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蕭雲天緩緩坐起,感覺肚子如同被灼燒一般,內髒仿佛在翻騰,頭腦昏沉欲裂,猶如千斤巨石壓在心頭。他全身的血液幾乎沸騰,溫度升得讓他幾乎窒息,心中暗自震驚:“這到底是怎一回事?”他努力回憶起剛才的戰鬥,卻隻剩下恐懼。
他手一撫頸間,觸及濕漉漉的感覺,竟摸到一手黏膩膩的血液,那股腥氣刺鼻,令人作嘔。他本以為是自己的血,然而細想之下,人血不會如此腥膻,心中一震,顯然是那條巨蛇的血!他心中暗想,竟不知不覺間喝入了毒血,毒素已在體內發酵。麵對這不可思議的情境,他感到一陣惡心,似乎肚子的東西在與他作對,想要湧出,卻又無從吐出。
隨著洞外逐漸透入的天光,蕭雲天意識到外麵已是大亮。可他體內的熱感愈發熾烈,腹中如同被灼燒,整個人都快要被這股邪火撐裂。就在這時,耳邊傳來熊大先生關切的聲音,“雲天,你在麵?”那聲音如同一縷清風,撫慰了他受傷的心靈。他心中大喜,連忙朝洞外呼喊:“熊老人家,你真的沒死!這條蛇雖然死了,但它的半截身子卡在洞口,我出不去!”
洞外,熊大先生麵露自責之色,他本想以自身“假死”換了與法王的和平共處,不再卷入爭鬥之中。沒想到三位西域僧人本身就不和睦,爭權奪勢,甚至貪圖自己的“鐵皮弓呼吸法”。此前本故意透入破綻暗示雲天自己還活著,沒想到還是小瞧了兩位惡僧的本色,對一個小孩子追殺不休,如果不是聽到這交戰的動靜,恐怕雲天遭難也不自知,心暗道,“自己這迂腐的性格是否確實該改一改了。聖人之言'以德報怨',在當下很難行得通。”
熊大先生定了定神,瞧見這巨蛇的屍體,心中暗自思忖,今日之事真是千古奇遇,連他這樣的老江湖也未曾見過如此龐然大物。“天威秘境”不愧是張真人擒龍墜翮之地,奇妙無比,他雖也曾數次探索“天威秘境”,但從未發現藏著的這條巨蛇。熊大先生深吸一口氣,瞬間將心神平複,運起內力,準備施展渾身的力量。
“雲天,你盡量往後退些,我助你出來!”他的聲音如同驚雷,響徹洞穴。蕭雲天雖然不知道熊大先生的具體打算,但心中充滿了信任,努力將嵌在巨蛇頭中的青芒色三尺劍拔出,向洞內深處退去:“我好了,熊老人家!”
熊大先生氣運丹田,雙掌瞬間化作鷹爪,猛地朝著巨蛇末尾處抓去,手臂如同弓箭般拉開,胸膛鼓起,深深吐出一口濁氣,似乎將整個人都化為了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去!”他大喝一聲,聲如洪鍾,瞬間激蕩在洞壁間,激起陣陣回音。
隨著這一聲吼,他的雙掌瞬間發力,宛如猛獸出籠,勁風呼嘯,空氣中帶起陣陣漣漪,巨蛇竟在他掌下被輕易扯出,像是撕開了禁錮已久的牢籠,瞬間飛出洞口,重重地被擲到一旁,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蕭雲天目睹這一幕,不禁大為震撼,立刻跑出“天威秘境”,心中暗想:熊老人家的力量,果然不凡!
熊大先生的目光如炬,緊緊盯住蕭雲天,臉上的驚異之色無法掩飾,關切地說道:“雲天,怎回事?快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蕭雲天衣衫襤褸,身上沾滿血跡,臉頰如同火燒般紅潤,氣息急促,像是剛喝下烈酒。熊大先生一眼便知,山上並無酒水,心中不由升起疑慮,這小子定是遇到了什不可思議的事情。
“老人家,我不能過去!”蕭雲天的話語中透著恐懼,竟然後退了幾步,滿臉驚慌。
熊大先生見狀,更加疑惑,急忙向前,步伐穩健,問道:“雲天,你究竟哪不適?快讓老夫看看。”
隨著熊大先生的靠近,蕭雲天心頭的恐慌愈發加劇,他連連退後,急聲道:“老人家,求你不要過來,不能碰我……”
熊大先生愣住了,微微皺眉,關切地問:“為何如此?”
“我來找您,是因為我快要死了,我有一件事情求您……”蕭雲天的眼淚奪眶而出,手中長劍無力地跌落在地,他重重跪下,頭顱頻頻向地麵叩擊,聲音顫抖著說道:“我求您,老人家,您不能來!我爹和郭伯伯答應我,二十歲時會來接我;但我現在快要死了,如果我死在這山洞,就沒人知道了!”
熊大先生聽他言辭混亂,心中不禁緊皺眉頭:“雲天,你到底發生了什?快讓我為你把脈,老夫醫道了得,一定能盡力把你救活……”
“你不能靠近,更不能碰我!”蕭雲天嘶聲叫道,雙膝在地上滑動,又向後退了幾步,似乎連自己都害怕。
熊大先生越發感到驚詫,撫須點頭道:“好,老夫不再靠近,你快說,究竟發生了何事?總能告訴我吧?”
蕭雲天苦苦掙紮著,語氣低沉而急切:“我中了毒,快要死了,所以您不能碰我,我全身都是巨蛇的毒血。”
“怎會有此事!”熊大先生目光鎖定在蕭雲天身上,眉頭緊鎖,“你快將中毒的經過告訴我,詳細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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