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追遠: “它既然把你金家當……”
少年頓了頓、換了個方式:
“既然發現了其中規律與本質,那我就打算用最直接的方法去將它解決。”
老人: “切莫……衝動。”
李追遠: “幫你是應該的,這也是我這次來九江要做的事之一;但幫你的女兒,是我願意做的,為了她們,我也必然要將所有隱患都掐死。
你也看見了,那幅畫,你的女兒和孫女,曾幫了我。”
老人: “這是她……天大的福氣,上蒼,待我金家不薄。”
忽然間,老人像是想到了什,他震驚道:
“你的意思是,她,和她的孩子們,也都被……”
李追遠打斷了老人的話: “我會解決,很快。”
先前的懷疑在此刻全部不見,老人以絲線拉扯自己脖子,讓他盡可能用力地點頭。
因為他清楚自己已經有心無力了,如果自己女兒以及她後代,還是沒能逃脫與黑蛟牽扯的話,唯一能幫她們解除災禍的,就隻有麵前這位少年了,他必須得信,信這少年肯定能成功。
李追遠換了個話題,問道:
“你想見見她,或者是,見見她們。”
老人眼瞬間流露出濃鬱的期盼,怎可能不想見,他為了女兒,連祖訓都背離了,可以說這多年,他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思念之苦。
好在,他還有個養女,他將對親生女兒的愛意,全都寄托在了阿萍身上。
愛是相互的,阿萍也是發現老人一直在睹物思人,可能也是察覺到了老人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所以才會偷偷把老人床頂上掛著的那幅畫偷偷臨摹下來,貼到尋人啟事欄上。
正常來說,她這種具體信息沒有,甚至連聯係方式、地址都沒留的手畫版,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回應,但就是被早上在鎖江樓塔下遊玩的李追遠看見了。
當然了,這種“遊玩”自一開始就不是漫無目的,甚至可以說是以功利性催動。
就像昨晚趙毅吃個早酒都能撞到那逃犯一樣,李追遠今早答應下樓逛景點,也是想著主動點,接一接這渠水。
雖說一切自有天意,可你若是一味悶在家,無疑是增加了天意降臨給你的難度。
老人: “還是不見了吧。”
李追遠: “我說了,這的事,我會解決好。”
老人: “她都這大年紀了,都有孫女了,沒必要讓她知道自己是抱養來的。”
李追遠: “她已經知道了。”
這一切,都怪劉金霞那個死前隻圖自己嘴巴痛快的叔叔。
老人: “那她也沒興趣這遠,來見我吧?”
李追遠: “年紀大了,確實更容易看得開,但如果有機會,我想,她也是想來看一看你的。”
老人: “我……”
李追遠: “即使是你主動讓她被拐走的,但不管怎樣,站在一個父親的角度,你很合格。”
老人: “真的……可以?”
李追遠: “我可以來安排。”
老人: “謝謝……謝謝!”
李追遠: “待會兒,還得把你抬到院子一趟。”
老人: “一切我都配合,無論讓我做什,哪怕是我這條已經不值錢的命。”
李追遠: “不至於,就算你現在彌留了,我也有辦法讓你多撐幾天,等你見到她再死。”
老人: “真好啊……”
李追遠向臥室外走去。
老人: “還未敢問……尊駕身份?”
李追遠掀開簾子,出去時回答道: “她鄰居。”
趙毅又一次辛苦地,把自己的輪椅推到了廳屋。
見李追遠出來,他馬上問道:
“怎樣?”
李追遠: “可以很快解決,涉及的是命格。”
趙毅: “命格,很快解決……姓李的,你是打算用自己的命格和黑蛟對衝?”
李追遠: “這不是解決殘靈的最好方法?”
趙毅: “可這法子一不留神,就會讓精神意識受損,你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
李追遠: “給你縫皮時,也要用到這個方法。”
趙毅: “那挺好,你這次正好先試一下手,下次給我縫蛟皮時,就能更遊刃有餘了。”
李追遠: “另外,這樣做,順帶還能將蛟皮殘留的怨念一並清理幹淨,省得到時候扒拉下來再進行處理。”
趙毅: “怎聽起來,像是在洗大腸似的?”
李追遠: “原理差不多。”
趙毅: “我喜歡吃帶點原味兒的,洗得太幹淨了,沒那個味兒。”
李追遠看著趙毅。
趙毅:“你總不至於認為,我會被那東西的怨念所影響吧?”
李追遠: “好。”
趙毅: “謝謝。”
李追遠: “你閑著也是閑著,幫我聯絡一下譚文彬,讓他想個辦法,把劉金霞一家人,安排到這來,與金興山見一麵。”
趙毅: “不用麻煩譚大伴了。”
李追遠: “你能搞定?”
趙毅: “交給我就是了。”
李追遠點點頭,趙毅對金家人,有著極強的補償心理。
先前金興山將自己誤認為是劉金霞的孫子,結果趙毅毫不猶豫地認下這個“奶奶” 。
李追遠: “老田的事,我覺得不大可能成功。”
趙毅: “老田成功與否,都不影響我回去認人家當幹奶奶。我趙家,做了這多的孽,這姓趙的,合該給人家當孫子。”
臥室。
金興山還在繼續看著那些畫作,這是這多年來,他第一次知道女兒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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