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投其所好,就能討老一輩人的歡心。
季驚秋正琢磨著爆老登心經,就感受一股磅道意壓落而下,已經有所克製,但依舊讓他不得動彈。“我怎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一絲一縷的凰血花氣息,小子,別告訴我你就是那天聖湖的【無天】。”帝鸞冷冷起身,一身紅裙身後拖曳。
季驚秋不由喟歎,果然,一個個都是千萬年的狐狸,瞞是瞞不了的,臉也是說變就變。
帝鸞打量著麵前的年輕人,眯眼道:“你們還真是打造出了一個小怪物,這是赫東煌第二?”此刻的季驚秋在她眼中,真的就像一個快撐爆的.….…氣球。
那種道韻、生機近乎實質般,從他的各處竅穴中滿溢了出來。
這是一路走來吃的太“飽”了。
青蓮道人搖頭道:“單論大天位,赫東煌當年可沒他這變態。”
“我這是第幾站?”帝鸞道,“一路走過來,沒少吃卡要吧?”
青蓮道人笑了笑:“大家給麵子捧場罷了。”
給麵子?
。
帝鸞想到那番場麵,就忍不住想笑。
一個各家設法提前除去的聯邦種子,居然被青蓮以舊日人情債強壓著給他“施肥”。
這等事,也就青蓮能幹出來了。
不久後大宇宙一戰,若是各家子弟皆在此子手中輸了,怪誰?
“不止吧。"帝鸞似笑非笑,“我可是聽說,那幾位都十分震怒,僅僅是敲了他們竹杠?”青蓮道人無所謂道:“年輕人不懂事,說話間難免氣盛,那幾位也未免太小心眼了。”
“他說了什?"帝鸞看向季驚秋。
“其實就是好言相勸天地玄門的門徒近段時間別去大宇宙。"青蓮道人搖頭,覺得季驚秋有些委屈,“也是為他們好,不然去一個死一個,天地玄門門徒再多,也不禁死。”
帝鸞大致能猜到季驚秋當時說些什了,看向他的笑容愈發濃鬱。
“這次借你的帝焱為他淬煉下。"青蓮看了眼季驚秋,也有些頭疼。
一不留神塞的太多了,後麵那幾位很難說不是抱著“撐"死季驚秋的想法。
處理不好,道基都會受損。
“好,就當還你人情。"帝鸞答應地很痛快。
“另外,給我一個答案,我可答應你不插手此次大劫。”
帝鸞揮手送走季驚秋,凝視著青蓮道人,語氣極為決然,不容商量道,
“不然,凰血宮尚有一位天尊,可曆劫轉世。”
青蓮道人心中一歎。
諸家真聖道場若想幹涉大宇宙,除了頂層戰力外,便是這些天尊級數的強者,舍棄一身道業,自願跌境到天王之下。
如果各家真聖道場不惜一切代價,那這些人,會是季驚秋不久後真正的大敵。
“你問。"青蓮道人道。
“炎煌聯邦,到底是什地方?"帝鸞一字一頓道,“值得你如此重注壓在他們身上?”
青蓮道人陷入了沉默。
他的目光越過帝鸞,看向冥冥太虛處。
萬年光陰,在他們看來實在是太短暫了。
但對這幫年輕氣盛"的小家夥而言,又實在太過久遠,久遠到足以磨平他們的棱角,打破他們的妄想。這萬年光陰
有人主動投身樊籠;
有人沉默負重萬年;
有人在黑暗中煢煢踽踽,走了很久很.……
青蓮抬起頭,凝望著帝鸞,平靜道:
“一片最糟糕的土地,尋遍此方界域,也找不到比這更糟糕的地方。但就在這片最糟糕的土地上,卻開出了此方界域最璀璨的花。
“我之所以重注壓下,與炎煌聯邦所在的疆域、道緣無關,隻與*人'有關。”
“在我眼,一座小小的炎煌聯邦,如果不是四魔的存在,幾乎抵得上整座大宇宙的英雄豪傑。”他忽然頓了頓,自嘲笑道:“當然,若非四魔,也就沒有當下的炎煌聯邦。”
“快了,帝鸞道友,你馬上就會見到那些人中的一部分了。”
青蓮在心中自語
到時候,你就會知道,如果不是時間太短,這座“鄉下之地,足以顛覆此方界域的格局,讓天下之人,皆知炎煌武道之昌盛!
帝鸞慢慢皺起眉。
她想過很多答案,但青蓮的答案不在她的推演之內。
一是最糟糕的地方,那四魔又在覬覦什?
二是一座炎煌聯邦幾乎抵得上整座大宇宙?
無論哪一點,都荒謬至極。
夜。
秋雨敲打著鐵皮棚頂,秋風旋卷著落葉吹過街巷。
柯平亂腳步匆匆,神色略顯疲倦,衣裳被秋雨打濕。
這是三千閻浮提的某處世界,文明發展類似聯邦,是先祖給他的坐標之一。
這的文明發展程度,與萬年前的聯邦極為相似,武道還處在初步發展的階段。
或許也正是這種原因,才會讓那位聯邦前賢停留在此。
柯平亂出來的比季驚秋要早上好幾個月,奔波至今,沒有一刻敢停歇。
此行他們一共四人,他和秦清絕負責尋回聯邦前賢。
姬安權身上任務最重,需要直麵那些遠古神明。
而季兄那邊,則是最為危險!
雖會有前輩同行護道,但卻是以身為餌,時刻身處險境,麵臨大危機。
柯平亂輕歎一聲,季兄現在,怕是身處水深火熱之中,艱難躲避諸界武者的追殺吧。
他快步往巷子深處走去,忽然聽到深處傳來一位年邁但有力的聲音:
道種之後的神遊一境號稱容納天地靈機,可在我看來,對天地靈機的利用,實在是太過低下,真正利用到的,十不存-…….”
“在老夫看來,這一境應當內外合一,內煉道種合意,紮根而下;外融外景煉形,內外合一,可成靈相,舉手投足,皆是天地之力,這不比容納靈機什的,強上百倍?”
“靈相一成,下一步就是天人合-….”
“等等”
另外一道聲音忽然打斷質疑道,
“老爺子你又在忽悠人了!天人合一那是天人境界,心相巔峰的至強者參悟的關竅,您讓一位才神遊的武者去參悟,好意思嗎?”
一聲嗤笑間,年邁的嗓音再次響起:
“天人合一?”
“心靈聖胎與天地相合是“天人合一。
“天人圓滿勘破大羅天同樣是*天人合一,。”
“哪怕是天王圓滿,以先天之劫煉大道之形,依然可以視為·天人合一。”
“兔患子,我問你,什是天人合一?”
柯平亂的腳步不知何時停下。
觀一葉可知秋,窺一斑可見全貌。
他如今已經摸到了天人的邊緣,若非這次出行,此刻怕是已經在著手突破天人了。
方才有關神遊境之談,隻覺荒謬,可後續有關天人合一之談,就不是隨便什人能說出來了。至少,在這個以心相為至強者,武道還處於起步階段的文明中,不該有這樣可隨意點評天王、天尊的強者柯平亂輕吐一口氣,神色振奮,總算找到這位了。
他此行已前後尋到三位前賢,這是倒數第二位。
沒有意外的話,這位當是萬年前百脈中,劍道第七,拳術第八,號稱拳劍雙絕的白猿公柳淮!此人留下的道脈,後來分化為兩派,一派名為【天劍】,一派名為【白猿】,前者繼承劍術,後者繼承拳法。
當今的[天劍道場],算是他遺留的武脈。
柯平亂快步循聲而去,在街巷深處找到了聲音的來源。
那是一家破破爛爛的武館,門口端坐著一位背影筆挺,身材壯碩,一看就不好惹的老人。
老人斜眼看著另外幾個男人,身前還就地坐了一批男孩女孩,目露警惕地看著另外幾人。
“怎?你們幾個小兔崽子也來跟老子搶生源?"老人聲音粗如雷鳴,“忘了當年是誰帶你們幾個習武的了?
為首的男人頓時麵露悲憤道:“您還好意思說!就是聽了您的話,我才在神遊境停留至今,遲遲不能突破!”
老者麵露鄙夷道:“你個免崽子天賦太差,能怪誰?我有沒有跟你說,這不是你該走的路?”平頭男子憤憤道:“我當年在咱們這也算是天才了,怎就天賦太差了?”
“井底之蛙是這樣的。"老者麵色淡然道,“你從鍛體爬到道種用了三年,突破到道種巔峰用了十年,然後至今沒煉出真形,也有臉跟我提天賦兩個字?”
“這還不夠快?!"平頭男人惱道,身後幾人深以為然地點頭。
老者偏了偏頭,一連“人不同雞鴨講"的嫌棄。
“我不管,這幾個孩子我肯定得帶走,絕不能被您帶歪!"平頭男人毅然道。
老者嘴角扯了扯,要不是你個兔崽子還算知道尊敬長輩,今天頭都給你打爛。
老人慢悠悠抬頭,道:“行了,這幫小兔崽子你領走吧,老身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說罷,他看向走來的柯平亂,微笑道:
“小惠子,你姓什?”
眾人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柯平亂,為首的中年人明顯神色凝重起來。
柯平亂抱拳行禮,沉聲道:“晚輩姓柯,名平亂!”
“平亂。"老者點頭,淡淡道,“倒是個不錯的兆頭。”
那攔在路中間的男人突然沉聲道:“這位小友,不知.….…”
話還未說完,他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
“兔崽子,真當老子這些年在和你開玩笑?好好把老子教你的記下來,以後遇到勝過你百倍千倍的武者,再傳給他。
等男人恢複正常,駭然發現自己和身邊的人,已經身處城市的另一角。
“臥槽,老大,什情況?"身後的小弟錯愕道,感覺自己在做夢。
平頭男子呆愣許久,才喃喃道:“老頭子不是騙人的?”
“走吧,陪我聊聊。"老者走在前麵,神色有些悵惘道,“老夫已經很久沒有和聯邦聯係了。柯平亂快步跟上。
他清楚這些前輩為了不暴露行蹤,不被某些人從類似命數天機等層麵尋到,這萬年來始終不曾與聯邦聯係。
“前輩先前所言是”
“一些境界的調整。”
老者輕描淡寫道,
“天人前五境,本就是我們當年共同設定下的,並不完善,隻能說·適合。”
“對了,老夫在聯邦的道脈如何了?”
從柯平亂口中得知自家道脈分成了兩條,其中名為天劍的道脈,更是在自己離去不久後,又崛起了一位天王宗師,老者微微點頭。
聽到這位後輩後來死在了天路與四魔的抗爭中,老者神色沒什變化,就隻是平靜,隻是點了點頭。柯平亂低聲為這位前輩匯報聯邦這萬年的變化。
“死了?"老者側耳,“你剛才說誰死了?”
柯平亂遲疑道:“是赫帥和木帥。”
老者譏諷一笑道:“最該死的沒死,不該死的倒是全死了。
柯平亂苦笑,他已經按照先祖所示,盡可能避免提及某位先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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