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趙毅心底發出一聲歎息。
什叫神仙打架,今兒個,他算是真的見識到了。
不僅是實力上的對抗,更是布局上的層層相扣。
很顯然,雖然這一浪是由菩薩推動的,但大帝,並不是毫無準備。
自己和那姓李的,隻不過是雙方角力時,用以串聯所有鉤子的那條線。
姓李的的確是不知道派自己過來能做什,但姓李的篤定,另一方會有相對應的手段留在這兒。
來都來了,那必然得做點什。
再強大的存在,現在終究是形成了平衡,這給了趙毅,做那最後一根稻草的機會。
這次,趙毅起身得很快。
“接納我!”
不做猶豫,生死門縫快速旋轉,他的手指,抵在了墓主人的眉心。
給姓李的做外置大腦次數多了,趙毅發現自己居然也熟能生巧了。
墓主人很聽自己的話,沒有防備自己,可這次意識的進入,還是讓趙毅感到過於順暢絲滑。
等進去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險。
如同大海被分了層,最上麵是一層金光,自己的意識在這哪怕多停留一刻,都可能會被同化;
下一層是三道瘋狂肆虐的色澤,若是沒能及時脫離的話,自己的意識就注定會被攪碎。
好在,他進了,進到了最深處,來到了那處層層霧氣中,將它們撥開後,趙毅看見了“一座漆黑”。
“轟隆隆!
雷聲響起,照亮了這的環境。
屋宅內,墓主人依靠在柱子上,呆呆地坐在那。
趙毅走了進來。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趙毅與墓主人的第一次見麵,先前二人的關係,純粹是靠姓李的給他灌輸的記憶……
一念至此,趙毅猛然醒悟過來,自己之所以能有驚無險地進來如此之快,純粹是因為姓李的當初來過,把這條路給趟平了。
他可是記得那晚,姓李的指揮墓主人進行自我封印。
墓主人很是頹然地坐在那,看見趙毅後,麵露微笑。
“我叫趙毅。”
“我知道。”
“你叫什?”
“蘇洛。”
“這名字不吉利,輸嘍。”
墓主人仰起頭,看向自己頭頂的黑暗。
生前,每當有陰差要進入自己身體內時,自己的意識就會被擠壓進這最深處的小小角落,這的黑暗,是他自己給自己繪製的。
他不希望自己被找到,他想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你是來勸我重新振作的?那位曾勸過我,但好像效果,並不算好,結局亦是一樣,你現在再想激勵我,幾乎不可能了。
你應該走的,活著離開這,而不是還想試圖再做些什。
它們很強大,很可怕,我生前經曆的那多陰差陰官,與它們根本就毫無可比性。
這本就不是我,也不是你們,能參與的事。”
“你把話都堵死了,你讓我還怎攛掇你?”
趙毅在墓主人身邊坐下。
墓主人低下頭,緩緩道:“我隻是不希望你做無畏的嚐試,得到必然的失望。”
趙毅:“我自小就能看出別人內心的想法。”
墓主人:“我知道,我看見了很多,你小時候的事。”
我小時候,很多事?
趙毅:姓李的,你到底編排了我多少?
他可從未和姓李的坐一起聊過年少,所以墓主人所看到的,基本都是姓李的編的。
不過,趙毅相信姓李的能力,肯定編得很符合自個兒人設,倒也不用擔心穿幫。
趙毅:“所以,我從小就很難相信別人,看得太清楚了,往往也就太沒意思了。”
墓主人:“嗯。”
趙毅:“你幫了我幾次了。”
墓主人:“有?”
趙毅:“有。”
墓主人:“應該的。”
“嗯,應該的。”趙毅伸手,摟住墓主人的肩膀,晃了晃,“說真的,我會這一套,卻又很不會,有個姓譚的,比我會來事多了,換個位置,讓他來,我相信他肯定能把你感動得要死,說不定就在這兒
結拜了。”
墓主人:“他也自幼命苦?”
趙毅:“不算,他日子過得挺幸福的,沒事兒被媽媽罵罵被爸爸打打,長大考科舉時,還遇到個同窗神童幫他溫習功課。中舉後,同村的青梅竹馬還主動跟他傾訴衷腸,他一開始還扭捏,後來扭捏不下去了,就把人給抱了。”
譚文彬的經曆,趙毅門兒清,都是從林書友那詐來的。
墓主人聽完後,沉默了,隨即釋然:“真是令人豔羨的人生。”
趙毅:“誰說不是呢。”
墓主人:“上次,那位來我這,講你的故事給我聽,是為了我振作起來幫他,那,你現在講一個我無法共情的故事,目的是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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