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衛生間。
玻璃渣浸著鮮血,順著水流緩緩向排水口移動,慘白的燈光半死不活地閃爍,地上攤著三具殘缺不全的屍體,洗漱台前站著一名少年,水龍頭正嘩嘩流水。
“呼。”
子淵從冷水中抬起頭,看向鏡中的自己。
銀發黑眸,清秀俊逸的麵容中帶著些許稚嫩。
“真的穿越了。”
腦海中的記憶越發清晰了起來。
子淵穿越成了異世界的一名同名同姓的十五歲少年。
這是一個以使用卡牌來掌握超凡力量的世界。
前身出生在一個衰落的貴族家庭,母親在他出生時去世了,他的父親是一名賭鬼,他作為家的第五個孩子出生時,家中的大多數產業都被他的男爵父親變賣掉了。
到前身十歲時,家已經不得不通過變賣地皮宅邸、祖傳卡牌來償還債務、維持開銷。
前身作為家中最年幼的孩子,從小就成為了賭鬼父親的情緒宣泄桶,在其暴力下長大,哥哥姐姐們也對此漠不關心,唯一關心他的隻有家的老管家,可在他十一歲那年,老管家也去世了,這讓他的性格變得越發孤僻而冷漠。
十四歲那年,前身暗中接觸到了一個名為“血玫瑰”的殺手組織。
坊間相傳,曾震驚流沙帝國的陶公爵被刺事件,就是出自該組織之手,甚至有人說,血玫瑰可以幫你殺掉世界上的任何人,隻要你能拿出足夠多的錢。這樣的說法明顯有著誇大的成分,但也足以見得血玫瑰在人們心中是個什樣的形象。
而想要加入這樣的一個殺手組織,就必須遞上一份像樣的投名狀。
前身在返回家中後,經過了一夜的思考,給出了一份完美的投名狀——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賭鬼父親,並讓他的死成為了一樁至今未破的懸案。
在那之後,前身如願以償的收到了『血玫瑰』的邀請,順理成章地加入了這個殺手組織。
“真是父慈子孝的開局啊……”
子淵回憶著腦海中的記憶,不由得感歎。
在加入組織後的這一年,前身成功執行了六次暗殺任務,而現在躺在地上的三具屍體中,有一具,就是他的第七次暗殺目標,不過這第七次任務,卻出現了一些小意外。
“黑鯨。”
子淵從另兩具屍體上,摸出了兩枚特殊的徽章,徽章上的符號他認得。
黑鯨,是一個專門提供私人武裝服務的超凡組織。
“請黑鯨的人來做保鏢……他知道有人要取他的命?還是說…有內鬼走漏了風聲,把暗殺計劃泄露給了他?”
子淵眼神閃爍。
“有人想借刀殺人?可前身不過是個5級超凡者。更何況,他父親死後,家族的財產包括爵位都被變賣用以償清債款,兄弟姐妹們分掉多出來的錢,各奔東西了。可以說,前身現在是一沒實力、二沒勢力、三沒背景、四沒錢,妥妥的底層人,想要殺他還需要如此拐彎抹角?”
子淵摸了摸自己的喉結,這割傷已經完全愈合了。
“兩個9級超凡者……”
要知道,一般來說,對付一個5級超凡者,根本不需要兩名訓練有素的9級超凡者。
前身之所以能夠殺死這二人,是因為有『破空裂』這張法術卡,它是當年老管家交給前身的,據說是母親的遺物之一,它具有極快的激發速度和不俗的殺傷力,缺點就是消耗太大,冷卻太長。理論上,這張卡的威力是可以幹掉20級以下的超凡者。
老管家在四年前去世了,這張隱藏的殺手,應該隻有前身知道,除非某個幕後黑手腦子有點毛病,特意去調查並長期監視了前身這個默默無名的低級超凡者。
因此,這兩名黑鯨成員……
“他們也許根本就不是在防備前身。”子淵想到這種可能。
畢竟殺手組織不止血玫瑰一個。那些不缺錢的顧客,為了確保目標死亡,會舍得出幾份錢,委托多家組織來進行暗殺活動。
但不管這是不是真相,子淵覺得現在自己都需要盡快離開此地。
記憶中,前身使用破空裂,製造了不小的動靜,要是吸引來人就麻煩了。
他趕緊搜刮了兩名黑鯨成員的屍體,摸出兩張儲物空間卡(屬於特殊卡)。(超凡卡牌主要分為六大卡種:物品卡、法術卡、召喚卡、學習卡、英雄卡、特殊卡。)
現在沒時間查看麵有些什,先收起來。
“還有那名暗殺目標也需要搜一搜。”
子淵來到其屍體旁,俯身準備繼續搜刮。
就在這時,住房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您好,先生,我們是十七局的執法者,半小時前有不法分子將危險的超凡生物召喚進了酒店的通風係統。這些嗜血的怪獸可能順著通風管道,潛藏進了任何一間住房內。為確保您的安全,還請打開房門,配合搜查,謝謝。
“先生?您還好嗎?先生?
“如果您在五秒內不回話,我們就要強製開門了……”
不妙。
真是怕什來什。
門外到底是真的執法者,還是說可能存在的另一波刺客,對於子淵而言差別不大,都是極大的麻煩和危險。
子淵飛快地掃視著周圍,突然看到了天花板的通風口蓋子上,其尺寸差不多可以讓他通過,從這逃離應該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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