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西牛賀洲。
一個金色的身影驀然出現在了空曠的大地之上。
他身穿金黃僧衣,外罩酡紅袈裟,諸天星象圍繞他運轉不息,將他襯托得如同造物神主。
以前的青澀少年釋迦仿佛永遠消失了,而現在的人,是如來。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一點,大地之上竟憑空出現一座仙山。
那仙山之上雲蒸霞蔚,飛瀑流泉,奇花異草遍布,芝蘭靈藥飄香,山下時不時有樵夫牧童的歌聲傳出,如同真實存在一般。
仙山之上有一座道觀,門口刻著幾個大字: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如來又伸手一點,一個道骨仙風的神仙帶領一眾弟子在觀內出現。
“阿彌陀佛……”
他笑著點了點頭,轉身離去,在他身後,一株殘破的小樹虛影浮現,小樹下隱約間像是有一個人影盤坐在地。
那仿佛是一棵普通凡樹,不過一人多高,像是被人截去了上麵一半,隻剩下了下半截,可仔細看時它像是不斷散發出若有若無的莫名氣息,恍若能夠壓塌萬古,不滅長存。
在同一時間,地府深處有一個孤獨的身影抬起了頭顱。
“阿彌陀佛,無論你是釋迦還是如來,都要給當年的眾神佛一個交代。”
那身影喃喃自語,一隻神異的瑞獸伏在他的腳下。
他盤坐在一片未知的虛空中,身披袈裟,手持錫杖,腦後有八道神環護體,胸前有一枚流光溢彩的神珠輕輕懸浮,斑斕的神華如一眼仙泉不斷溢出,又不斷回入神珠之內,無比神異。
而最不可思議的是,他的身後也有半株神秘的小樹浮現,樹下也有一個模糊的身影盤坐。
隻不過這半截小樹像是……像是如來那株小樹的上半截。
……
三日後,西天佛國,靈山大雷音寺。
大雷音寺內金碧輝煌,瑞光寶氣,佛音浩蕩,正氣凜然。
如來端坐於大雄寶殿正中蓮台之上,低眉順目,寶相莊嚴,口誦妙音,振聾發聵。
蓮台之下,有佛祖、菩薩、羅漢、尊者不計其數,各持杵、幡、鍾、瓶、塔、印各種法器寶物數不勝數。
明明每個人都慈眉善目,麵帶微笑,可不知怎,大雄寶殿之中氣氛凝重至極,仿佛人人自危,個個噤若寒蟬,連動一動,說句話都不能。
而如來無視這一切,隻顧講他的法。
驀然之間,他眉頭一皺,對身旁一人開口:“旃檀功德佛。”
那人唇紅齒白,眉清目秀,五官端正,著一身杏色僧衣,腦後有七道神環護體,腳下巨大的蓮台閃著爍爍金光,隻是他並不像其他人一般如行屍走肉。
杏衣僧人滿頭大汗,似乎想要張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想要起身,卻怎掙紮也動不了。
“五百餘年後,你依舊做一名取經人。”
如來開口,佛音有形,如同一條金色的匹練般飛了過去。
金色匹練如同一張大網,罩在杏衣僧人頭頂,慢慢化作斑斕的流光灑下,落滿了他的全身,仿佛一場華麗的流星雨。
杏衣僧人眼神一滯,霎時間變得和其他眾佛一樣,臉上掛起了慈悲的微笑,雙手合十,輕輕點頭,什話也沒有。
“淨壇使者菩薩。”
隻見一個白白胖胖的和尚慢慢走了出來,他一身暗紅僧袍,妙華倚身,步步生蓮,卻也是雙手合十點頭,沒有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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