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是皇帝的親軍內廷打手。
千戶共設十四所,編製上共有正副千戶二十八人。而每一個千戶要武藝高超,要有自己的絕活。錦衣衛千戶王佐,屬於錦衣衛的金牌打手,武力爆表。
駱安鑽出狗洞,驚得數隻春蟲亂飛,不遠處看到衛官雖在守著院門,但是來的賊人不少,已有數人搭著人牆往院牆上爬去。
此時夜色漸濃,從通州趕往東直門也得許久,即便尋得五軍都督府,屆時宵禁又怎能討來救兵。
駱安心下思索,身子卻是不停,沿著狗洞通著的汙水渠,四肢爬行遠離了院子,將身後廝殺聲避過,爬起來搶了一匹馬,徑直朝著西邊衝去。
這事兒透著玄乎,事情緊急,宋老讓我求援,我先奔著官道向北京城去總是沒錯。
前方道路,借著月色能看到有黑衣人攔道。
駝安縱馬向前,加速,拔出腰刀直接橫刀砍過。
黑衣人也拔出腰刀直接來擋。
人馬擦肩而過,黑衣人刀斷,人也被擊飛仰著砸在遠處。
駱安手上腰刀崩出火星,帶著一片刀光血色,直直突入人群。
所謂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腦袋兩臂膀,兩個臂膀兩個拳頭,而雙拳難敵四手。
駱安突圍突的大義凜然,突的義無反顧,但是結果卻是破破爛爛,前後兩隊黑衣人卻當駱安是朵鮮花,如采蜜的蜜蜂一樣糾纏著。
“敢殺我的馬!!”
“敢斷我的刀!!”
“敢扒我的衣!!”
“啊~~敢捅乃翁屁股。。”
“嘶,爺爺的腰子。。。”
等駱安廝殺突了許,已經差不多是個血人了,身後的黑衣人卻像癡漢一樣,刀槍棍棒往駱安頭、肩、腰、屁股上招呼。
駱安踉踉蹌蹌終於掙紮到官道,體力不支就要倒下,卻見前邊又出來一隊人馬。
“吾命休矣。。。”
駱安終於力竭單膝跪地,仰頭望向天空時不時被濃雲遮擋的月光,黯然長歎:“對不起了,興王殿下,都怪臣學藝不精。。。”
前方官道上的人馬向駱安拐來,當先一人,身材修長勻稱,一夾馬匹,一騎當先駿馬四蹄直接從駱安頭頂飛過。
“~~~”
如同鶴鳴,繡春刀出鞘,一刀閃過,連地麵都被犁出了半尺深的溝壑。
本來圍上來想結果駱安的十數黑衣人全部被批飛,近的直接變成了散開的積木,稍靠後的也被刀壓吹飛,落地時再起不能。
駱安人都看傻了,傳說武功練到極高,每一招都聲勢浩大,練出劍芒刀壓可以一當千,萬軍叢中來去自如,但是傳說就是傳說,駱安親眼見到武功最高的還是陸鬆,陸鬆拳風的聲勢吹吹頭發衣服可以,像這般直接一刀碾過順帶犁地的功能,那是中間差了幾十個駱安的水平。
“在下錦衣衛千戶王佐,皇上在哪,可安好?”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從馬背上傳來。
噌~~~
王佐頭也不回,繡春刀響亮收刀入鞘,留給駱安一個瀟灑的背影。
大丈夫當如是!
駱安心下不自覺冒出這個念頭。
“由此往東南許,山坳處有個莊院便是,還請王大人。。。”駱安連忙伸手指出方向。
不等話落王佐已經順著駱安指的方向疾馳遠去了。
後邊的數騎這才掠過駱安,一騎從駱安身邊掠過,將駱安抓起放在身前馬背上,帶著駱安回轉。
“殿下,都怪臣學藝不精~~~”前邊傳來一女聲,裝模作樣模仿著方才駱安的聲音。
“武功挺差,戲還挺多,哈哈哈~~~”
“哈哈哈。。。”有人忍不住跟著笑出聲來。
“咳咳,師妹不要胡言亂語,早早趕到皇上身邊才是。”
“隻要王哥哥趕到就出不了意外,我們不過走走過場罷了。”那女聲刁蠻的辯解。
“休得胡言,駕~~”
駱安被一絡腮胡大漢扶在懷,共乘一騎,羞紅了臉,不過夜色加上駱安滿臉血汙,旁人倒也看不出來。
“諾,這是宮李太醫配的止血藥。”方才那嘲笑他的女的扭頭從腰包取出一個藥瓶拋將過來。
夜色雖濃,但少女的兩眼就像兩顆星星,照亮了駱安的羞慚黯然的心扉。
什興王大禮議之爭,什逆賊造反,什從龍之功,此時都已不放在駱癡漢心上,一切俗事盡皆淡去,變得異常遙遠。
駱大人癡癡看著前方那道倩影,忘記了一切。
駱大人被兩個亮晶晶的秀目繞暈了,藥還沒服下,屁股上的刀口竟然已似不疼了。
一道閃電不解風情,劈開了夜空。烏雲瞬間過來罩住了來之不易的月光。雷聲轟隆隆,大雨傾盆而下,駱安本就受傷虛弱,這一癡一閃一雷炸,人直接縮在絡腮胡大漢懷昏了過去,如同剛小羊羔熟睡般安詳。
“真二。。。”
隱隱聽到前邊姑娘的嘲笑聲,昏迷的駱大人嘴角隱隱露出一個傻不拉幾笑容。
駱大人的癡漢行徑暫且不表,五百米開外的陸鬆等人正麵臨生死危機。
閃電光,宋百戶剛好奔到後門,看到蟒袍少年被擊飛空中,一把旋轉的雁翎刀兜頭對著少年劈下。
宋百戶直接縱身撲去將蟒袍少年抱住。
噗的一聲那刀直接插在了宋百戶肩頭,宋百戶眉頭一皺,卻先查看蟒袍少年安危。
“宋叔叔。。。”那蟒袍少年回過神來低聲道。
“文明?。。。”宋百戶一怔,瞬間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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