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追遠:“燈滅了。”
話音剛落,籠罩在四周的琥珀色澤開始燃燒,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變得虛化。
剛剛修補好身體從罩子走出來的趙璐海,隻來得及邁出這一步,下一步,他就始終無法再邁出。
不僅是身體無法動彈,連最前麵的那隻腳,也開始燃燒起來。
趙璐海:“這……這怎可能?”
下方深處,那些幾乎全部缺胳膊少腿的趙家先人們,在發覺自己身上也開始著火後,紛紛陷入了癲狂。
有的在喊,有的在咆哮,有的在哭泣……有的在跪地磕頭,也不知道求的是老天保佑還是先祖保佑。
這的一切,甚至包括他們的存在,都建立於趙無恙頭顱上的那株火苗。
火苗的熄滅,意味著他們這場長生夢的終結。
趙璐海:“為什……怎會這樣?”
直到此時,趙璐海依舊無法理解,明明他才是完全掌控主動權的那一方,為什忽然間形勢就會急轉直下,快到根本就不給他任何掙紮的餘地。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隻有等死。
李追遠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先用右手擦去嘴邊的血漬,又用左手擦了擦眼睛。
少年現在的樣子,有些狼狽。
好在,
他成功了。
抬頭,睜眼,看向身前的趙璐海,又看了看下方的趙家先人。
李追遠覺得,讓他們就這被燃燒至死,還是太便宜他們了。
畢竟,他們已經享受了這多年。
雖然這種享受,在少年這,不僅毫無意義還荒唐滑稽,但架不住人家自己,是真的這覺得的。
少年輕輕搖了搖頭。
不行的,
不能讓你們死得這輕鬆。
徹底發病的李蘭,已經表現出了“人”和“神”的區分,在她的視角,這世上絕大部分人,都無法與其稱為同類。
李追遠雖然病情得到了控製與好轉,但以前的一些意識慣性還未來得及徹底消失。
因此,趙毅當初見到這一幕時的憤怒,主要原因是他姓趙,並且一直視先祖為人生指引。
而李追遠,則更像是將趙無恙視為自己的“同類”,就像是當初他很快就接受了薛亮亮。
再加之,東屋廳堂供桌上,擺放的那滿滿當當牌位,無形中也是在不斷加深著他的這一認知。
故而,趙家人對趙無恙做出的事情,給李追遠一種“物傷其類”的感覺。
少年,是真的察覺到自己心底出現的憤怒。
所有自內而生的情緒,李追遠都會去珍惜,也覺得應該給它一個交代。
恰好,先前在意識深處的魚塘,看見了那多已經變大的魚,少年萌生了一種進行嚐試的想法。
以前隻是往魚塘倒入飼料,還真沒釣過,更沒網過。
頭一回的事,又沒參照物,全靠自己摸索推演,就需要點時間。
這畢竟是在創造出一個新術法,甚至可以說,這是在創造出一個,隻有李追遠本人才能用的————新秘術。
所以,李追遠希望趙璐海能慢點死,這是多好的實驗對象,嗯,包括下方正鬼哭狼嚎的趙家先人們。
趙璐海是這的維係點,他必死無疑了,而且他有能力加速這一進程。
得給他點東西吊著,讓他有動力多支撐一會兒。
比如,主動和他聊聊。
恰好,趙璐海現在也是滿腦子的疑惑。
“你的布局確實很精妙,我想,如果你不是把餘生用在琢磨如何像條護食的狗一樣活著,而是用到其它方麵的話,我說不定能在家中地下室,翻到你的書。”
“龍王祖宅的……藏經閣?”
“不,是石南鎮思源村的一棟農村自建房地下室。”
趙璐海眼神的憤怒,幾乎實質化,他覺得少年是在以勝利者的身份對他進行羞辱。
但少年願意在這個時候主動與他講話,亦是眼下他的迫切需求,要死,也要做個明白鬼!
“為什你能把那盞燈點起來,就算你入了兩家龍王門庭,也夠不著能動用龍王燈的程度!”
可以說,趙璐海這一生都在守護著這盞燈,他相信,這世上沒有人能比他更了解這盞燈的特性。
哪怕先前少年接連報出兩家龍王門庭的名號,就算少年能成功拜入兩家龍王門庭門下,他也依舊覺得,這燈,不該被燃起來。
李追遠用左手再次揉了揉眼睛,伸出右手,指向趙璐海背後,已經被眼前一幕震驚得如同一座張口雕塑的大長老。
“他,應該知道為什。
因為,我是龍王秦和龍王柳,兩家龍王門庭,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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