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的很飽也很豐盛,在所有的學生看來,下午應該簡單吃一點就好了。畢竟中午都這豐盛了,下午哪怕就喝個稀飯,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下午的飯,依然很豐盛——稀飯是有的,饅頭也有,老羅叔他們一桌,教授學生這邊一桌。
原本老馬號這邊隻有一個飯桌,幾個老人家圍坐在一起吃飯,還有個小矮桌,那個是平時下棋打牌什的用的。
現在他們又拉來一張桌子——這是從李龍的院子拉過來的,這張桌子就是用來給教授和學生們吃飯的。
下午飯依然是在院子吃,桌子中間是一大盆紅燒肉、一盤鹹菜炒大肉,還有涼拌苜蓿,和中午沒吃完的蒸榆錢。
真的很豐盛。
羅教授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他原本是要坐在桌前吃飯了,然後還是過去到老羅叔那,誠懇的說道:
“大叔,咱們吃飯不用這豐盛的。我們這些學生,包括我,也基本上都是吃過苦的,普通的飯菜也是能吃的。”
“沒事沒事,咱們這樣吃正常。”老羅叔笑著說,“你們看,我們也這吃,吃吧,娃娃們還要長身體,以後都是幹大事的,可不能虧了身子……”
“那,這是我們的夥食費和住宿費……可能不夠。”羅教授掏出一百塊錢來,這是一個月六個人的夥食費和住宿費,現在看來,肯定是不夠的。
“嘿,羅教授,你這不是罵人嘛!”楊老六正拿著饅頭準備吃,他一看這遝錢,笑了。
“就是啊。”老羅叔搖了搖頭,沒接錢,“小龍說了,你們是過來幫我們改良鹽堿地的,那我們要收錢,那哪能行?我們背不起這個罵名……真收了,全隊人都要罵我們幾個老頭子哩。”
羅教授執意要給,老羅叔堅決不要。最後羅教授的意思是,後麵吃飯就儉樸一些,不用這誇張,就照現在這吃,他覺得誰家也受不了。
老羅叔先答應了——李龍吃過中午飯就和大卡車一起回縣去了,那邊的收購站還要繼續運轉,所以和羅教授這時候對接就是老羅叔。
反正李龍明天還要過來的,到時有啥要說的,直接和李龍說吧。
中午吃的很好,但晚上這好吃的飯,大家依然吃的下。
上大學有補助,但普通家庭學生想要在學院天天吃也幾乎是不可能,一個月能改善個紅燒肉,已經很不錯了。
所以肚子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油水,中午吃一頓,晚上再吃一頓,一點問題也沒有。
這可不是幾十年後,那時候大家肚子油水足,中午吃了一頓非常油膩的飯菜,下午肯定就想吃點清淡的。
在八十年代,這種情況不存在的。
幾個同學都有點驚喜,原以為就中午一頓,沒想到下午還有一頓,看樣子按老羅叔的說法,以後天天都吃的挺好。
其實就中午這一頓之後,這些學生已經意識到,他們來的村子不是想像中的那樣,甚至可以說在目前的農村,算是比較富的了。
不然也不可能這大方的直接宰一頭豬來歡迎自己這些人的到來,他們已經看到,在老馬號,不僅有十幾頭野豬,還有不少的馬鹿、鹿子,還有牛羊。
這些都是李龍一個人的,他得有多富!
就連自詡家庭條件不錯的李清源和何麗娟,都不敢說自己家的生活條件有這好。
晚上吃過飯,幾個學生搶著一起收拾飯桌、洗碗刷鍋,這時候的學生在家幹家務是很正常的。
老羅叔他們搶不過,也就樂和和的忙自己的去了,野豬、馬鹿要喂,那些沒有完全曬幹的甜菜糖渣也要翻一翻。
晚上,鄭誌國躺在大通鋪上,感慨的說道:
“以前我以為北疆農村的生活水平隻比南疆好一點,現在才感覺,竟然好這多!這邊生活都趕上發達國家了吧?”
“那可不是的。”胡東風搖了搖頭,“我給你說啊,北疆的大部分地區的農村生活真沒這好。我估計啊,這個村子是有能人的,能帶著大家致富,把生活搞好。
我家在福海農村,那邊的生活就沒這好,雖然也養了豬,但一頭豬除了賣掉的肉,剩下的上後,也隻是夠平時炒菜的時候放一點豬油,怎可能像今天這放開了吃?”
“你們在福海,那魚總有吧?今天的魚做的也挺好吃的。”李清源說道,“北疆各地方魚應該不少。”
“南疆也有魚啊,我們那邊的河都有魚。”鄭誌國插嘴說道。
“福海也有魚,五道黑、鯽魚都有。”胡東風掰著手指頭數著,“做魚的方法也有不少,我們喜歡烤魚吃。”
“人家給了這好的條件,那咱們可不能白吃,明天好好幹吧。”胡東風轉移了話題,他是真沒想到,這邊的夥食會這好。
原本這一個月還打算吃苦的,這回好了,享福來了。
當初羅教授召集人的時候,一個班二十多人直接放棄了一大半,其中大部分都是覺得來這會比較辛苦,而且耽誤學業才放棄的。
如果他們知道這邊的生活水平是這樣的,估計是會後悔的吧?
羅教授從外麵進來,皺了皺眉頭說道:
“都先別睡,去打水,燒水把腳洗一洗。老人家們都知道睡前用熱水泡腳,你們倒好……”
“是是是。”三個男生立刻爬了起來,這邊爐子有火,邊上的架子上有鍋,燒水是很方便的事情。
每個學生自己帶著洗臉盆,洗腳也可以用這個。
“在這用水還挺方便,這個壓井就挺好。”胡東風說道,“等放假回去的時候,我看能不能給我家也打一個。”
“打井需要專業的技術人員吧?”鄭誌國說道,“要是好打的話,我回去也弄一個。”
就這個想法,等他們一個月結束,再放假回家的時候,每個人帶著一個壓井頭走了。
誰能想到呢?
何麗娟和朱悅嬋兩個已經泡好了腳,在宿舍扣上了門後睡下了。
“小嬋,今天有沒有人給你說奇怪的話?”何麗娟來之前是接受過一些同學的提醒的,說到了農村,可能會有一些打光棍的,或者有光棍的家庭成員給她們說一些奇怪的話,誘導著讓她們留下來之類。
“沒有啊,他們都挺好的。”朱悅嬋搖了搖頭。
她的警惕性可比何麗娟強多了。老家人口多,人販子也有,各種奇怪的事情發生的概率比北疆這邊大多了,她聽過、見過的可不少。
“我也沒有,這的人,還挺純樸熱情的。”何麗娟微笑著說,“比我想像中的好太多了。”
“我感覺……也是。”
李龍回到縣,和大卡車司機一起去到供銷社,跟李向前匯報了這件事情後,又回到了收購站。
收購站門口排了一些人,李龍聽他們說,市場的那個收購站又開了,但去的人不多。雖然現在信息傳播不快,但這多天過後,通過口口相傳,許多人清楚那個收購站壓價,且麵發生過一些不好的事情,讓不少人覺得還是老收購站比較好。
大半下午時間,李龍收了一吉普車的東西,主要的還是皮子和藥材。這些自然資源算是普通人最容易獲取的,反倒是銅錢、古董這些,要碰運氣。
李龍粗略地算了算,一下午收的東西,如果轉手賣掉的話,他大約能賺個兩百多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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