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光芒照亮了整片寒潭！

    一團紫金色的靈光團從巨蛇的殘軀之中飛出，落入寒潭中。

    “那是……”祁江雪沒見過這玩意。

    “金丹。”季瑤光答道，“半步金丹的築基大妖的金丹。”

    來不及思考為什半步金丹的大妖能被她們斬滅，從地底傳來的聲響就徹底奪去她的思緒。

    “轟隆——轟隆——轟隆隆——”

    巨大的聲音仿佛在頭頂之上落下一陣又一陣雷霆，整個秘境都在瘋狂震動，直到祁江雪看見寒潭之上出現了一道口子。

    一個巨大的、由近乎實質化的靈氣組成的漩渦藏在那道口子。

    不過是一瞬間，寒潭外的所有存在都被它吞入其中，所有血跡消失得徹底，一切仿佛從未發生過一般。

    望著這一切發生後，季蘭若從林中走了出來。

    她徑直走向寒潭之上的巨大裂口，不知為何，方才還無物不吞如同饕餮的漩渦在她到來後溫馴無比。

    “乖。”她伸出手，似乎是隔著空氣撫摸那道漩渦，而後割開手腕，帶著金色光點的血液便流淌入漩渦之中。

    在觸碰到血液的那，狂躁的靈氣瞬間變得溫和，一個誇張而又詭異的笑容綻放在季蘭若的麵上——若看麵頰上的肌肉，她必然是開心的，可如果觀察她的眼眸，從中能讀出的隻有濃得化不開的悲傷。

    一滴血淚自她麵頰滾落，她張了張口，終於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不同於在祝成周麵前嬌滴滴的聲音，她原本的聲音甜美卻不矯揉造作。

    她問：“琉璃……為何要……如此對我？”

    “那自然是因為我們是好姐妹啊，我的蘭若。”

    一道透明的身影從季蘭若的影子中走了出來，赫然是那位城主府的千金賀琉璃。

    她湊近季蘭若，與季蘭若麵頰貼著麵頰，看著那道染上金光的漩渦，麵上流露出懷念之色。

    “……為什？”季蘭若咬牙切齒道。

    過量的失血讓她頭暈目眩，勉強支撐著才不至於倒地。

    “我說了，我們是好姐妹，我的蘭若。”

    賀琉璃的神色不變，依舊是那副溫柔而關心季蘭若的模樣。

    “……你究竟……是誰？”

    “我自然是你最好最好的姐妹賀琉璃，蘭若，你連我也辨認不出了嗎？”賀琉璃摸了摸自己臉頰，“或許是你不喜歡這樣？”

    “沒關係，我變成這樣你還喜歡嗎？”

    話音落，季蘭若機械一般地扭頭，看見的卻是一張屬於季瑤光的臉——蒼白的、布滿傷痕的、死不瞑目的臉。

    “季瑤光”盯著季蘭若，一行血淚自麵頰流淌而下。

    季蘭若聽見她說：“姐姐，我死得好慘啊……”

    “姐姐，你別逍遙……陪我一起下地獄好不好……”

    聲音幽幽，帶著幾分冰冷，仿佛真從十八層地獄之中爬出，要嚇一嚇心中有鬼的人。

    “呃——”

    顯然，天命之女被嚇到了。

    放出那多血液的都沒暈倒的人在聽見她幾句話後，兩眼一翻，往後暈去。

    “真是不禁嚇啊。”

    “季瑤光”笑了笑，又變回了那張屬於賀琉璃的臉。

    她一直盯著那道漩渦，時不時給季蘭若灌幾瓶療傷補血的靈藥。

    漩渦一點又一點地染上金色，直到最後一點漆黑消失不見。

    它在裂隙之中瘋狂顫抖著，秘境之中眾生隱有所感，紛紛抬頭看向天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