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明賢聽後適時開口提醒:「師父,這些內容,真的是我們可以聽的嗎?」
李永軍眯了眼,說:「我什情況你不知道?我都被毒打過,洛聽竹是子業的老婆枕邊人!」
「這又不是什絕對的國家機密,隻是這種模式不能被公之於眾,我們私下說一說咋啦?」
「被逼著抬步還不讓吐槽了?」
當然,李永軍說完又道:「當然,我說的被逼指的是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像方子業這種一路走在前麵的,並不在此列。」
方子業也並沒有加以解釋或者辯駁,自己的選擇已經做了,事情也做了,別人也誤會了。
隻是給李永軍解釋卵用沒有。
方子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回道:「李老師,我其實也沒考慮那多,不過就算是知道會有這樣的誤會,我也會這選。」
「這還得多虧李老師您給我打了個樣。」
李永軍端起了勻酒器,一邊倒進小瓶子,一邊問:「你什意思?」
李永軍在認真地看方子業的表情,語氣有點古怪。
李永軍的老婆這會兒端著飯碗離開了,她不是專業內的人,就懶得留在這討嫌。
可以看得出來,今天來家的都是李永軍比較知己的晚輩,深得李永軍的厚愛。
她就讓了空間給幾人聊天。
「就是,哪怕沒成功,再不濟也夠一口飯吃,那還要什自行車?」方子業坦然回道。
李永軍『慘不慘』?於他個人而言挺冤枉的。
但李永軍的『慘』,不過就是從協和醫院去了京都醫院當『大主任』!
這TM於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看來都不是慘了。
不努力就要回去繼承家業那叫『慘』?
「我打你!~」李永軍鼓起眼睛,真有些想打人。
聶明賢則是背靠著椅子,側目與劉果偷偷解釋了幾句,避免劉果聽不太懂。
聶明賢之前並沒有和劉果非常仔細地解釋過李永軍的過往遭遇,其實聶明賢知道此事的時間線也不算長。
他隻知道自己的老師在協和醫院混得不夠好了,所以就出走了,並不知道李永軍敗陣退走的真實原因。
「李老師,真是實話。」
「之前,我和我們漢市大學的校長說過一句話。」
「就是我方子業再怎得罪人也好,再怎清冷也罷,漢市大學附屬中南醫院和漢市大學都容得下一個方子業的副主任醫師和副教授。」
「我運氣比較好,在這樣的年紀就已經有了一定的經濟積累。」
「以後再怎折騰也餓不死。」
「總不至於,華國還容不下一個不想上進的躺平的方子業吧?」
「總不至於,華國這大,還沒有一個不願意去京都服務的小方的容身之地了。」
「我覺得是不至於的。」
「事在人為,如果都到了這一步,還做不到自己想做什才去做什,那還有什意思?」
「擠不進的圈子不去擠就是了。」方子業的語氣很坦然,當然坦然中還有遺憾。
方子業這不是無的放矢,反而方子業非常清楚權力名氣院士頭銜的能量與助益。
有了這些東西加持,方子業可以帶更多的人,帶更大的團隊,有更多的科研成果。
有更多的科研經費,更加便捷地去申請課題,甚至在遇到麻煩的時候,能夠托舉自己的人會更牛!
在京都,一個世界級的教授,有幾個步級領導的朋友非常正常。
可在鄂省,想要有這種級別的領導,基本上不太可能。
方子業也不算是吃不到葡萄才說葡萄酸。
有機會方子業當然不會放棄,可如果隻是為了走那一步才特意去運營的話,方子業還真不是很樂意!
李永軍聽到方子業的這種語氣,倒也不好繼續發怒,而是問道:「那子業,你以後有什想法呢?」
「我覺得,你現在的處境與陳宋老院長有些類似了。」
「在他人看來,於你的喜惡都很明顯。」
這話解釋過來就是,愛你的人真愛你,但討厭你的人也真討厭你。
換位思考,如果李永軍自己是京都的大人物,知道這世界上存在能夠「逆轉生死」的醫者存在,不想捏在手心或排在近邊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療養院陳宋老院長的『死脈』逆轉的事情,不可能完全被鎖死,密不透風。
哪怕陳宋和陳廣白等人嚴令禁止外傳,也是如此。
越是有錢有權的人,就越是惜命,你要是想當刺兒頭,雖不至於把你弄死,可也要讓你不舒服,直到你變得服帖。
方子業說:「該做些什就做些什唄?」
「有家人在,有朋友在,也還有一些誌同道合的人,也不錯了。」
「嗯,還有事情可以做,自己的本行也丟不掉。」
方子業是場中年齡第二小的,劉果的年紀都比方子業更大一些。
最小的是洛聽竹。
方子業這個年紀最小的人在悲天憫人,讓人聽起來覺得很古怪。
不過卻沒有人懷疑方子業這會兒是少年不識愁滋味。
有一說一,方子業目前的科研積累,真的很強了,按照正常的邏輯線,方子業是非常有機會可以進入到那個殿堂的。
然而,正是因為方子業太過於優秀了,太過於逆天,自己的底子又不足,而且所處的地理位置也不好,才有了如今的尷尬局麵。
類比古代,驚才之人,若不得用,可以在國內閑雲野鶴,但也不能讓你走了。
雖然不至於這誇張,但多少有點這樣的意思了。
「療養院挺好的!」李永軍說。
年輕的時候可以不信命,但李永軍早已經不年輕了,五十多歲的他,正處於知天命之年。
命這個東西,玄之又玄。
不可全信,卻也不能不信。
……
洛聽竹的宿舍,喝了一點點點點點小酒的她處於微醺狀態,整個人都軟糯地掛在了方子業的懷。
電視上播放著一款綜藝,不過麵談笑根本不入方子業與洛聽竹二人的世界。
洛聽竹沉默了許久,才說:「師兄,如果你想去京都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
「不去!」方子業豎抱著洛聽竹,將手掌緊貼洛聽竹的背部,四目相對。
「在漢市都忙得狗都嫌棄了,再去了京都,我怕累得喝口水都夠戧。」
「雖然在京都一磚頭下去能砸到十幾個處級幹部有可能誇張了些,但的確人事關係非常複雜。」
「懶得去糾結……」方子業狠毒定地說。
洛聽竹說:「那我就陪你在漢市。」
洛聽竹摟住了方子業的脖子,將下巴掛在了方子業的肩膀上:「師兄,李永軍教授所說的那個大人物,是不是就是謝書闌的父親啊?」
方子業搖頭:「我也不知道具體是誰,不過你忽然提這位謝大小姐幹嘛呀?」
方子業想要再看洛聽竹的表情,但被洛聽竹給拒絕了,她繼續僵持緊抱著方子業:「隻是說一說。」
「師兄,我是一路看著你一直一直優秀起來的,所以我知道你一路走來很不容易,所以,如果……」
洛聽竹有心想說,如果她是謝書闌的話,那方子業的路會不會更加順暢一些。
「哪有那多如果?」
「我吃過軟的飯,好吃……」方子業趕緊膩歪起來。
以前,洛聽竹也幫過方子業不少忙。
如果找媳婦就是找背景的話,那為什不是對方用自己的身份去聯姻,尋求更進一步呢?
這位謝大小姐,方子業可從沒想過去招惹的。
酒後,獨處家,擁抱著,氛圍直接拉滿了……
沒幾分鍾,洛聽竹就被方子業掛抱著走向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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