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規則的束縛幹預，萬物皆虛，萬事皆允，學徒們很快就開始放飛自我。
一時間各種觀點喧囂塵上，整個新血大堂吵得跟菜市場一樣。
有學徒覺得這是一場考驗，上麵的巫師就是各類主考官。
於是他們開始像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積極表現自己的優秀之處。
還有的學徒真信了長須巫師的鬼話，覺得這是天命的抉擇，要聽從自己的內心行事，直接關上宣傳手冊，打算閉著眼睛隨便選一個出來。
還有的學徒搞起了聯合同盟，把那些搖擺的學徒統合在一起，企圖通過足量的信息找到正確的答案。
更有甚者，聽懂了長須巫師的意味深長，一個個眼睛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暗自蟄伏等待良機。
既然萬事皆允，那用力量取勝，殺戮掠奪，自然也在其中。
各異種族自由發揮的場麵，當真是群魔亂舞。
希塞爾的嘴角抽動，趕忙招呼伊妮雅從紮堆學徒的討論過來，免得她被盲人摸象的觀點帶歪了。
照著宣傳手冊，兩顆腦袋貼在一起低聲交流，希塞爾一五一十地講起自己的見解。
“姐，別聽那些人亂胡吹，這次招收沒那簡單。
就現在的形勢來看，雙向選擇的運氣賭博和綜合能力的解謎，才是我們應該注意的核心。”
“雙向選擇是什意思？”
聽到了陌生的名詞，伊妮雅疑惑地問道。
在她所處的王國貴族時代，人與人之間的人格地位並不平等，自然也就不會有雙選會這種自由發揮的組織形式。
“簡單來講就是，我們既要在這數十個組織中找到最適合自己的選擇，還要讓巫師認可你加入的資格。”
希塞爾比劃出互相選擇的手勢，待伊妮雅想通了之後，繼續解釋。
“雖然不知道上麵巫師的具體用意，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場雙向選擇，隻怕不會安穩。”
頭頭是道地講完大致思路，希塞爾拿起那本包裝精美的宣傳手冊，在伊妮雅眼前晃了晃。
“你看這本手冊，表麵上都是些基礎信息，暗地不知道挖了多少坑。”
指著那些語焉不詳的條款，兩人開始逐條分析起來。
“最重要的第一點，所有的巫師組織招收名額有限，這就是在逼著學徒爭出一個你死我活。
其次，按照手冊的規定，綜合資質越好的學徒有更多的容錯空間。
一級資質連上船的資格都不會有。
二三級資質的學徒，隻有一次選擇組織，參加麵試的機會。
四五級資質的學徒，分別會有兩次和三次的機會，也就是多了容錯的可能。
在麵試機會用完之前，學徒必須得到一份組織雇傭協議。
如果沒有，那學徒就隻能離開星船，成為一名流浪巫師了。
姐，你做選擇可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伊妮雅將手指劃到了最後一條例外款項，和滿臉嚴肅的希塞爾不同，她反而輕鬆地說道。
“慎重是對的，不過也別太憂慮啦。
小弟你再看看這一條的例外規定。”
完全不同於之前規則的記錄手法，一行清晰的大字，語義準確地寫著。
‘凡六級資質評估者，可無視上述條款，自由選擇第三方協議，簽訂最優巫師誓言。’
協議可以支付代價違約，但巫師的誓言，說到就一定要做到，自然也就是最佳的契約手段。
“啊？啊！姐，你，評估六級？”
震驚希塞爾一整年，他想過伊妮雅的資質會很好，可沒想過會到六級啊。
要知道，六級的資質跟一級到五級完全是天差地別。
如果說一、二級的資質是連升華儀式都很難撐過，連正式巫師的邊都難以摸到。
那三到五級的資質就是通過自己的努力，可以扛過升華儀式，有可能突破正式巫師。
而六級，那完全是另一個概念。
升華一路暢通，他們突破正式巫師，必定成功。
除開身死道消那些意外情況，她們的未來是這個概率數字。
九成九！
而且，六級之中亦有高下。
有的人評估六級資質，是因為他們隻能到六級。
但有的人評估六級資質，是因為最高的資質隻有六級。
那些天之驕子的資質，甚至能支持他們在一環巫師的修煉上一路坦途，平步青雲二環以上的大巫師。
所以，天知道伊妮雅的天賦能有多離譜？
看到希塞爾愣住的樣子，伊妮雅噗嗤一笑百媚生，傲嬌著說道。
“嗯哼~還不快把姐姐叫甜一點，以後就由我罩著你呀。”
希塞爾是什人，打蛇上棍的那種小混蛋，而且親人之間又沒什不好意思的，頓時諂媚著開口。
“好(▽)?，親愛的伊妮雅姐姐，你對你可憐的弟弟隻有四級資質有什指示嗎？”
伊妮雅抿住笑顏，開始正經地給希塞爾出主意。
“好啦好啦，不胡鬧了。Emmm，要不我上去把所有組織都詢一遍，給你說明白了，你再去做決定？”
宣傳手冊上可不隻是條款說明，同樣也有各個組織真假難辨的介紹。
解謎的考驗就在其中，找出這些介紹的真實用意，這些組織的招收規則，學徒才不會白白浪費掉自己寶貴的機會。
希塞爾指著幾個還算靠譜的組織說道。
“不用所有，很多組織都可以第一時間排除。
這手冊上麵的組織介紹雖然模糊，但還是藏著不少信息的。”
指向台上那些氣派的橫幅，希塞爾頗為鄙夷地說著。
“你看那些巫師身前的橫幅，其實也暗藏玄機。
就比如那個看著氣勢很大的歸一魔門，橫幅下麵陰溝溝地寫著器宗分部，一看就是存心坑人來的。”
姐弟倆根據各自的信息，在別的學徒找不到頭腦亂搞的時候，開始靜下心來，逐個分析所有巫師組織可能的優劣之處。
這個組織說得太誇張太肉麻了，畫大餅PUA打工人，去掉。
這個組織太小家子氣，大概率實力不行，去掉。
這個組織一點福利待遇不講，一看就是坑害打工人的，去掉。
“道化無常，雲頂魔教。”
之前仙風道骨的那隻狐狸出身的組織，隱含的要求應該是極強的悟性。
悟性怎考驗？不還得看運氣，備選。
“長夜終盡，斯蘭多學院。”
那隻貪財的地精同理出身，但樣子不是太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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