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隻是為了還耳環？”程意意低咕一聲, 半信半疑, 又想來顧西澤應該不至於騙她，這才開了門。

    耳環果然在顧西澤攤平的手心。

    假期隻有兩三, 她從g市來時就隻帶了這一對, 少了一隻耳釘就沒法兒戴了。

    程意意正伸手去拿, 顧西澤的手心卻忽地收攏了。

    剛好把她的手握在掌心，接著壓低聲音問道，“頭發怎不吹幹？”

    她的長發濕漉漉披在肩上, 發梢還滴著水。

    “剛洗完出來呢…”程意意嘟囔一聲, 掙紮兩下，想把手抽回來。

    “我幫你。”顧西澤罷，長腿邁開，拉著程意意就進了房間。

    “我一會兒自己來就好, ”程意意急了，“你快回房間去，一會兒該被人看見了。”

    顧西澤卻不理，把耳釘還了她, 徑自進浴室找了吹風機，在沙發邊上把電源插好, 這才衝她招招手。

    “過來。”

    程意意很少有把頭發吹到全幹的耐性, 中午也就罷，晚上也這樣躺上床，日後是要留下病根的。

    有人幫著吹頭發這樣享受的事情，平日程意意肯定不會拒絕, 可這是在顧西澤家的宅子。

    這晚他還呆在她房間，叫人家怎想…

    程意意扶著臥室門眨這眼睛看他，就是不肯動彈。

    顧西澤自然清楚她想些什，服軟低聲道，“我出門時候會心些，不叫人看見。”

    程意意得了這承諾，又掃了一眼走廊左右無人，這才關了門，心滿意足地走到他跟前的沙發上乖乖坐好。

    顧西澤心底卻是輕輕笑了自己幾聲。

    陪著程意意在自己家的宅子玩躲貓貓，這樣幼稚的事情他都能做出來，他覺得自己好像越活越回去了。

    吹風機低聲的鳴音，暖風隨著他的指尖在她長發間穿梭，吹得頭皮暖洋洋，舒服得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偏偏luky被吹風機吵醒了，睡了一整個下午，它的精力充沛得有些過分，一邊聲叫喚，一邊撓箱子。程意意隻得把它放出來，抱到膝蓋上順毛安撫，有一搭沒一搭與顧西澤著話。

    假期這短，程意意卻有一堆做不完的事兒，顧西澤正提到第二日的行程，她忽地想起來。

    “明早起來我得先去醫院看英宛，她快要臨盆了。”

    “我送你過去。”顧西澤低聲應她。

    “真快啊…”程意意仰頭靠在沙發邊緣，閉著眼，心中有萬千感慨，“我離開帝都時候，英宛的肚子還一點兒不顯懷，再回來，寶寶卻都要出世了。”

    英宛將要成為一位真正的母親了。

    程意意潛意識隻覺得昨才剛從崇文畢業，今同窗們便先後結了婚，一個個有了孩兒。

    顧西澤沉默聽著，神情若有所思，卻並沒有發聲打斷她。

    luky自然感受不到主人的悵然，邁著短腿往後扒和程意意浴袍的衣角較上了勁兒，一下撓一下拽，直到程意意把它籠在懷，它才勉強肯安分了一些。

    程意意從前沒有養過動物，顧西澤也從未見過她這般包容的模樣，一時覺得新奇，關了吹風機，笑道，“真舍得把它留在帝都？”

    “舍不得也沒辦法了，”程意意撫了撫它的腦袋，“研究所這樣忙，我照顧不好它，隻能交給它爸爸了。”

    更何況張清就與她住在同一層樓，她還真不放心把luky扔在宿舍。

    “對吧，爸爸？”程意意抱著萌噠噠的貓一齊回頭看他。

    顧西澤失笑，伸手接程意意手的貓，luky卻抬起爪子一拍，不讓抱。

    程意意強行把它塞進顧西澤懷，貓又開始不安分地掙紮起來。

    “luky，聽話！”程意意趕緊給它順毛，又解釋道，“它才兩個半月，再長大一點應該就不會有這好動了…滿三個月要記得帶它去打疫苗，但也千萬別在生病時候打…”

    顧西澤抬眸，看著程意意櫻唇一開一合認真叮囑的模樣，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