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一二章

    “自從萬年前的協議後，神魔禁地就不方便把手伸到人間，這固然是輪回海那老東西的詭計促成，但其中也有其他家夥的落井下石……”

    朽木魔尊道：“這些家夥一心針對我，卻作繭自縛，捆住了自己的手腳，萬年來，蠢蠢欲動的，你道真隻有矗壁一家嗎？”

    這問題孟衍答不上來，自己相處時間最長的神魔之主，是鏡城中的冰雪女王，這是一個太過極端的例子，除了睡覺，什別的事都不理，要她會想伸手到人間，那真是打死都不信。

    不過，從她的話中，依稀也聽得出來，當初的那個協約，有點失控走火的味道，並不是一早蓄意的結果，至少，對大部分的神魔之主而言如是，矗壁固然損失最重，其他的……也未必能夠平心靜氣，事後想尋求解套之法，也是合理。

    “神魔之主，神魔傳承，都受限於協約之內，不能隨便行動，即使想找些辦法，迂回使力，能造成的效果又太，像水麵漣漪，起不到什作用……不過，我們很有時間，就像打秋千，力量可以逐次累積，累積到足夠，漣漪也能掀巨浪。”

    朽木魔尊道：“血誓訂得很緊，即使是神魔之主，也不能輕違，隻能設法繞過，你大概很難想像，要花多大的力氣才能製造機會給玄玉一族，讓他們與外部勢力連結，主動碰觸違規的線，相較之下，誘使樹人族叛變，完全事一件。”

    “玄玉一族與羿家……”孟衍心念急轉，驚道：“你在那久以前，就有分靈在人間活動了？”

    “未算，隻是一道殘餘神念而已，輪回海的老東西，在更久之前便留下了那頂冠中神念。要玩弄規則，老東西也在幹一樣的事，隻是他更懂得偽裝……”

    朽木魔尊冷笑道：“金烏羿家累積多代傳承，才終於出現你父親這樣的異數。從他進入琉璃鏡城的那刻起，整個大計才真正運作起來，不過，我還是料差一步，他闖過多個神魔禁地後。本來應該順勢挑起的下亂局，因為他被困於三月山，整個停滯下來……”

    到三月山，朽木皺了皺眉頭，看得出來，這位神魔之主對三月山忌憚甚深，個中道理，孟衍一時也難以明白。

    “但這也好，三月山是神魔勢力所不及的時空亂點，風暴在那邊不會消失。積蓄足夠能量的風暴，將來能激發出更大的動亂……我們等了萬年，不在乎這少少的十幾載……你的出現，不在我們一開始的計畫，卻絕對符合我們的利益，要是你一世都待在三月山，那確實麻煩，幸好，你終究入世，帶來四方地的動亂。更讓我們可以活動起來。”

    朽木魔尊望向千雪峰方向，“戰爭與動亂，能有效推升人間的力量等級，現在你們已經有太皇出現。此役結束前，武神就會重新出現在人世，而隻要武神一現，底下的幾支神魔傳承就會滅盡你們……”

    樹人族、屍龍群、屍怪軍團，並不是沒有手段，可以一下攻滅千雪峰這邊。隻是因為受限於協約，武神級存在不能下場參戰，光憑皇、太皇，不能短時間打垮護山大陣，這才被延宕至如今，如果人族這邊有人晉升武神，協約的限製立刻不存在，這的大軍如奔流而入，絕對是人族的滅頂之災。

    “你這做到底是為了什？”

    孟衍沒有開口，把精力都用在回複元氣上，反倒是旁邊的雲姿雅，對著上空大叫。

    赤身裸體的雲姿雅，披了孟衍遞來的上衣，勉強把軀幹遮住，可一雙粉白筆直的大腿，還有半圓臀，仍裸露在外，擺腰晃步間，綻放著綺豔的春光，不過，在這愁地慘的光景中，也沒人有時間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