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尾似電,穿心破胸,徑直從鷹道人胸口穿透後背。
這老怪虐殺吃了多少凡人,而今死到臨頭,卻更是不堪。是血淹肺中,說不出話,隻吐出粉紅色血沫,張大嘴巴,奮力吐氣作響。
偷襲快如電,全無半點鬆。一身法術神通,是絲毫使不出來。
謝璜尤覺不保險,將尾橫豎攪動,一雙大蜇如金蛟銀剪,如撕豆腐般將個經年老魔扯作數塊。
當即現了原形,化作一隻丈二大白雕,血灑崖下,死在坡前。
謝璜用尾鉤兒在那鳥腹中輕巧翻了數下,鉤出一枚色澤黑紅,凹凸不平的小石球兒來。
內丹一枚,隻是品相頗差,勉強算得上脫了妖核之流,湊合煉丹。
正如戌狗所說,金丹之道,煉己為先。
初修金丹,隻是自身修為精華凝聚成的一個坑坑窪窪小黑疙瘩。
越是圓潤,越稱玲瓏,初修得法,褪黑成紅。爐火純青,丹呈金赤,承天得道,吞入腹中。
需得將內丹修至澄金無雜之質,才能說是一顆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這才算得上成仙了道,白日飛升。
這一枚,隻能說還差的遠哩。
如今除了這鳥怪,卻還有些隱患未消。
前幾日在兩個莊子治病救人,積攢不少功德,但也留下把柄。
那些村民最是淳樸,你給他們施了恩惠,他們心有感激,便有生民願力回報。
這是好東西,既可以煉寶,也可以煉身,能化腐朽為神奇,隻可惜拿不得。
太早拿了天上大能們的零嘴,他們沒得吃,便要吃你才彀味道哩。
當即便回去大小陳兩莊,將兩個村長老頭叫起來,連畫帶比劃,保證這倆連連點頭,不讓村民祭拜。
又去各村民家中,挨著挨著轉,但凡見著新做蠍子形的神像等物件,通通砸的粉碎。
這東西還要不得,太早了。
小老虎汲取不少草木精華,已有隱隱開智之像,謝璜囑咐它多行善事,切莫作惡,讓他多照應照應此兩莊,守住山陰那株未開放的漱玉花。
也是種下一樁緣法。
便化作一道貼地烏光,回返毒敵山外那個破洞兒去也。
想必這幾日,取經一行已是離了毒敵山內,毒敵大王也該去收屍了。
這般身弱,救不得,莫可奈何。
不過他可對即將帶回來的倒馬毒樁,很有興趣。
雖說謝璜按理說是修持丹道,這動字門中女流之法是用之不上,可一法通萬法通,多有借鑒之處。
不多時,一陣烏光般回得洞中,洞中還是老樣子,陰潮難當,腥臭難聞,且酒味撲鼻,倒是留有半隻山豬,血淋淋臭烘烘的,供三隻蠍太子度日。
那三隻小蠍才海碗大小,懵懵懂懂,不通人情。
謝璜看著三個蠢物圍著自己拱來拱去,歎了口氣,挨個渡過去一口草木精華。
也罷也罷。
……
卻說那金甲蠍,那日見天上昴宿下凡,一聲雞鳴自毒敵山處響徹天際。他本可遁地逃避,因需得護住小崽兒,自受了些內傷。
雖是受了冷落,到底曾經恩愛,心中憂慮那風月魔,焦急不堪。隻是傷震心肺,遁地不出多遠,便需停下穩穩氣血,不然便要噴出血來。
如此走走停停,過了整整一夜,方才到毒敵山內琵琶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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