女,貼心之人,按正常情形來說,他日顧傾城若是嫁予他,他明媚正娶,迎娶顧傾城,麵前少女理應也一同隨嫁,作為通房之人。
當然,此事,僅僅隻是慣例,具體情形,因人而定。
他與顧傾城之間,尚未達成默契,眼下如此舉動,著實不妥。
退一步來講,即便他與顧傾城達成默契,但眼下畢竟還未成婚,他於顧家後苑之中,如此欺負一個姑娘,也著實不該。
雖說比非禮要好上一些,但多多少少也有一些輕薄之意。
說來可笑,他此前還告知對方,不要誤會,他拜訪顧傾城,絕無輕薄之意。轉頭這就欺負起人家的捧劍少女了。
要是兩人私下相會,要說他不對顧傾城輕薄些什,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不過...
事實好像就是如此。
這對丫鬟都開始上手了,對顧傾城好像還真沒有這樣。
嗯。
除了那一次。
說來,陳平安也奇怪,怎每次見到這捧劍少女,曦月姑娘,他就總想行些逗弄之事呢!?莫非,這曦月姑娘身上,有什不一樣的魅力的?
讓他這的情難自禁,難以把控?
陳平安心中腹議,暗自起疑,不過麵色無波無瀾,滿臉歉意。
“逗弄?”少女冷著臉道:“你對其他女子,也都是這說的吧。”
嗯?
陳平安一怔。
這語氣怎聽起來有些許酸味?
他不禁抬頭望向麵前的少女,隻見少女麵若寒霜,一雙明眸,正惡狠狠地瞪著他。
少女的神色雖是冰冷,但配合上那通紅的耳垂,有一種別樣的可愛。
“天地可鑒,陳某絕無此心。”陳平安神情認真,隨即輕輕一笑:“此一事,陳某隻對曦月姑娘如此,陳某至今,也隻捏過曦月姑娘的臉。”
陳平安說的認真,少女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無措,驚慌得像一隻靈動的小鹿。此等情緒,雖是轉瞬既逝,但卻盡收陳平安的眼底。
在陳平安的灼灼目光下,少女表現得極不自在。若非此時雙手不得空閑,恐怕她早已慌亂得開始整理裙衫。
“姑爺自重。”少女強自鎮定道:“曦月乃小姐的身邊人,姑爺如此,不怕小姐責怪嘛!”姑爺如此,不怕小姐責怪嘛!?
嗯!?
這個句式,怎這熟悉。
哥哥如此,不怕姐姐會責怪嘛!?
這哪來的茶言茶語?
陳平安認真地打量了少女一眼。
若非少女的神情認真,他恐怕都要以為對方是變著法來逗弄他了。
像此等手段,那等高門大院內,屢見不鮮。提前派遣心腹侍女,行試婚之事,用以固寵去媚,以防有人趁虛而入,成他日得寵嬌妾。
姑爺如此欺負曦月,不怕小姐責怪姑爺嘛!?
嗯!
這說的話,句式就完整了。
陳平安暗自點頭。
這終究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若是曦月願意,陳某倒也不怕。”陳平安輕笑著,頗有些放蕩公子的意味。
不過,話雖如此,但他的手,卻是恪守本分,毫不逾矩。
>>章節報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