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絡消失,那呼嘯的狂風也不複存在。
隻是傾覆的戰船卻沒辦法再挽救了。
出發時有近五十艘戰船,而到現在,還安然無事的戰船隻剩下二十七艘了,將近有一半的戰船覆滅於先前的大戰中。
這些沉沒的船隻,可都是戰船,不論是用工、用料還是規模,都非普通貨船所能相比擬,造價無比昂貴一下子沒了二十餘艘,其中的經濟損失,即使對奧克蘭城來說,也是很難承受的。
這還是其次。
相比經濟損失,犧牲的法師才是傷了奧克蘭城的元氣。
雖然風元素生物對法師們並沒有太多的殺心,也沒有趁翻船的時候進行追殺,但在如此大規模的戰鬥中,法師傷亡率依然是極其高。
現在暫時還無法統計出具體數字,但粗略估算,恐怕傷亡率也在四分一到三分一之間。
雖然法師集結號的效力是強製且無償召集,但是任務結束,對於傷亡的法師,官方必然是要給出相應的撫恤與補償。
甚至於,必要的嘉獎也是不能少的,不然以後官方的名聲就壞了。
不過,這都是回奧克蘭城之後的事了。
還幸存戰船上的法師,迅速行動起來,先是將落水的法師們撈上船。
這等於每艘船的承載量都超出理論承載量大半,戰船上一下子變得擁擠起來。
不過這距離奧克蘭城隻有不到兩百公,小擠半天也不算什。
“撈”完落水的法師,來自官方的法師,又跳入水中,搜尋沉沒戰船上的昂貴配件,諸如動力煉金機器等等。
高德將團子收回水豚袋,隨波逐流,跟著人群就近上了一艘戰船。
鹹澀的海水順著衣角滴落。
高德連忙施放【舞風】來快速風幹身上衣物,不然濕漉漉黏著在身上,實在難受。
沒曾想內衣方才幹透,一個來自荊棘冠號上的高環法師就找了過來。
對方繡著銀線符文的袖口還在滴落水珠。
“你是高德法師?”在船上法師的引導下,他來到高德麵前,聲音低沉地問道。
高德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
“請跟我來,有人召見於你。”確認高德的身份後,那高環法師就十分客氣道。
對方這客氣,高德也找不出拒絕召見的理由,隻能是再次點頭。
那高環法師就伸出右手輕輕拍了一下高德的肩膀。
濃鬱的魔力從他的手心流溢而出,瞬間包裹高德全身。
一股輕盈的感覺油然而生,仿佛整個人變成了一片羽毛,連呼吸都帶著氣泡上升的錯覺。
【飛行術】。
“你跟我來。”
隨後,那高環法師懸空而起,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向著不遠處的荊棘冠號飛去。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雙腿並攏,姿態優雅而流暢。
高德嚐試放開身體,向上漂浮,竟是真的飛了起來。
但突如其來的失重感還是讓他有些不適應,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仰翻,瞳孔驟然收縮。
高德連忙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感受體表流動的魔力。
然後,順著這種魔力操縱身體的移動,同時學著高環法師的姿態,身體微微前傾,很快就將後仰的身體拉了回來。
下方搖晃的甲板迅速變小,耳邊響起呼嘯的風聲。
高德跟上在前方等待自己的高環法師,緊繃的身體飛快放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興奮。
飛行帶來的新鮮感讓他心跳加速,俯瞰下方廣袤的海洋和戰船,更是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到了荊棘冠號上空,高環法師便是雙臂緊貼身體兩側,以極快的速度俯衝而下,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筆直的軌跡。
在距離甲板還有數米時,他將雙臂張開,身體姿態調整,下降速度急劇減緩,最後是穩穩地落在了甲板上。
高德學著他的姿態和動作俯衝而下。
眼前景物快速上移放大,強烈的加速帶來了更大的刺激感,最後,他也如高環法師一般降落在甲板上。不過因為是頭一回飛行,所以並沒有那般輕鬆自如,落地時的速度把握還是差了一點,帶來了一定的衝擊力,使得膝蓋微微彎曲。
顧不得微麻的雙腿,高德還沉浸在興奮之中。
這種乘坐交通工具上天與自己“裸飛”上天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讓人腎上腺激素飆升,體驗可謂無比好,僅僅是一次體驗就上癮了。
隻可惜,【飛行術】是三環法術。
而他現在還隻是一環法師,距離能憑借自己能力飛行,還要很長的一段距離要走。
在荊棘冠號的甲板降落之後,高德還未細細打量這艘奧克蘭巨無霸戰船的布局,引路的高環法師已經是帶著高德往走去。
穿過縈繞著炮火氣息的中層甲板,沿著螺旋上升的樓梯一路向下。
再轉過幾道拱形艙門,腳下的船板變為拋光的黑胡桃木,空氣中飄來墨水與蜂蠟的混合氣息。最終,兩人在一扇橡木門前停下。
引路法師抬手觸碰門上的門環。
“進來。”
麵頓時傳來了高德略感熟悉的聲音。
沒等他細思,引路法師便是幫他推開了門,然後做了個請的姿勢。
高德下意識邁步走了進去,那引路法師並沒有跟進來,而是順手把門重新掩上。
房門內的空間很大,最中央是一張橢圓形的橡木會議桌,桌子中央鑲嵌著活動的沙盤。
沙盤之上是藍色的光霧,微型的戰船光影在光霧中晃蕩。
高德掃了一眼,便是得出27這個數字,正好與船隊當前幸存的戰船數量相符。
會議桌前的座位上,有兩人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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