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深夜的圖書館頂層空無一人，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的油墨味和緬甸硬木製成的書架散發出的木香氣。這些書架高得頂到天花板，每一層都擺放著整齊的硬皮精裝書籍。

    以地麵為對稱軸和圖書館頂層對稱的地下最深處，一個黑影正在黑暗中光明正大地行走。他從圖書館一樓的隱蔽雕花木門進入一路向下，每一層都要通過世界上最安全的安保係統驗證，包括紅外、指紋、聲紋、眼膜，甚至還有特高壓帶電全合金通道。

    他並不需要進行繁瑣的驗證，隻需要在每一層通道入口處的卡槽上刷過一張無任何標識的簡潔黑卡，所有驗證就都自動關閉了。

    “你來了。”溫和的女聲在四周響起，聽起來像是一個中年白人婦女的聲音。

    “我來了。”黑影隨意地坐在一把椅子上，從旁邊的小機器人頂著的盤子拿出一罐啤酒，順手丟進去一枚硬幣。

    “你不該來的。”女聲說，“你的黑卡讓我關閉了安全係統，值班教授已經發現異常了。”

    “我還是來了。你會替我掩護的，對嗎？就像之前那多次一樣。”黑影說，“諾瑪，啟動EVA人格激活程序。”

    一束光從黑影頭頂落下灑在黑影頭頂，黑影像是被這束光傷害到一樣迅速往後退。光束一個女孩悄然出現，她穿著一身睡衣，黑色的長發如海藻般垂到腳踝，雙足赤著。

    “EVA。”黑影伸手到那束光中，似乎想要牽住女孩的手。

    “這次又來找我幹嘛？”女孩就像一個活生生的人一樣，雙手抱胸一副傲嬌的樣子，嘟著嘴麵露不滿，聲音清澈俏皮。

    “我想讓你幫我個忙，讓‘S’級新生路明非在今天的3E考試中一定通過。你會幫我的，對嗎？”黑影把手覆蓋在女孩手背上，手指微動，像是在輕輕撫摸。

    “不用你說啦，他一定會通過的。”

    “為什？他明明對‘言靈?皇帝’沒有反應。”

    “他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簡單。”女孩皺著眉似乎在回想，“幾個月前路明非麵試之時，他主動要求俄羅斯新生零進行單獨麵試。在葉勝和酒德亞紀兩人出門之後，路明非打了個響指，房間所有電子設備都失靈了，他的麵試過程沒有任何影像和聲音記錄。十分零三十二秒後所有電子設備又恢複了正常，麵試已經結束。”

    “他通過某種手段入侵了電子設備？”黑影疑惑道。

    “沒有探查到入侵記錄。他似乎自帶一個強電磁領域，就像……”女孩欲言又止。

    “精神領域！”黑影的聲音突然變得痛苦和仇恨，氣勢驟然升起如同一座巍峨大山，肌肉鼓脹撐破身上的襯衫。

    “別激動嘛大狗熊，也可能是他安排的人在他打響指後啟動了電磁屏蔽係統。”女孩的聲音變得溫柔起來，有些擔憂地說。

    “我知道了，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再見，EVA。”黑影的聲音重新平靜下來，撐破的襯衫卻不能恢複了。

    看著黑影不再挺拔，每年都欲發寂寥的背影，光束中的女孩無聲地落下熒光的眼淚。

    “師弟呀！這次我們可是要發大財啦！”芬格爾宿舍內，魁梧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捶胸頓足，看著屏幕上“yes”一邊可憐的2300美元和另一邊“no”的250000美元。似乎無法抒發心的狂喜，他一個虎跳上床打起滾來。

    可這一切路明非都無法得知了。他正坐在地上，趴在床邊以一個難受的姿勢眯著眼，手被床上的女孩緊緊扣住無法離開。

    “對不起。”

    天光大亮，零看著床邊瞪著紅通通的雙眼，兩隻如同熊貓一樣黑眼圈的路明非，極力掩飾聲音的笑意。

    “殿下，您可醒了。”路明非無奈歎氣，看著精神煥發的女孩，“再不醒來我的頸椎就要壞掉了。”

    路明非抽出被扣住一夜已經有點麻木的手，五指做出各種動作加快血液循環，另一隻手拉起同樣被扣住的手輕輕地為它按摩。

    路明非和零洗漱完畢走出宿舍，一個活動自己的手指一個活動自己的頸椎，看起來就像是兩個精神不正常的人，不過似乎在卡塞爾學院這種人也還算正常？

    “熊貓你好！”諾諾跳到路明非麵前盯著他的黑眼圈，幸災樂禍地說。

    路明非看起來很疲憊地不說話，繞過諾諾走進了教室，找了半天隻能在“李嘉圖?M?路”的座位上坐下，即使他很不喜歡，也沒有其他的座位了。

    小老頭兒曼施坦因教授冷冷地宣布考試紀律後，諾諾開始依次為每個同學發卷子——一疊白紙，和鉛筆，並強調卷子沒有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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