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道第四境,被稱之為業障明王境,對標的正是元嬰修士。
而他們眼前的這名和尚,乃是雷鳴凜洲佛門邪神道,小雷音寺大名鼎鼎的人物,法號慈航,綽號小彌勒。
邪神道佛門,不同於正神道以普渡眾生為基礎佛法,他們有著自己的一套歪曲理論。
凡所有相,皆可啖食。虛妄入腹,方見真如。七情凝作舍利,六欲煉為佛光。
通俗解釋,就是隻有隨心所欲,想幹什就幹什,才能做登極樂,證果位。
而這位慈航禪師的佛法理念,則是“眾生皆苦非因無明,實因慈悲縛心。當以血火焚盡虛妄慈悲,方見大歡喜真諦”。
他主張通過製造極致痛苦,來幫助眾生破除執念,生平最喜歡活捉敵人,然後折磨數十上百年,直到將其變得瘋魔,然後歸為己用。
傳聞,在其供奉之地,宛如人間煉獄。
此刻,慈航一出手,便是憑借佛門靈寶,直接將蕭泊旭的飛劍奪走。
第四境中期和初期的差距,幾乎是難以跨越的鴻溝!
“孽障!”
蕭泊旭丟了本命飛劍,心疼得臉色煞白,繼而轉化為滔天怒氣,磅法力凝聚在雙掌之上,就要施法與之拚命。
“蕭道友,莫要戀戰!”
陳三石發現,此人一旦動起手來,是真的會控製不住自己,眼下明顯不是對手,也沒有退縮之意。這種性子……
難怪之前腦子一熱,非要帶人追到斷魂崖。
這家夥要是領兵打仗,絕對是害死三軍的存在!
他扯住對方肩膀:“先退回長城之內再說。”
“我的劍!”
蕭泊旭怒目圓睜,好不容易才到冷靜下來,和白袍並肩轉身,朝著長城方向撤退。
但也在這個時候,他們側翼的雲層當中,突然亮起一陣黑光,即便尚且相隔數千丈,也能夠感受到其中的威壓。
不好……
還有一個第四境的邪神道修士!
陳三石立即將三重燃血拉到極致,隻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倏忽之間,陰沉的天空被撕裂,他們的頭頂上方,出現一道道暗紅色的裂痕。
這些裂痕筆直整齊,赫然是一根根傘骨。
有一柄從天而降的巨傘,將他們籠罩其中。
“兩位道友,哪走?”
伴隨著沉渾威壓的聲音,一道青色身影踏碎雲霄,自九天之外,驟然降世。
乍一看去,仿佛天王廟中的神像活了過來。
來人身高九尺,身披青銅鎖子甲,表麵浮動著腥紅幽光,甲片間隙滋生的血肉符咒不斷滲出血露。鎧甲胸前的位置,兩張青銅獸麵張開獠牙,不斷吞吐著煞氣橫生的香火神力。
邪神道修士,玄煞靈官!
他雙手結印,上空九九八十一根傘骨刺破雲層,每根傘骨末端都嵌著半透明的顱骨,空洞的眼窩燃著青磷鬼火,無數磷火在傘麵盤旋呼嘯,凝聚成青碧漩渦。
旋渦之下,陳三石隻感覺四麵八方,有無數雙無形的大手抓住自己,想要把他扯入頭頂的漩渦當中。“當心!”
蕭泊旭高聲提醒,抬手施法,法力幻化成一道鎖鏈,將其死死拽住,防止被吸入上空。
可其餘人,就沒那幸運了………
地麵上,成百上千名大漢將士和天水修士,隻覺得像是陷入到汪洋大海的漩渦中心一樣,身體不受控製的離地而起,一個接著一個地被卷入到腥紅色的傘麵之內,頃刻之間就灰飛煙滅。
香火靈寶,孽海天獄傘!!
不論是誰,隻要境界不足,被吸入到傘中,最多一時三刻,就會化為一灘膿水!
偏偏玄煞靈官乃是第四境中期修士,休說是陳三石,即便是蕭泊旭在境界上,也是遭到嚴重壓製。他們拚盡全力,才勉強不被扯入傘中,卻再沒有餘力施展遁術,逃離此地。
“本官倒要看看,你們兩個還能撐多久!”
玄煞靈官冷哼一聲,腳下猛跺雲層,雙手加重結印,上方的孽海天獄傘開始旋轉,滾滾黑霧自一根根古骨骼打造的傘骨當中奔湧而出。
“哢嚓!”
牽引著陳三石的鎖鏈碎裂。
蕭泊旭沒有放棄,拚死抓住白袍的腿部,再度為其借力,即便此行會加劇消耗自身法力,也絲毫沒有放棄之意。
“蕭道友。”
陳三石低頭看去:“多謝。”
“少廢話!”
蕭泊旭自身難保,還要庇護他人,不由得麵目猙獰,說話聲嘶力竭:“你還有什手段趕快使出來,不然我們兩個,可就真要死在這了!”
陳三石金身全開,咬牙抵血傘的拉扯,左手捏碎一張符篆,頓時有一麵麵陣旗從中飛出,在他們的身前環繞飛舞,自行按照特定的方位布局排列後,綻放出青玄光芒,形成一頭高達百丈的玄武虛影。四階陣法,玄武鎮嶽陣!
祭出陣法之後,他們兩人的壓力驟減,但這也隻不過是暫時拖延時間,仍舊無法真正脫困。“哢嚓”
孽海天獄傘的威能再次增加,玄武大陣表麵傳來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仿佛隨時都會破碎。
與此同時,遠處的慈航法師追趕過來,笑道:“玄煞道友,不如把這兩個人交給貧僧如何?”“滾開!”
玄煞靈官毫不客氣地說道:“本官傘中,正缺少兩道主魂,他們兩個,正好合適!”
“好吧好吧,貧僧平生最不愛奪人之愛,不過助你一臂之力,總歸是可以的吧?”
慈航禪師說著雙手合十,口齒微張,再次念誦起詭異的咒語。
“哢!”
玄武大陣開始出現裂痕,裂痕迅速蔓延,很快就如同蜘蛛網一般。
陣法之內,陳三石兩人臉色煞白。
“陳磊!”
蕭泊旭咬牙切齒地說道:“待會兒,老夫會燃燒本源,強行殺出一條路來,你趁機先走,不必管我!”陳三石感到詫異。
“不是為了救你,是為了廣仁道,長城一破,牽一發而動全身,整個天水都會亂套!”
蕭泊旭說話愈發吃力,他強撐著拿出一塊青銅令牌:“這是蕩魔大陣的令牌之一,你走之後,務必穩住局麵,最多再有幾天,昆墟援手就會趕來。”
“我還有個辦法。”
陳三石抬頭看向傘麵:“蕭道友倘若拚盡全力,能不能護佑我接近此傘而不被卷入?”
“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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