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寶對於李周能夠來到早春軒吃早飯非常高興,親自下廚做了一碗湯餅。
“李兄,這是我親手給你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鹹了淡了的,,你先嚐嚐,不行我再做一碗。”
“不用,這就挺好了。”
李周拿起筷子開始禿嚕,蘇寶就在旁邊站著看,讓他坐下也不坐,跟個隨從似的。
“口味如何?”
“挺好,你趕緊坐下吧!老看著我幹什?”
“唉唉唉!我坐,我坐,。”蘇寶坐下了,但還是那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李周一看他這樣心說不對,這小子是有求於我,於是問道:“你該不會是有什事兒吧?”
蘇寶一聽這話臉色當時就變了,變得很激動。
李周一看心說我還真猜著了,於是說道:“說吧!什事兒?隻要我能幫得上你,幫不上也別怨我。”
“那個,李兄,我這事兒你能幫上,但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你先吃飯,吃完了我再說。”
“你先說,說完了我再吃。”
“這不太好。”
“咋這墨跡呢?快說!”
“這個……”蘇寶扭扭捏捏,費了好大勁兒才蹦出半句來:“李兄,我,我實話跟你說了吧,咱這鋪子,快要,快要……”
“快要怎了你倒是說啊?這磨嘰呢?”
“這鋪子,快要成別人的了。”
“什?成別人的了?”
李周聽完這句話頓時一點兒食欲都沒了,怎呢?昨天他就計劃好了,今天要和蘇寶好好聊一聊,問問這鋪子為何買賣不好,如果能幫著把問題解決掉,他就能在蘇寶麵前立足,那早春軒自然就成了他的一個絕佳的起步平台。
也許是思想的慣性使然,當他發現蘇寶有事要求他的時候就開始往這方麵想了,可萬沒料到他聽到的居然是早春軒要易手,出師未捷身先死,你說他能不鬧心?
蘇寶眉頭緊鎖,兩手不斷地揉搓。李周問道:“這房子是你租來的?”
“不是,是我阿爺花錢買的。”
“那不對啊!房子是你的,誰還能搶去不成?”
“不是搶,是抵債。”
“抵債?怎回事啊?你跟我仔細說說。”
“那個,李兄,事情是這樣的……”蘇寶眨了眨眼,又歎了一口氣,開始訴說事情的始末。
曾幾何時,早春軒可是富義頭牌的湯餅鋪子,沒有之一,那買賣好的都令人發指,可是後來發生了一係列變故,沒落了。
大業二年正月,新都洛陽竣工,為了充實這座城市,皇上從全國各州郡調來商賈數萬餘家。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蘇寶老爹從河北高雞泊攜家帶口來到了洛陽生活,那時候蘇寶剛剛八歲。
蘇家是湯餅行世家,原在高雞泊就很有名氣。初到洛陽之時,為了買賣能有個良好的開端,蘇寶他爹便在洛陽花重金打點,於富義東門街挑選了一間位置極佳的鋪子,正對著三市之一的大同市。
所謂好馬配好鞍,接下來他爹又不惜成本把這間鋪子打造成了全富義最具檔次的湯餅鋪子,且按照時令給鋪子取名為早春軒。
蘇寶的老爹不愧是湯餅行的行家手,做生意特別有一套,內內外外方方麵麵處理的都很得當,僅三年時間,早春軒便成為了富義湯餅行中的翹楚。
又過兩年,這位老蘇又搖身一變,當上了富義湯餅行的行首,揮手間號令三十餘家湯餅鋪子,可謂是風光無二。
直到大業九年,白虎門一帶還在流傳著一首經久不衰的歌謠,頭兩句便是:洛南湯餅看富義,富義湯餅看早春。
蘇家生意紅的不得了,不難想象,也讓不少人嫉妒的不得了、恨的不得了。
有道是同行是冤家,總有人在經過早春軒門口的時候往地上或者門上吐唾沫,順便再說一些不吉利的話,有的人還特意每天都去吐上那一趟。
也許是天長日久這些唾沫和咒念起了作用,時間來到大業十年,蘇家的好日子陡然間發生了變化,一樁又一樁的禍事接踵而至。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