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令聲隨著他體表的白光,擴散開來,一度覆蓋了妖骸的尖嚎,延伸進地下的祭堂。
原本行屍走肉的矮人,迷茫的眼神出現了暫時的清明。
無需言語,他們不再向著祭堂爬行,本能地轉身來到長老身邊。
全都有序地單膝跪地,就像騎士,拱衛在王的身側。
一切好像舊日重演,就如上一位王,阻止族人們踏進妖化的祭堂一樣。
他也擔負起了這份責任,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喚醒族人們血脈的本能,去對抗妖化的侵蝕。
白光蒙蒙,長老身上的血肉不翼而飛,不少地方甚至露出了森然的骨架。
在周圍同族悲痛的神情,他在血肉消逝的此等劇痛之中,反而露出了一個滿足的微笑。
原來,我,真的能做到啊。
人的一生都會經曆命運的高光,長老末王不例外,總督不例外。
希塞爾也不會例外。
祭堂為了避開矮人,束手束腳的總督,同樣聽到了地麵上傳來的詔令。
“末王”二字讓他愣了一下神,震動的光團,頓時充滿了哀傷的情緒。
從這一刻起,卡瓦帝國真的走向了曆史的墳墓,很多事情都落下了帷幕。
末王,末王,我族從未有懦弱的王。
可為什,如日中天的帝國,反而在極度的繁盛,驟然走向了毀滅呢?
真的,好不公平啊。
總督激烈的情緒有些發狂,可癲狂於事無補。
他隻能將憤怒沉入心底,在冰冷的寧靜之中,凶狠地滅絕妖骸的生機。
如此,卡瓦才可能有一份體麵的落幕。
矮人們也不再自殺式襲擊。
就好像有什本能的東西,從他們的血脈深處迸發出來,衝破了妖化的束縛,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抒發。
於是他們隻能呆呆地矗立原地,迷茫地看向地上。
甚至血池外圍,還有一些朝拜的矮人,所受影響不深,主動跑出了祭堂,同樣去拱衛他們的王。
沒了矮人的騷擾,希塞爾抓住這來之不易的時機,和骨獸不停地碰撞在一起,等待一個斬殺的時機。
這是妖骸從未預料到的情況,既然發生了,就將斷去它最後的生機。
哀傷之後,唯有沉默。
總督終於能騰出手來,數道紫色的光柱,徑直憤怒地貫穿了骨獸的胸膛。
接上希塞爾迅猛的斬擊,本就不穩定的白骨,如瀑布一般,“嘩啦嘩啦”地落下。
巨大的骨獸,重新崩塌成一堆破碎的白骨。
死亡的骨骸上,還不斷有白煙升起,象征這個世界,神明對死亡的影響,無處不在。
流光鑄就的堅固牢籠,徹底定型。
所有受妖骸影響的軀幹,都被封鎖其中。
無數的劍刃瘋狂地開始切割絞殺。
這一次,它再沒有翻盤的可能。
隻能無助地在希塞爾持續不斷的毀蝕,崩塌掉自己存在的根基。
最後一聲淒厲的尖嚎聲過後,妖骸漆黑的骨質核心,自發地崩解。
龐大的身軀碎成一地殘渣,又被不解氣的總督,徹底磨成齏粉。
精神的殘渣也被希塞爾小心地捕捉後,精細地磨滅,不留一點複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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