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神色頓時肅穆,他自然不會懷疑坤的有感。
也就是說,已經有人承載天命殺劫,開始了……殺戮?!
坤快速補充道:“還不止一位!”
乾神色凝重道:“天地殺劫之重,非任何一名天王能承受,這恐怕是朝歌的伏手就是不知朝歌針對的是何方,各家都有麻煩了………”
坤麵色微微發白,不僅是大道損耗,更是因為看到了一些極為慘烈血腥的畫麵。
“接下來,恐怕就是各方合力圍剿這幾名承載了天命殺劫的修士,你說的沒錯,若真讓師刀他們找到機會,你我都有隕落風險。”
“這片大道之地,從一開始就注定淪為血腥角鬥場,將遠超曆屆的殘.……”
乾當機立斷道:“先找到這幾人,不能任由他們屠戮下去,不然他們將在殺戮中無止境地變強!”針對天地殺劫的垂青,吾周的建議,是讓季驚秋自斬一具分身,代他應劫。
但他如今踏入天王,要想斬出一具對應的分身,且還能承載天地殺劫,這可不是信手拈來,隨隨便便的事。
對此,吾周的意思,是讓他以一燕化三清臨時分出一道分身,代他承受殺劫的負麵效果即可。可一烝化三清斬出的隻是臨時性的分身,並不能常存。
前後無天、真佛兩具分身,各自動用四位神主的不少底蘊以及無上真佛數千年的積累,這才以分身的形式常存。
這門神通,天王才算入門,核心道則涉及光陰長河。
真正的一悉化三清,神通圓滿時,可斬出三道分身,分別對應自身的過去、現在與未來,占據自身所有光陰。
所以天王也隻是入門,真正想要修成,唯有等到八境的事
吾周笑道:“這道分身,就叫【太上天魔】,你覺得如何?”
“一具臨時性斬出,代受殺劫負麵效果的分身,取名“太上天魔’?你安的什心?”季驚秋狐疑道“你對我成見太深,我能理解。”吾周風輕雲淡道,“因為和木釋天的賭約,我當下不會害你,你可以詢問海拉來確認。”
季驚秋采取了兩手準備,除了詢問海拉外,還在心中詢問起了劍光兄。
這位來曆不淺,見多識廣,眼界不見得在吾周等人之下。
………理論上行得通,但以分身承載殺劫副作用,你要小心“反客為主’,那畢竟隻是分身,意誌不完善,我擔心有被天地殺劫趁虛而入的可能。”
海拉警告他。
“趁虛而入?”季驚秋有些不理解這個說法。
天地殺劫,難不成還能奪舍他的分身不成?
“為何不可能?”
海拉嚴肅道,
“天意奪舍萬靈,這種情況不是沒有出現過,而且此界的天地殺劫,恐怕已經被萬靈的無盡怨念所侵染。”
“天地殺劫何其浩瀚,你身上的殺劫應該並不完整,不然你已經淪為殺戮的工具了,當年閻在承載殺劫的初期,都失控暴走了一段時間,不出所料,當是朝歌的布置和後手。”
“總之,此法確實可行,但你也要小心。”
對於海拉的警告,吾周全無打斷的意思,反而在她說完後,點頭道:
“此方界域的天地殺劫異常垂青你的【天魔化生】,你再結合一烝化三清,我覺得會有驚喜誕生,這就是我在期待的。”
“另外,你要修煉一烝化三清,這就是最適合的地方。”
“相較於你的故鄉,這的光陰長河位格跌了整整一個大境,加上界域破碎,萬道崩殂,理論上天王都能捕捉到自身光陰流水,你可以試試。”
“另外,我很好奇一點,此界除了朝歌之外的真聖,難道都已經死絕了嗎?”
季驚秋不語,等待劍光的建議。
“分身之法?”劍光很是驚詫道,“你掌握的是什分身之法,竟能斬出三具與己身同階的道身?”界海無垠強者,類似分身之法數不勝數,這不稀奇,但罕有能直接斬出與自身同階的道身,還是三具。三具以本體同階的分身,哪怕隻是臨時性,一旦演化圓滿,在神通秘法維係期間內代表了什?自然是無敵!
大多數分身秘法,如天王,也就斬出一具天人位階的分身。
到了這個層麵,大道才是根本。
所以天尊以上的八境強者,要想斬出一具天王層麵的道身,必須剝離自身部分大道,代價就是本體有所削弱。
這種承載了大道的分身,也被稱為道身,可以通過繼續修煉而晉升八境。
季驚秋這門秘術神通,在它遊走人世間所聽到過的無數秘法中,足以名列前十的行列。
“一門堪稱“超脫’級別的妙術神通,我愈發想見見你背後的老師了。”
劍光流轉在內天地中,感慨後,它的說法和海拉大同小異,但卻貼心·地給了他一重保障。“你可以嚐試此法,如果到時候真有意外發生,我會破格替你出這一劍,斬滅你的分身。”季驚秋心中驚訝,試探道:“什情況?你這是被我的絕世天賦震驚,主動為我護道?”
“你在幽默方麵的天賦嗎?”劍光反問,隨後它歎息了一聲道,“人世如苦海,你看不到,但在我眼中,此界萬靈都在沉淪中哀鳴,他們需要一個解脫。”
“天地殺劫的宣泄,對他們而言就是一種解脫。我能猜到,這也是朝歌堅持不滅的原因,如果就這結束,此界無盡生靈都將在殘破界域中淪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解脫。”
季驚秋神色嚴肅。
類似的說法,他從海拉那聽說過,但那是被幽海吞噬的一界,且隻有至強者才會有此劫難,普通萬靈死了也就死了,沒有這等“殊遇”。
想到方才心靈、耳畔中回響的衝霄殺意,季驚秋不由心道,這股殺意的最終目標是所有闖入這方界域的外界修士,還是……
朝歌?
許久後。
季驚秋心境重歸平和,既然有劍光擔保,那件事就輕鬆了許多,解決了後顧之憂。
當下。
季驚秋在星空中沿著既定的軌跡乘舟漂流,參悟一燕化三清,身邊還跟著心魔落英。
她在壓製主身的同時,還在嚐試將其“同化”,一旦被她完成這一步,她就獲得了某種無形的“大自由”,不再是心魔之身,而是貨真價實的“落英”。
但這條路極難,於落英而言,她又何嚐不是待打殺的心魔。
她隻能寄希望於“魔主”的恩賜。
閑來無事,她小心地用餘光觀察“魔主”。
這位“魔主”的氣息,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潛移默化地提升,永無止境,就像一條淵源長流的大河。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好似他每時每刻都能有所感悟。
從何處?眼前的星空?
“落英”學著魔主,觀天象地,卻是一無所獲。
世人見芥子即是芥子,見花葉即是花葉,但在某些人的眼中,一花一葉一世界,一粒微塵也可蘊含滄海桑田。
在這片蒼茫星空中,季驚秋捕捉到了天地間屬於一條條大道的痕跡,從中摸索著光陰長河的蹤跡。光陰無盡永前,命運無界永在。
理論上,光陰與命運無處不在,沒有參照物,難以尋覓其形。
但此界不同,許多區域都處於寂滅狀態,連時光的概念都不存在,季驚秋便以此為參照,尋覓光陰的痕跡。
他不知道自己什時候就會遭遇到各家超脫門庭的頂尖天王,祖父那邊也不知是何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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