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陷入僵局。
目暮警官覺得該自己出場了,輕輕咳嗽一聲:
“世良偵探,你有什看法?”
聽見胖子警官詢問,世良明川拍了拍身旁灰衣警察的肩頭,用眼神示意對方可以行動了,然後斟酌著措辭道:
“凶手使用割頭斷首這種極為殘忍的凶殺手段殺死岸田,結合東京往年殺人案件來看,凶手可能具有反社會人格障礙,大概率有過犯罪前科,也有可能是凶手缺乏正常情感反應,因為感情破裂而采取的報複行為。”
工藤新一忽然自顧自說道:
“東京過往三十年一千三百五十六起警方留檔的殺人案中,有60%是家庭環境和經濟壓力造成的,剩下35%則是因為社會關係失合,還有部分案件源於各種原因的複仇,或是犯人病態心理問題,所以這位先生,你所得出的結論是不是果斷了些?”
目暮警官茫然點頭:
“是啊是啊,我覺得這個結論非常果斷。”
這種口吻,能在米花長大成人真是辛苦路人了……世良明川心吐槽一句,單刀直入:
“凶手殺害死者的地點在哪?”
目暮警官順口回道:“雲霄飛車上。”
……世良明川嘴角微動:
“凶手是在山洞內殺死了受害者。”
工藤新一皺了皺眉頭,腦海中隱隱約約地有悶雷聲響起。
目暮警官十分困惑:
“你的意思是?”
世良明川給出答案:
“凶手是在漆黑無光的山洞內,殺死了受害者。
“也就是說,凶手在作案時,是無法看到受害者死時慘狀的。”
案發現場有些沉寂。
隻有高中生工藤的眼睛閃過一抹亮光,好像隱約把握到了什。
目暮警官想象了一番在黑暗無光環境中的犯罪行為,依舊不明所以:
“可凶手為什要這樣做呢?”
“也許因為凶手無法在正常情況下殺死一名成年男性,也許又因為雲霄飛車這一現實事物在凶手心中具有著某種特殊意義。”
世良明川嗓音雖輕,卻如驚雷落在每個人的耳旁:
“采用極端殘忍手段作案的犯罪人員,絕大多數都是想要從受害者死時慘狀上,得到一定的心理滿足,比如暴力、性釋放、權力快感等等,這需要一個體驗的過程,但是在這起凶殺案當中,凶手卻是在黑暗無光的環境內作案。”
“所以說凶手不存在報複或者泄憤心理,無需通過暴力犯罪來獲得快感,也無需釋放內心壓抑,也就是你所說的心理滿足?”工藤新一雙手插兜,若有所思。
目暮警官感覺所有的日語都能聽懂,但是組合在一起卻完全跟不上節奏,頭皮難免有點發麻,偷偷瞄了眼其他警員,心頓時好受不少,老成持重問道:
“世良偵探,工藤同學說的可有道理?”
“不,這起凶殺案件,凶手是存在著明確的犯罪動機。”世良明川輕聲否定。
案發現場,有些躁熱,除了那位年輕男子,別無其他聲音了:
“這也就意味著,凶手要是心理扭曲且存在人格障礙,極度漠視人類生命的職業殺手。”
話語停頓了一下,不出意外見到全場目光幾乎都投射在神神秘秘的黑衣長發男人身上,世良明川神色如常,繼續說道:
“要就是凶手對於死者存在複雜的感情,這種感情也許是因為受害者與他人建立起親密關係而破碎,導致凶手心理存在偏執傾向,極端的愛情轉化成絕望,從而產生了極端的報複心理。”
“我之前說凶手因為報複犯罪而非複仇,原因就在這。”
目暮警官不明覺厲:
“那凶手就是……”
不知不覺,竟然完全被勾引起了心思。
“女性,二十歲到三十歲,自尊心較強,運動平衡能力出色,曾與死者有過感情糾紛,作案之後存在一定的悔恨心理,有自殺傾向,手提包可能存有大量安眠藥。”
世良明川轉過身,看向神情複雜的年輕女子小瞳:
“你的過去因為一個垃圾毀掉,你的未來為什還要為他葬送掉?這種對伴侶都無法忠誠的人,下了地獄之後,江戶川亂步都要用一百種殺人手法殺死他。”
“你的身邊有警察,有偵探,還有始終保護你陪伴你的朋友,但是隻有你自己才能在深淵拯救你,小瞳小姐,活下去才有希望,請自首吧。”
年輕女子小瞳啪嘰一聲跪倒在地,大聲痛哭起來,聲淚俱下說起曾經難以忘懷的離亂事。
許久,凶案現場隻有哭泣聲傳來。
目暮警官強拾悲傷情緒,對身邊警員揮了揮手:
“將小瞳小姐帶回警局,結案。”
黑衣長發男人嗤笑一聲,右手搭在警戒線上,正要離開,身後再度響起一道不合時宜的嗓音:
“目暮警官,等等。”
“嗯?世良偵探請說!”目暮警官當即轉身,沉聲回應。
世良明川來到胖子警官身旁,橫移一步,將他護在身前:
“誰說這起凶殺案件,隻有一個凶手。”
……
……
午後的陽光輕輕灑落在雲霄飛車遊客通道處,好像為這的每個人都披上一件上善的金衣。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喧囂吵鬧全都歸於寧靜。
工藤新一輕輕握住身旁青梅竹馬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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