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黎盯著大開的園門,見敵人竟真沒有輕舉妄動,很快想明白其中原因,眼中浮出佩服之色後,又輕歎一聲:“沒用的!他們人多勢眾,就算一時因忌憚而不敢輕舉妄動,但一旦有主事的人到來,直接組織力量遠程攻擊,就能將這座庭院推平。”
李唯一坐在門內石階上,手握蒼黎和隱九的兩張請帖,細細查看。
隱九排在三甲。
請帖內部隻有一張龍骨票。
龍骨票,是一顆小小的,指甲蓋大小的金色骨粒,鑲嵌在玉質的請帖上。
金色骨粒下方,是丘州州城的簡易地圖,內城八卦,外城隻有幾根線條。八十張龍種和七十九張龍骨票的位置,皆在地圖上閃爍和移動。
這隻能算一個大概的位置。
蒼黎的請帖,不僅有龍骨票、龍種票,還有兩張長生丹票,及潛龍燈會會場的位置。
十大高手,他果然在列。
不過,或許是請帖級別太高,地圖上隻標注了其餘長生丹票的位置。
李唯一道:“外麵這種情況,我走得掉?”
“黎九斧說,勤園湖底,放有一箱雷法玄冰,再加上我恢複的戰力,足可為你打開一條生路。能不能逃出生天就看你的本事了……”
蒼黎忽而問道:“黎菱還活著嗎?”
李唯一點了點頭。
蒼黎閉上眼睛,心滿意足的呼出一口氣:“那你照顧好她!實在逃不掉,就把請帖交出去,放低自己的姿態,下跪求饒不丟人,保住性命最重要……”
“你跪得下去嗎?”
李唯一白了他一眼:“這兩張請帖,今天的確保不住了!但帶出城去,讓它們變成廢紙,那就太可惜。”
蒼黎雙眼凝思:“你想怎做?”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鸞生麟幼想要請帖,想要你們的命,誰能救你們的命就給誰。”李唯一道。
蒼黎搖頭道:“其一,沒有人敢收。其二,沒有人能來得及救我們。其三,你未必能將請帖送出去。你想驅狼吞虎,可惜城中群狼無首,除了我們,沒有人敢正麵硬撼鸞生麟幼。”
“其實還有第四,沒有足夠強的實力支撐,你就算送出請帖,也沒有談條件的資格。”
李唯一道:“你說的不全對,鸞生麟幼的確很可怕,除了葛仙童和我們,無人敢與他硬撼。但,重傷的鸞生麟幼就不一定了!”
“試想,若真不敢與他為敵,陸蒼生、龍殿、朱一白這些人早就打道回府,怎會參加潛龍燈會?他們隻是在等待機會,等待鸞生麟幼和葛仙童受傷,都想坐收漁利。”
蒼黎認真思考起來。
李唯一問道:“法氣恢複了多少?”
“短暫一戰,沒有問題。但傷勢肯定加劇至無法療愈的地步,換言之,隻剩絕死最後一戰。”蒼黎道。
“那就別戰了!”
李唯一取出鬼旗,塞到他手中:“關鍵時刻,催動它。你不是說,實力不夠,別人不會和我們談嗎?它就是我們僅剩的實力和底氣!”
李唯一詢問過棺師父等人,鬼旗和黑鐵印章雖然來曆不小,但生死關頭可以暴露。
後續的麻煩不算太大。
蒼黎盯著去到後院取雷法玄冰的李唯一的背影,隻覺不到一年此子已是發生翻天覆地的蛻變,語氣中透出的自信和堅定,眼神流露的從容和無畏,就像千錘百煉過一般。
要知,如此險惡的局勢,便是他內心也是一片絕然,沒有思考過反盤的可能。
外麵的街道上。
“!!”
兩道血肉重物墜地的聲音響起。
繼而鸞生麟幼強橫而特殊的氣息,由遠而近,出現到勤園外。
勤園大門外,墜落下來的兩具屍體,皆身穿黑色夜行衣,是隱十五和隱十六,一個頭顱爆碎,一個身體被打得塌陷,血肉模糊。
“咚!咚……”
清脆的敲擊聲持續響起,像催命的地獄之音。
街道上的所有武修,皆向後方望去,退出一條通道。
鸞生麟幼用蒼黎的那杆銀槍,閑散隨意的敲擊地麵,一步步前行,心口處是一個酒杯大小的血窟窿。
可惜,他不是人類,心髒不在那個位置。
他滿頭長發在銀與白之間轉換,麵容有一種邪異冷酷的俊美:“能一槍穿透我胸膛,東龍西豬,南虎北劍,你可排在首位了!但你為什要逃?我隻能用你的這杆槍,打死那兩個本不夠資格死在我手中的九黎族武修,怒火這才平息了一些。”
鸞生麟幼掃視眼前眾人,質問一聲:“都站在這做什?站在這,就能把敵人嚇死嗎?”
冥念生第一個上前,將勤園的情況講出,也講出宇文拓真的分析。
鸞生麟幼冷冰冰瞥了宇文拓真一眼:“敵人
主動打開門,你們就不敢進?我看,你們分明是害怕,被蒼黎和黎九斧臨死時的反撲一起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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