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通知懷慶長老。”
陳三石神色凝重地告知道:“讓他在廣仁道外觀望,不要急著救我們。”
“什?”
玄誠真人顯然無法理解:“貧道沒辦法聯係外麵,也隻是通過邊境異象搜集來的情報。”
“麻煩前輩帶我去看看。”
陳三石說道。
一行人來到巨峭城城牆上方,就看到城外的魔道兵力大大減少,轉而聚集在廣仁道的西南側。“轟隆隆”
雷雲大陣被硬生生撕開一道口子。
那間,漫天祥雲籠罩一切。
原本遮天蔽日的陰煞之氣,如同冰雪一般消融,連帶著魔道修士們手中的法器都開始迅速失去靈性,變成一把廢鐵。
雲霄之上,一道身影悄然降臨,定睛看去,乃是一名儀表威嚴的中年男人。
清虛宗太上長老,張懷慶!
“~”
天禧皇帝趙叡朗聲開口:“原來是張道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勿怪啊。”
“趙叡!”
張懷慶的麵容古井無波,但威嚴的聲音卻是響徹九天:“你世受天水恩澤,結果卻犯下彌天大罪,還不速速退兵,隨我去跟昆墟認罪?!”
“恩澤?”
趙叡聞言冷笑起來:“天生萬物以養人!這世上的一切資源,本來就是天道贈予眾生,人人皆可得之!“怎各大宗門將其霸占,再分一點可憐的殘渣給我們,就變成了世受恩澤?
“豈不是荒謬!
“倒是張道友,你似乎沒有明白自己的處境。”
“哦?”
張懷慶負手而立:“那你不妨說說,我是如何處境?”
“身兼人族氣運,卻遭人忌憚。”
趙叡冷冷道:“倘若再不改換門庭,隻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恐嚇的話還是不要多說了。”
張懷慶平靜地說道:“把你師叔蜚廉叫出來吧。”
“張道友不必急著見蜚廉前輩。”
曲三怨懸空而立:“既然來了,不如先讓我等見識見識,閣下跨境突破的根基,是否穩固?!”她手中哭喪杖內,發出一聲聲的刺耳尖嘯,一道又一道的嬰兒怨魂從中鑽出,鋪天蓋地的湧向前方。側翼,風清晏、玄煞靈官等人,更是一同出手,就要圍攻這位近些年來出盡風頭的年輕大修士。張懷慶雙指並劍,慶雲驟然翻卷成九十九道劍形雲氣,每道劍氣末端都幻化出金燈、瓔珞、垂珠虛影,帶著碾碎虛空的威壓傾瀉而下。
密密麻麻的怨魂在慶雲的照耀之下,頃刻間蕩然無存。
曲三怨更是哀嚎一聲口吐鮮血,神色慌恐地接連暴退,險些當場死在劍氣當中。
其餘幾人的進攻,也都在接觸到慶雲的瞬息就被化解。
“風清晏!”
張懷慶的目光捕捉到萬象宗長老,先是將其繪製出的山嶽輕鬆擊碎,接著伸手一探,白色祥雲就化作萬千繩索,將其牢牢束縛在原地,厲聲質問道:“為何投敵,就因為靈脈之事?”
“這難道是小事嗎?!”
風清晏掙紮著說道:“那處靈脈,幾乎關係著我萬象宗的根基!而且縱然沒有我們,你以為天宗會放過你?!”
“天宗?”
張懷慶眯起眼睛:“你是在說天劍宗?果然是他們。”
“受死”
風清晏趁其不備,突然從衣袖當中取出一顆湛藍色的珠子,朝著前方祭出之後,極寒之氣從中怦然炸開,一根根冰刺延伸而出,幾乎將虛空凍得支離破碎。
偏偏張懷慶沒有受到分毫影響,他周身環繞的祥雲飄蕩,如同火焰般,輕而易舉地將冰刺消融,然後幻化成一柄利劍,悍然斬向風清晏的脖頸。
就在這時,一道黑光呼嘯而來,將雲劍撞得潰散,而後勢如破竹,闖入慶雲當中。
這一次,慶雲沒能再將其輕鬆消除。
蜃骷劍的極致陰煞之氣,和諸天慶雲的極致祥瑞之氣互相吞噬,進發出陣陣激蕩,最終爆發開來。“轟隆隆”
天穹翻覆!
僅僅是餘波,就令一眾元嬰修士不斷暴退。
“蜚廉前輩。”
張懷慶看著前方的儒雅老者,開口道:“我知道你雖為屍修,但內心還是向往人道的,為何不棄暗投明,聖宗或許還能幫你重塑活人之軀。”
“懷慶小兒。”
蜚廉陰森一笑:“你就是老夫相中的軀殼!”
“那就隻有請前輩赴死了。”
張懷慶單手掐訣,自漫天雲層當中,拔出一柄銀色長劍。
劍長三尺三寸,通體如月下寒江,銀輝流淌的劍身上蝕刻著螺旋狀雲渦紋路。劍鍔處雕有九道風篆,每道篆文皆嵌著一粒天青石髓,劍柄纏著千年鮫綃織就的雲紋綾,末端懸一枚鏤空玉鈴,鈴內無芯,卻能在揮劍時引動九霄罡風共鳴,發出裂帛般的清嘯。
極品靈寶,雲螭逐嵐劍!
此劍揮動時,劍鋒未至而雲氣先湧,銀芒所過之處憑空凝出三十六重雲靄屏障,虛實相疊如龍隱霧中!劍身雲渦可吞噬方圓百丈靈氣,化為“碎嵐劍氣”,每一道劍氣皆似颶風撕開雲海,撕裂之處殘留細密的空間裂痕。
末端懸掛著的玉鈴清嘯能震蕩神魂,尋常修士聞之便如墜雲端,五感皆被雲霧遮蔽!
張懷慶一招一式,都仿佛能夠卷起整片蒼穹,即便是尋常元嬰修士,都絲毫無法靠近。
唯有蜚廉手持蜃骷劍,劍鋒舞動之間,仿佛卷起萬千枯骨,滔滔煞氣好似自陰間而來。
兩人交手,赫然是把天幕一分為二,一半祥雲漫天,一半陰煞遮日,黑白分明!
與此同時。
又有數名元嬰修士趕來支援,其中包括徐太素,和其餘上宗長老,他們率領著上千名修士,闖入到廣仁道之內,對著其餘的魔道修士發動攻擊。
“慕青冥他們呢?”
無相宮元嬰長老,公孫寶瑞一邊施法,一邊嘀咕道:“我等好不容易殺進來替他們解圍,怎還不派人出來幫忙?”
“來了!”
“等等,怎隻有一個人?!”
在眾人的視野中,看到巨峭城方向,有一道身影騎著白馬,孤零零地趕來戰場。
“懷慶長老,徐長老,你們快走!”
陳三石竭盡全力地告知異常:“廣仁道很有可能是個陷阱!”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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