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隻有屈辱。

    蘇恩曦操縱全世界股市，每秒鍾幾千萬上下的時候，不會想到自己這輩子還能被兩個高中生模樣的小屁孩，淫笑著逼到牆角瑟瑟發抖。

    為首的男孩笑容極為恐怖，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笑：你看到他在笑，但你知道他根本沒笑。他笑得越淫蕩，心就越殘酷，現在他的淫蕩已經到達了頂點。

    身後的女孩則呈現出韻味不同的變態，女孩憐愛又垂惜地看著自己，像是在看一隻貓，一隻狗，而且是流浪貓和流浪狗。蘇恩曦不是人，而是女孩掌中之物，某種隨時親親抱抱舉高高的東西。

    男孩逼近，蘇恩曦害怕地蹲下身，埋頭抗拒現實。

    “你還有個同夥，她把你拋下了。”男孩竟也蹲下身，湊在耳邊輕聲說。

    對，同夥！該死的長腿！

    蘇恩曦和長腿在收發室聽到外頭的動靜，長腿臉色一變：“有人來了，還發現了斷鎖。”

    她當時還嘲笑長腿來著：“喲喲喲，老馬失蹄啊，偷個東西還能讓人拽到辮子。”

    長腿沒有回答，而是縱身一躍，在空中橫體旋轉一百八十度，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倒懸匍匐在收發室的天花板上。

    “薯片，我先走一步。”長腿衝自己拋了個媚眼，然後就像大蜘蛛一樣爬了出去。

    無情！無義！

    蘇恩曦悲憤欲絕，她就不該好奇，摻上這一檔任務。她從不執行這種外勤，她最擅長的是站在摩天大樓的一百層樓頂，在落地窗前眺望遠方的天際線，然後拿出遙控器亂按一通，這樣世界的某一處，某一個國家就爆炸了。

    蘇恩曦從不回頭看爆炸，因為經濟爆炸是看不到的，金融的硝煙永遠無聲無息。

    “我不是警察，我也不會問你來這想幹什。我隻會把你送到派出所，警察叔叔會根據你偷東西的金額給你定罪。”男孩在耳邊如同惡魔般低語。

    “但是，為了保證我們彼此的安全，不妨你先和我們達成一致。”

    蘇恩曦眨眨眼，問：“什一致？”

    “首先，你的同夥還在這棟樓嗎？”

    一道靈光在蘇恩曦腦海閃過。她意識到男孩很聰明，和她一樣聰明，他想得太多了！

    “我不知道。不過你們剛進樓的時候，還在。”蘇恩曦感覺找到了談判的籌碼，自信回歸身體，轉頭朝男孩燦爛一笑。

    男孩果然沉默起來，一會兒又問：“其次，你們破壞掛鎖的東西，有多危險？”

    男孩滾燙的手忽然掐住了蘇恩曦的脖子。手上傳來微弱的力量，卻也夠讓蘇恩曦感到切實的危險——他是個狠茬，他在武力威脅她！

    “是刀。”蘇恩曦深吸一口氣，“納米合金，掛鎖老了，一刀就斷了。”

    其實是煉金科技，但男孩不會懂。

    蘇恩曦知道男孩在害怕什，他害怕那個攜帶利刃的同夥還沒走，還在周圍觀察他們，可能伺機發起攻擊。

    “她既然拋下你先跑，要說明你們感情不深，要說明偷的東西非常貴重。”

    “但是——”男孩話鋒一轉，“收發室能有什貴重物品？淘寶上網購的東西，幾百幾千頂天了，真有人傻到在網上買黃金嗎？”

    男孩掐在脖子上的手又重了幾分，蘇恩曦開始感覺輕微的呼吸困難：“我說了，我不管你們幹什，我的目標隻是把你們送到派出所。不過如果我們有生命危險，那可以談。”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還是那個地點那條街……”蘇恩曦口袋中響起一首爛大街的手機鈴聲。

    蘇恩曦一愣，她帶的手機沒幾個人撥得通啊？緊接著，她心頭一喜，是長腿！

    於是她艱難地說：“讓我接個電話，我把我同夥安撫好，然後你們押我去派出所。”

    “可以，開免提。”男孩撤開了手。

    蘇恩曦欣喜地接通電話，憋了滿肚子的火要衝電話那頭發泄，長腿你玩夠了沒有快回來救我，長腿給我把這兩個小屁孩狠狠打一頓，長腿我要向老板告狀……

    “把丟下的手機交給謝易。理由，自己想。”

    “哎哎哎？”蘇恩曦傻了，電話傳來的是老板的聲音！

    男孩激動地奪過手機，大喊道：“你是誰？你認識我？”

    “嘟，嘟，嘟……”一陣忙音，那頭直接掛掉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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