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過早飯,李龍先去了收購站,給顧博遠把這事給說了。
這大的事情,後麵縣說不定有個什說法,所以他肯定要和嶽父通個氣,不然等事情真要是不按他的設想,公布出來,那到時就被動了。
李龍是把顧博遠拉到後院說的這件事情,他說的簡單,顧博遠聽著可是麵色凝重起來。
“你確定那個謝有財就一個人?”
“是的,我審過了,他就一個人過來了——對了,他說他爹也知道這個情況,估計是怕我把他弄死。”
“還有點麻煩……”顧博遠說道,“你這事啊,最後定性肯定是好的,就怕這個謝有財關兩年出來,然後找你的麻煩。”
“也是。”李龍笑笑,“不過既然出了,那怕也沒用,看怎應對吧。”
事情已經做了,李龍肯定不存在後悔,再來這一遭,他肯定也是一樣。這事也弄不到別人頭上,這貨是破壞了他的木屋,再怎說,最終還得這樣解決——昨天晚上躺床上的時候,他就再次複盤,最後還是這個程序。
讓李龍很欣慰的是,無論是顧曉霞還是顧博遠,首先想到的是他的安全。至於那些銀元啥的,他們並沒有特別關注。
他相信就是回到四小隊,把這件事情告訴大哥和老爹老娘,他們關注的也是一樣的。
“我現在去供銷社聽聽情況。”李龍說道,“這件事情報告後我基本上就沒再沾啥,過去聽聽情況,也不知道最後怎處理。”
“對的,不參與是對的,但不能不知道後續的過程。”顧博遠對李龍的決定表示支持,“這邊沒啥事,你放心,有我和小孫在,不會有啥問題。”
“好。”李龍應了一聲,然後就去了供銷社。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李向前不在,說去縣開會了。
“主任接電話走的,走的時候說了,說你要過來的話,就在他辦公室等著。”
“我就不在他辦公室了,周股長,到你那混口茶喝?”李龍笑著對周園說。
“嘿,求之不得,你這段時間來我這也少了。”周園笑著說道,“走走走,我那茶雖然沒有主任的好,但也不錯了,去嚐嚐去。”
李龍自李向前升任主任後,來到供銷社後基本上就直接奔主任辦公室,辦完事情就走,和原來的“同事”沒怎聊過,現在熟悉的也就周園。
原來采購股的幾個“同事”有人調走,有人依然當著小透明,他總共也沒說過幾句話。
不過今天李龍過來後,這些同事紛紛過來打招呼,在周園這聊幾句,刷個臉熟,然後等下一撥人過來後他們再離開。
就連保衛股的洪股長也過來了一趟,給李龍說有空去他那坐坐,如果需要子彈了和他說。
李龍有些意外,等這些人都走了,清靜的時候,他端著周園遞過來的茶水,有些疑惑的問道:
“股長,啥情況?這幾天沒來,同誌們熱情了不少啊。”
“啥啊,”周園坐下來笑著說,“還不是因為昨天你過來那事,還有就是今天早上主任開晨會的時候透露了一下,說你辦了件大事,搞不好馬上就成為咱們供銷社第二位縣代表了。
這主任不讓問,我也不找你打聽了。咱們都是一個股的,以後高升了,有啥好事,記得老哥我一聲就好。”周園是股長,但把姿態放的很低,讓李龍有些意外的同時,也似乎發現,自己好像把這個代表的含金量給低估了。
就一頂帽子嘛,而且還是縣的,又不是州或者自治區的,有必要這搞嗎?
不過想想也正常。李龍現在才多大?二十五有沒有?這年輕就即將成為縣代表,誰說後麵沒可能成為州代表、自治區代表呢?
先前不還得了個自治區的民族團結先進個人嗎?
就算現在不是冷灶了,燒一燒也是可以的,至少留個臉熟,以後有啥事找他幫忙,人家也得能知道你是誰吧?
李龍聽明白想明白了也就不糾結了,反正對自己也沒啥壞處,他便不再去想,和周園說起最近供銷社的情況。
供銷社本身就是收購和出售,而且是以批發為主,隻是目前因為市場經濟的大潮,私人買賣,二道販子的興起,讓這的情況變得有點複雜。
雖然一些特殊的如鹽等物資還是得由供銷社來統購統銷,但越來越多的原來由供銷社銷售的東西,市場上私人買的多了起來,對供銷社影響有點大。
“現在我們的福利都沒有以前那好了。”周園感慨著,“我們都在想,再這樣下去,以後我們可能就隻能憑著基本工資吃飯了。”
“那肯定不可能。”李龍寬慰他,“大宗物資的調配,短時間私人還是做不到的。小打小鬧可以,放大了說,還是得你們。”
李龍這話真假不好說,不過周園聽了還挺開心的。
又聊了一會兒,外麵傳來了聲響和打招呼的聲音,李向前回來了。
匆匆走進來,看到李龍在采購股這,李向前就招了招手,李龍急忙跟上,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主任辦公室。
周園在後麵羨慕的跟著,過去給李向前倒了水,然後又退出來了。這事,自己估計是參與不了的。
看周園把門關上,李向前解開襯衣的扣子,拿過一個本子給自己扇著風,邊扇邊對端著杯子的李龍笑著說:
“你倒是舒服,啥事也不操心了。”
“級別太低嘛。”李龍開著玩笑,“你們開會我也夠不著啊。再說了,我能做的也就是把位置說了來,本身也做不了什。”
“聰明啊。”李向前感慨,“有些人是硬往跟前湊,這事雖然是個功勞,卻也是個麻煩。”
李龍有些意外,出事了?
“是出事了。”李向前看了看桌子上還沒收起來的那幾塊銀元,然後對李龍說道,“謝有財死了。”
“啥?”李龍吃了一驚,原本坐著的身子一下子站了起來,端著的杯子水都漾出來了,他渾然不覺,問道:“咋死的?我交給波拉提的時候還好好的啊。”
“被人打死了。”李向前說道,“昨天這事在林業隊那傳開了。林業隊有不少少數民族,有一些哈薩克族人,他們視烏斯滿為英雄,有一個喝多了,知道這件事情後,就把情緒發到了那個謝有財身上。”
“他沒被送到公安局去嗎?”李龍有些意外,“這事不是該移交了嗎?”
“昨天光搬那些東西,加回來清點就到大半夜了,公安那邊的意思等今天再移交,沒想到半夜被那個哈薩克族給打死了。”
李向前歎了口氣說道:“其實那個哈薩克族護林員也沒下重手,隻是謝有財被抓之後審的時候就被打了一頓,又沒吃飯,晚上睡覺的時候被打,就兩腳,把脾給踢破了。那個人也沒注意,打完就離開了,等今天早上看的時候,人都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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