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你是不是偷偷練過槍法?而且你沒有證據反駁我的說法!”
陳窟強壓頭疼,回應道:
“想要證明你推理的錯誤十分簡單,看卡恩傷口的位置就知道了。”
“卡恩傷口的位置,是在額頭的正中央。”雨檢查著卡恩的屍體,補充道。
“那又怎樣?”
“德諾主教,不如你就親身體驗一下吧,隻要體驗了你就能知道傷口的不合理之處。”
隻見陳窟推開教堂的大門,對著德諾說道:“我們來模擬一下,你來扮演卡恩·希特,等一下你就按你自己說的,微微拉開門縫觀察麵的狀況,而我會用手槍‘擊斃’你。”
“故弄玄虛。”德諾不屑地說,陳窟隻是無奈地笑了笑,他走進教堂並關上門,就按照德諾所推理的那樣。
雨也頗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她還未曾見過那新奇的探案手法。
不過,傷口的位置就是不合理之處?這傷口怎不合理了?雨若有所思地看向腦袋開花的卡恩。
此時的德諾蹲了下來,他把教堂的門微微打開了一條縫並看向內部,陳窟果然在哪,隻見他手指一彈,一滴液體飛濺到德諾的額頭上。
“你幹什!”德諾大驚,正想往額頭摸去卻被陳窟製止了。
“這隻是卡恩的血罷了,用來模擬中槍的位置,雨小姐,你幫我看看那是什位置。”
雨湊上前去觀察,旁邊的兩個教徒也好奇地看去,隻見德諾的左眉上方有一塊紅點,那應該就是“傷口”。
“在左眉上方…啊!”雨不由得驚呼出了聲。
太簡單了。
太簡單以至於沒有人發現。
“如果一個人想通過門縫觀察麵,那肯定要用左眼,要用右眼對吧?”
德諾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他的瞳孔逐漸放大,不可置信地看向陳窟。
“由於門縫對空間的限製,所以此時能攻擊的部位也就隻有左眉向上或者右眉向上,那受槍擊的傷口不可能像卡恩·希特這樣,正正好在額頭中央。”
一陣沉默。
過了許久,德諾才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那你說是怎回事。”
此時的德諾已經沒有那想殺陳窟了,並不是因為他對陳窟的厭惡有所下降,而是這個14歲的少年竟然讓他產生了一種心服口服的感覺。
“我的推測是,攻擊並非發生在卡恩的正麵,而是在他的背麵,也就是有人趁著卡恩窺視教堂內部時攻擊了他的背麵。”
“你是說有人在他身後開槍嗎?”雨問道
“等,等等!”德諾身旁的一個教徒打斷道“這樣說不通,如果有人在他背後開槍,那手槍怎又到你法爾·道倫身上了?你別告訴我槍不是你開的。”
“沒錯,槍是我開的。”陳窟說道。
在教堂內的隻有他一個人,門外有卡恩的屍體靠著,所以能開槍的隻有他自己...難道說自己一開始腦袋上的傷口是槍傷,法爾·道倫自殺了?
“你…你又說槍是你開的,又說人不是你殺的,你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嗯,的確,在這樣的前提下確實是前後矛盾,但是我可沒有說卡恩是被槍打死的。”
陳窟風輕雲淡地說道。
又是一片沉默。
“你…你在大言不慚什!卡恩·希特不是被槍打死的,還能是被什打死的?”
陳窟有些猶豫,雖然他不是專業的法醫,但是他曾見過槍擊造成的傷口,槍擊的傷口附近會產生撕裂性的創傷,而卡恩卻沒有這種傷口...不過他該怎和這些古人解釋現代的法醫知識呢?
正當陳窟苦惱之時,雨突然說道:“卡恩的確不是被槍打死的,我覺得他是被某種尖銳的物品插死的。”
“你有什證據?”
“我一個探險家,當然見過受槍擊的傷口,這和卡恩的傷口不一樣,況且卡恩的傷口前細後粗,如果是子彈貫穿,那傷口的大小應該是類似的。”
德諾還想說些什,他的嘴巴抽搐了好一會“那...那法爾·道倫為何要半夜留在教堂,還在教堂內開槍?”
還沒等陳窟說話,雨就搶先說道:“就當作是那樣吧,按照奧昆城法,半夜闖入涅迷達教堂懲罰半年的救濟餐。”
好像是想要馬上謝幕走人的話劇演員,雨匆匆念完了她的台詞,一把抓起陳窟的胳膊就想把他拽走。陳窟本來沒覺得有什,可是他突然發現這個看似嬌小的少女的手掌竟如同鐵鉗,拽得他的胳膊都要斷了。
“別了,德諾主教。”雨留下話語,纖細的雙腿用力一蹦,竟然帶著陳窟淩空飛起。陳窟隻覺頭暈目眩,但這如同武俠小說般的劇情卻又令他感到一絲興奮。
宛如輕羽飄落湖麵,雨腳尖輕點地麵,直接從教堂跳回到了廣場。似乎是害怕夜長夢多,她對著還佇立在廣場中的男人連忙喊道:
“克勞德,馬車。”
名為克勞德的高大男人點了點頭,不知從哪牽出一匹馬,馬後還拉著塗著黑漆的車廂。
馬匹揚了揚前蹄,嘶鳴著在陳窟麵前停下,雨輕拍了一下馬的左臉,那馬便跪了下來,降低高度以便陳窟上車。
“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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