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還沒到生死危機關頭,沒必要現在就給我上關注吧?”
李追遠:“但時間還是不夠,哪怕是我擅長理解的東西,想要去不動聲色地觀察、修改、掌握,也需要一個過程。”
趙毅:“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交給我。”
說著,趙毅十指攤開,向下掐動,一張寫著李追遠名字與生辰八字的紙自袖口飄落而出,很快就自己折疊成一個小人。
李追遠:“特意留存了我的?”
先前趙毅就是以這種術法,將八人進行假死。
可那時,趙毅是跟梁豔要的紙筆現場寫的,可現在這一張,紙張都泛黃了,證明趙毅早就寫好了,隨身攜帶了許久。
趙毅:“你的生日更重要。”
李追遠看著這小紙人,道:“不夠。”
趙毅扯開自己外衣,伸手撕扯著自己白色的內襯,白色布片落下,與紙人融合,其十指繼續快速掐動,紙人不斷變大。
等到最後,趙毅雙手合什,十指交叉後向前一拱。
紙人模樣發生變化,變得和李追遠一模一樣。
儺戲傀儡術是李追遠在趙毅幫助下學的,後來少年也按照約定,將這一術法書寫成冊交給了趙毅。
這是一個極難的陣法,可趙毅如今已融會貫通。
這種感覺,讓李追遠有點陌生,大概是身邊需要自己喂飯的人多了,忽然出現一個可以自己扒飯吃的,多少有些不適應。
趙毅:“你沒練武,體內氣血並不充沛,再加之你擅長氣息收斂隱藏,捏出你的難度,並不算大。”
李追遠:“單純的傀儡術就算做到再頂級,終究也是假的,不夠鮮活,還是有可能被看穿。
他們不希望我們有機會逃跑,同樣,我也不希望他們有機會逃出。
如果在我還沒來得及掌握他們的外圍布置,而他們中途又發現我是假的話,這漁網,就會破洞。”
趙毅:“那這樣呢?”
指甲劃破指尖,鮮血滴落向紙人。
血流的速度越來越快,趙毅仿佛對自己的精血毫不心疼,直至將紙人徹底染成紅色。
十根手指舉起,一根一根地在嘴嗦了一口進行止血。
紙人身上的紅色內滲,使得其變得更加鮮活,這是貨真價實的“生氣”。
“等等,還有。”
趙毅笑著側了側頭,當他開口時,紙人李追遠也同樣開口,一個是趙毅的聲音一個是李追遠的聲音:
“姓李的,這真不真?”
“姓李的,這真不真?”
似是覺得這種掩飾還不夠,趙毅看向紙人李追遠,開口道:“姓李的,你過分了啊。”
紙人李追遠淡淡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視線,不予理睬。
沒有刻意譏諷,卻也因此起到了比譏諷更好的效果。
這一刻,連李追遠本人都不得不承認:確實像,完全找不出紕漏。
很接地氣的傀儡,趙毅為了其真實性,不惜采用最古樸傳統的方法,也就是提線木偶。
趙毅:“在這世上,我不是最懂你的,但我絕對是最擅長模仿你的,怎樣,感覺如何?”
李追遠:“感覺有點可憐。”
趙毅:“……”
李追遠掌心凝聚出血霧,在紙人身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再在周圍畫上紋路,收筆時,再以大拇指按壓了一下。
這是自己給假的自己進行封正。
不是為了讓假的更真,而是讓真的自己更假。
做完這些後,李追遠抽出三張封禁符,貼在了自己“三盞燈”處,以這種方式營造出自己的“假死”。
趙毅看了看外頭,問道:“不告訴你的手下?”
李追遠:“我無比信任他們,但不包括演技。”
趙毅點點頭:“的確,畢竟這次要麵對的是真正的老鬼,他們的感知力,再高估都不為過。
那你再挑選一個,我給他也捏出一個傀儡,讓他可以陪著你一起留在外圍布置,總不能就你一個人在外麵跑吧,那多危險。”
李追遠:“他們知道我們的名單。”
趙毅:“小賣部的老太婆手有一個賬本,上麵記錄著我們八個人的名字,但我覺得,對方的注意力肯定集中在你身上,隻要你沒問題,其它人木訥呆板一些,也不太容易被發現。
比如潤生……其實最合適的是阿友。
阿友站旁邊一言不發到結束,都會顯得很正常,大不了中途說幾句話賣賣呆,太好模仿不過了。”
“操控兩具傀儡對你壓力太大,你就專心操控一個吧。”
“好。”
李追遠將自己的小羅盤遞給趙毅:“誤差你已經知道了,這是坐標點,你現在,可以帶著假的我出去了。”
趙毅接過羅盤,起身,猶豫了一下,又問道:
“所以,你以前做這種冒險決定時,效率都這高?”
李追遠:“我不會像你一樣,幾次機會擺在麵前,想殺又不敢殺。”
趙毅:“姓李的,你真的是太不懂禮貌了。”
李追遠:“給我多爭取點時間。”
趙毅:“放心,我會的。”
往外走時,走到一半,趙毅又停下來了,說道:“對了,有件事得提醒你一下,想要將這群小鬼徹底抹去,得處理掉他們遺落的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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