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隴西的路上總算是沒再遇到什意外，兩個人中途在車上湊合睡了一晚，第二天太陽快落山的時候麵包車到達了隴西慶市。

    他們在白雲觀景區下了車，常夏看著麵前已經關閉的景區入口，轉頭問墨終淮：“你說的那個能幫我鑒定的不會是個老道吧。”

    “他也就算是個居士，道士稱不上。”墨終淮解釋道：“隻不過經常來這修行罷了。”

    他撥通電話告訴那人他們已經到山下了。很快就有一個工作人員裝扮的人領他們進入白雲觀。

    這會兒好像正好是他們食堂開晚飯的時候，除了道士，還有一些居士三三兩兩的正要去吃飯。

    他們在東院耐心的等了兩分鍾，就有一個一身腱子肉的人穩步向他們走過來。

    墨終淮看到對方，眼睛一亮：“老羅，好久不見了。”

    “哈哈，差不多有半年了吧，我還怕你忘了我了。”老羅熱情的和墨終淮打招呼，隨後，他的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常夏身上。

    “這個是我兄弟，常夏。”他攬住常夏肩膀，介紹道：“這個是羅雁海，也可以叫他老羅，我們之前有過好幾次合作了。”

    羅雁海伸出手和常夏握了兩下。常夏感覺到對方的手幹燥、溫暖且有力。通過這簡單的一握，兩個人就算是正式認識了。

    羅雁海說要請他們去食堂吃飯，他們倆這兩天吃的都是零食泡麵，正想換換口味，便欣然答應了。

    羅雁海給常夏的感覺完全不像是一個修道之人，他身上有一股子江湖氣，像是話本會出現的那種綠林好漢。

    道觀的食堂彌漫著飯菜的香氣，雖然吃飯的人不少，沒什人說話，隻能聽到碗筷碰撞的聲音。

    他們一人拿著一個餐盤，排隊盛好飯菜後找到一個空桌子坐下。

    常夏嚐了一口炒菜，發現味道不錯。為了尊重道觀的習慣，他們吃飯的過程也沒說話。

    出了食堂，羅雁海帶他們來到後院的一個房間。他先開口問道：“聽老墨說，你最近成了現實扭曲者？”

    常夏點點頭：“沒錯，大概是四天前。”

    羅雁海沉吟了一下，“可以跟我說說獲得能力的情況嗎？”

    常夏組織了一下語言：“獲得能力的時候我好像半邊身體都麻痹了，然後我的手就陰影化吃掉了一部分想要殺我的怪物。”

    “當時是哪隻手？”羅雁海追問。

    “是右手。”常夏說著伸出了手。

    羅雁海拿起他的手仔細端詳了一番，“外觀和骨骼結構都沒什變化，你的能力是不是更偏向於某種概念？使用能力的時候能聽見低語聲嗎？”

    “要說概念的話可能和影子和靈魂有關，我能潛入任何陰影之中，然後能看到活物在影子的靈光。在影子的時候倒是沒聽見有什聲音，可以說非常安靜。”常夏回憶之前使用能力的場景，斟酌著字詞，回答羅雁海的問題。

    “那還好，要是你能聽見什東西的聲音，我就不敢幫你鑒定了。”羅雁海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慶幸的表情。

    常夏聽出他的話似乎有故事，不禁好奇的問：“這話怎說？”

    “有好多現實扭曲者獲得的能力都和神、鬼、怪有關，他們使用能力的時候會和背後的神進行連接，所以都會聽到低語或者神諭。祂們存在於人類構架的意識網絡深處，那個什……學名叫什來著？”他解釋到一半撓著下巴卡了殼，給墨終淮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那些東西存在於信息的應用層，因為人類經常會祈禱、做法，進行一些宗教活動，祂們的力量和對現實的影響都無比強大。”墨終淮翻了個白眼，幫他補充道。

    羅雁海收起尷尬的表情，鄭重其事的說：“沒錯，要是你的能力跟祂們有關，我給你鑒定的時候會遭天譴的。”

    “他的能力應該和那些東西無關。”墨終淮補充了一句，想讓羅雁海放心。“我不打擾你鑒定，在屋外等你們。”說完他就推門離開了。

    “那好吧，常夏，你閉上眼睛，放鬆身體，直到我讓你睜眼。”

    常夏合上雙眼，盡量放鬆身體，然後就覺得自己像是一個鯉魚旗一樣，有一股風從身體穿過，讓他感覺飄飄然，空落落的。

    羅雁海看常夏閉上雙眼，從懷中拿出了一根古樸的短竹笛，對著常夏吹出了一段無聲的旋律。那旋律仿佛不存在於這個世界，卻又讓人真切的感受到它的存在，但也僅限於這個房間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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