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我就是萬方，我是死後再附體，就是為了照顧師父，如今得見師顏，斃於師尊手下，死而無怨，師尊重見天日，更是得償夙願，可喜可賀，徒弟死後在天之靈也會保佑師尊永世長存。”

    鬱奪聲淚俱下，聲情並茂，一邊‘啪嗒……’流著眼淚，一邊娑眼細瞧，煙氣湧動也不瘋狂了，蕩魂鍾也不響了，風邪古矗立在半空之中一動不動。

    “真是有效，看來有機會。”鬱奪舒顏展眉，有劫後餘生之感。

    神也不顛了，魂也不倒了，鬱奪拍拍身上的浮土，從石頭上爬了起來。

    “你是萬方？不，你不是，就連萬方的一點氣息都沒有，你不是……”

    鬱奪極是謙遜，拱手施禮，帶著哭腔道：“嗚嗚嗚……，師尊容稟，自兩千年前被迫離開師尊，無不日思夜想，整日被仇家追殺，弟子不敵，終被人所害，被人廢去功法，日夜遊蕩，許是日思夜想，夢境成真，魂魄飄飄悠悠正來到這，附一死人身上，陰差陽錯竟與師尊相遇，豈不是天意。”

    “你果真是萬方，是我在破廟中撿的萬方？我的大徒弟萬方？”

    風邪古心中隻記得有萬方這個名字，卻不認得人了，精神錯亂，時好時壞，嘶吼狂嘯。

    “破廟中撿的？這都什來曆，人說精神病都是瘋子，而且都是無法揣度的瘋子，但精神病又不是傻，看來精神病也是不好騙的，隻能硬著頭皮編下去了。”

    “正是弟子，當年弟子尚幼，幸得師尊路過，得以養育，師父乃是弟子最親近的人。”

    風邪古微眯雙眼，顯然是一時之間不能接受，但暴躁的情緒有所緩和，精神也有些萎靡，一瞬間就像是蒼老了很多，失去了壽元一般，迅速老去，原本光滑靚麗的顏麵頓時生出褶皺，脫了水一般。

    烏黑靚麗的長發一點一點變得花白，變短，直到最後消失退淨。

    風邪古又變得如同一段枯木一般，雙腿消失，一瞬間就失去了生機，如同原來一般無二。

    ‘呼……’

    風邪古像是失去了法力，一頭從半空之中栽了下來。

    ‘轟……’巨大石台先墜了地，亂石紛飛，險些砸到鬱奪。

    鬱奪趕緊躲了開來，見沒了動靜，躡手躡腳的走上前來。

    隻見風邪古橫躺在亂石堆上，氣若遊絲，微睜著一雙血紅的雙眼睛，略有慈祥。

    “萬方！”風邪古輕抬枯槁如同樹枝一般的手臂召喚假說是萬方的鬱奪。

    鬱奪心中即興奮又害怕，興奮的是終於把風邪古弄死了，害怕的是萬一風邪古精明起來，豈不是空歡喜一場，最後時刻還死於風邪古手上，但還是戰戰兢兢來到風邪古麵前。

    “萬方，為師苟活兩千餘年，早已油盡燈枯，方才隻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

    風邪古頓了頓，氣息突然喘得更加厲害，猶如破了的風箱一般左右漏氣，‘呼哧呼哧……’但也喘不均勻。

    “萬方，我即將命歸九泉之下，但有最後一件大事未了，幸好與你相遇，我便放下心來傳給你。”

    風邪古拉了拉背後琵琶骨上的鐵索，似乎用盡了全部力氣，拉得鐵索‘嘩啦啦’作響，渡難並沒有拉動嵌著的石台。

    “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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