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能這對我!”
一聲淒厲憤怒的厲喝突然穿透雲層刺破了眾人的耳膜,披頭散發的桑榆雲煥一邊大喊著一邊掙紮著衝出了帳篷。
“主上。。。這。。。”
看守桑榆雲煥的軍士也隨之衝出來,馬上製伏了她,可卻又有所顧慮不敢當真下重手傷了她。
“要不是我,桑榆早已亡了哪會有你們的今!你們不能這對我!我是桑榆的族長!我永遠都是桑榆的族長!”
猙獰而淒厲的咆哮響在眾人耳畔,依稀仍有昔日族長的威嚴,可族人望向她的目光之中除了畏懼便隻剩下了厭惡。
刑平靜而沉默的注視著兀自掙紮嘶吼的桑榆雲煥,神誌卻仿佛透過桑榆雲煥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一日。
當真是像極了,與昔日她的母親桑榆妃雪如出一轍。
出賣了自己的生母親手送她走上絕路的桑榆雲煥,如今卻再一次用背叛把自己送上了絕路。
過去與現在總是驚人的相似,卻又一再的重演。
桑榆雲煥當初背棄生母暗中投靠於他時,又何曾料到自己會落得與桑榆妃雪如此相似的結局。
曆史總是不斷的重演,桑榆雲煥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那他呢?
他竭力避免的噩夢又會否再次重演?
刑的心突然一陣焦躁,一想到如今仍下落不明的那個人,就再也無法恢複鎮靜。
“你不是嚷著要見我?如今見到了,有什話就趁現在趕緊吧。”
桑榆雲煥神情一頓,竟隱約從刑的語氣之中聽出了決絕。
“。。。我是你親手所封的族長!你過願將桑榆的未來永遠托付於我!你過我是你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你過我是整個北國的棟梁!你不能這對我!”
刑定定的望著桑榆雲煥,半晌卻彎出了一個譏諷冷酷的笑容。
“我的確曾親手將桑榆托付於你,可你又是如何回報於我的呢?”
“我。。。”
桑榆雲煥目光灼灼的盯著他想要分辨些什,可刑卻根本沒有打算給她開口的機會。
“我從不在意你是否對我忠心,所以哪怕明知你連生母都可以背棄,卻仍將桑榆交到了你的手中。因為我知道你足夠狠心,即便我不把族長的位置給你,你也會不擇手段去奪取。所以我成全你,我把桑榆托付給你,是想讓你好好管好桑榆。我可以不計較你是否對得起我,可你又如何對得起你自己的族人?他們將性命身家托付於你,可你又是如何回報於他們?逼他們通敵叛國、鏟除異己、自相殘殺,事到如今還不知悔改,你還有何資格自稱族長!連我都替你汗顏!”
刑的聲音初時平靜,而後卻是越發的嚴厲,直至當場怒斥桑榆雲煥。
“。。。不。。。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那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這多年對我視而不見,我又何必鋌而走險!”
桑榆雲煥至今仍理直氣壯的申辯著,竟無一絲悔改之心,刑望著半跪在地上聲色俱厲的桑榆雲煥,心頭突然冷了下來,方才一瞬而起的怒火也隨之冷卻了下來。
“完了?”
桑榆雲煥沒想到自己的申辯和哭訴竟然隻換來刑那一句淡漠無情的回應,一時不出話來,隻知怔楞怨憤的望著刑。
“既然完了,那就繼續吧。”
刑毅然轉過頭,再不望向桑榆雲煥一眼,隻示意一旁等候已久的桑榆雲墨儀式繼續。
桑榆雲墨目光複雜的站起身來,越過仍兀自發愣的桑榆雲煥,走到刑的麵前跪了下來。
“桑榆雲墨慧全通達,忠勇仁義,可擔大任。吾,北國之主刑,現將桑榆一族托付於其,望其不負重托,重振桑榆一族。”
整個桑榆部一片靜謐,隻有刑莊嚴肅穆的聲音回響其間。
刑話音剛落,手持藥鼎的長老便躬身而下,雙手將藥鼎舉過頭頂然後送到了刑的麵前。
刑坦然接過藥鼎,緩慢而莊重的將那代表著桑榆無上威嚴的藥鼎交到了桑榆雲墨高舉攤開的手中。
不遠處的桑榆雲煥呆愣失神的跪坐在地上,宛如失了魂魄的人偶,連言語的力氣都已喪失。
待桑榆雲墨鎮重接過了刑遞予的藥鼎,便等於同時接過了桑榆部的重擔。
“謝君上信任,桑榆雲墨絕不敢有負重托!”
桑榆雲墨朗聲答道,刑躬身親手扶起了桑榆雲墨,又在桑榆雲墨的肩上重重拍了幾下。
“桑榆部就交給你了,我還有要事要辦,就不多留了。”
桑榆雲墨剛一點頭,刑便迫不及待的招呼著琥大走下了主座。
“你帶著鷹翼留在桑榆部,幫著雲墨重整桑榆,待此間事處理妥當再回羿日不遲。”
“可是主上。。。”
琥大的擔憂還沒出口,卻瞧見刑神情一頓,仍麵無表情目視著前方腳步卻已然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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