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睡夢中醒來。
睜開雙眼,漆黑的房間寂靜無聲,麵前是柔軟而溫暖的懷抱。
感到正被奧莉薇婭摟在懷中,萊昂身體動了動。
盡管睡眠後仍未緩解身上的不適,但他的精神狀態卻有些振奮。
那夢兆絕非普通的夢境,施法者的精神時常能捕捉到大群之夢的信息碎片,何況那神秘聲音和景象如此清晰. .....
有什在呼喚自己。
他腦中有了一些推測。
這時,守著愛人的奧莉薇婭也察覺了懷的動靜。
她摸索按下牆邊的開關打開房中的煉金燈具,擔憂的低頭問道:“醒了嗎,感覺好些了嗎?”“恩…. .我睡了多久?”將身體狀態的問題含糊過去,萊昂戀戀不舍的撐起身子。
“大約五到六個刻時。”
奧莉薇婭看向牆上的計時鍾,上麵的刻度比阿瓦隆的計時器多了不少,但對照自身的體感來估算,她依舊能辨別出大致渡過的時間。
萊昂翻過少女的身子來到床邊,低頭吻吻她的臉頰,輕聲道:“你好好休息,我明白了些事情,要去驗證一下。”
奧莉薇婭點點頭,雖不明所以,但也沒有多問。
少女打了個哈欠縮著身子合上眼睛,經曆連番的激戰和奔波,她也的確有些困倦了。
萊昂離開房間,關上房門,向來時的通道走去。
路過拐角,看到不遠處推著板車的一人不時發出的痛苦喘息,萊昂微微蹙眉,麵對那佝僂著身軀的呼吸病患者,他不動聲色的畫出法印。
泛起光芒的眼瞳掃過對方的身軀,萊昂眼神閃爍,心中的猜測已有八成把握。
快步上前,他用先前在耳機中簡單學習的幾個詞匯,問到了這處避難所的指揮中心所在。
根據對方的指路,萊昂穿過通道,來到指揮所的入口前,發現避難所的士兵似乎多了不少。大量裝備精良的褐甲特戰士兵,守衛在升降梯和緊急通道前。
(塔薩語)“抱歉,**停,**匯報**。”
一名軍官攔住了萊昂的去路。
托之前通訊時交流的福,萊昂已經能聽懂一些常見的本地語言。
“我要見這的指揮官。”他用從那老者口中學到的交流短語答道。
身著特戰裝備的軍官點頭,立刻打開通訊器進行通報,很快轉身命令士兵讓開道路,做出請的手勢。萊昂跟隨他乘上升降梯,抵達了上層的指揮中心。
大門開啟,寬敞的空間幾十個目光投射了過來。
萊昂愣了愣,滿是監控與操作台的指揮大廳,比他預想的熱鬧不少,氣氛也有些詭異。
數十個穿著軍服披掛戰鬥裝備的幸存者,圍繞著大廳內瞧著明顯地位更高的兩人。
先前率隊營救自己的士兵領隊作為這處避難所的指揮官站在外圍,顯然階位遠不及那中間的二人。位於人群核心的是位鬢角斑白的老伯,他帶著眼鏡,穿著文雅樸素的灰色長褂,看過來的目光倒是友立
另外一人,則是個身披軍大衣,麵容冰冷的女性,她環臂雙眼審視,毫不遮掩目光的懷疑和警惕。萊昂沒有在意這咄咄逼人的視線,徑直走了過去。
近處的特戰近衛上前,但老人卻抬手拍拍戰士的肩膀示意不必阻攔,主動迎了上來。
“老朽名叫魯梭,幸會,古神的使者,我剛剛抵達這,本打算待您充分休息後再展開會麵。”白發老人善意的露出微笑,道出身份。
聽著略顯生澀的洛雷利特語,知道對方就是之前通訊器那一頭的幸存者領袖,萊昂禮貌的撫胸表示感謝。
“你可以叫我“萊昂’,多謝你們出手相助,讓我擺脫困境,但請不必稱呼什使者,我和妻子遭遇了意外而被卷入你們的世界,我們隻是來自異域的. . ..騎士而已。”
冷冽的聲音突然從老人背後傳來。“又是來自異星?這次你們想要什?用邪術奪走我們僅剩的靈魂嗎?”
那女軍官的洛雷利特語甚至比老人還要流利,隻是這毫不客氣的質問讓萊昂皺了皺眉。
“無論這位女士有什誤會,但我和妻子都是普通人類,對於所謂的靈魂並無興趣,何況是你們將我帶到此地,而非我主動來找諸位。”萊昂不知對方敵意為何如此明顯,但依舊冷靜。
名叫魯梭的老人尷尬的麵色僵住,回頭嚴聲斥問,那女軍官嘴角抽動,這才沒有繼續說話。魯梭歎了口氣,對萊昂致歉:“請勿在意她過激的態度,我的同伴曾在這個國家的軍隊中任職,親眼見證了無比邪惡的欺騙和背叛. . .,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吧。”
萊昂卻擺了擺手:“其他的事可以之後再說,但有些事,我急需立刻確認,這需要你們的允許和配魯梭扶了扶鏡框,疑惑的問道:“什事?”
“我可能知曉那個“呼吸病’的真相,我需要在患病者身上驗證我的推測。”萊昂平靜的答道。魯梭的老臉浮出愕然。
那女軍官的目光同樣再次看了過來。
“您是說,有辦法治愈呼吸病嗎?”老人激動得手腕都微微顫抖。
然而萊昂坦誠的搖了搖頭。
“我不知該如何治愈呼吸病,我隻是說. .或許知道造成這個世界大滅絕的原因。”
魯梭表情變得鄭重:“閣下想要我們如何配合?”
“請提供一位患病的誌願者,症狀最好足夠嚴重,我會在你們的監督下驗證自己的推測。”萊昂答道。沒有絲毫矯情和猶豫,魯梭立刻轉頭嚴肅的向避難所指揮官下達了命令。
不一會兒,大門打開,幾名士兵抬著擔架進入大廳,上麵躺著一名近乎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中年男人。士兵們忠實的履行了命令,這是個在隔離房中即將走完生命最後一程的幸存者,一旦待他咽氣,士兵們便會燒掉他的身軀,避免屍變。
在場的幸存者的臉上看不到任何哀傷,像這樣的景象,在這三年無論是在陌生人身上,還是熟識的親眷家人身上,亦或者成千上萬,數以億計的同族身上,人們看了太多次。
目睹種族如何一點點走向滅絕,文明正在消亡的現在,活下來的人們已對生死變得十分麻木。萊昂走到擔架前,蹲身打量這呼吸微弱滿頭浮汗的病患。
他握住對方的手腕,同時畫出法印,指尖點在自己眉心。
金色獨眼魔紋浮現在萊昂的額頭。
周圍的眾人對萊昂額頭出現的光芒和紋路驚訝,不禁竊竊私語。
萊昂心無旁騖,他並非是要將自己體內僅剩的魔力傳輸過去,而是將這傳導魔力的術式結構反轉,似某種陰邪的法術一般,小心的汲取鏈接另一側的生命能量。
感知力滲入病患體內,萊昂立刻在對方的血液和飽受折磨的衰竭髒器中.... .察覺到了極為稀薄的能量汐湧。
果然如此。
心神一動,一絲如微流般的能量,當即在魔力傳導的牽引下進入了萊昂體內。
僅僅一秒的短暫間隔,他就抽完了對方身體中稀少的力量,萊昂趕忙斷開法術連接,觀察病患的反應。擔架上氣如遊絲的男人,胸口的起伏肉眼可見的漸漸明顯起來,呼吸聲都變得平穩了不少。不一會兒,原本似被燒的深深陷入昏迷的男人,居然悠悠轉醒睜開了雙眼。
(塔薩語)“我....水...水..”
病患麵色蒼白,有些迷茫的艱難開口求助。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