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土關外,夕陽西下,天色漸漸昏暗。
終於沒有身穿白袍的馬弓手搗亂,吐蕃將士們開始快速地修繕城牆。
就在這時,一陣敲鑼聲響起,緊接著有斥候騎馬狂奔而來。
「敵襲!有敵襲,快速備戰守護城關!」
吐蕃統帥是噶爾·東讚,又稱祿東讚,乃吐蕃軍神噶爾·論欽陵的父親,乃吐蕃國四朝統帥,老軍神,隻因為在鬆讚討伐聖佛宮時站錯了隊,有其子的關係,加上他在吐蕃民間享譽盛名,所以鬆讚逼他辭官,交出兵權告老還鄉。
這次因為鬆讚需要動員吐蕃百姓舉國之力支援迦裹關,所以臨危受命祿東讚,用自己的影響力出麵組織。
在迦裹關被破噶爾·論欽陵死後,鬆讚有傳書祿東讚帶領趕回去的三十萬吐蕃大軍鎮壓梁俅,可還沒等鎮壓,又忽然讓他返回攻打柳土關……
對衛淵有著家仇國恨的祿東讚,可以說透支生命去部署兵力。
在聽聞衛淵帶人攻城時,祿東讚立即把自己想到完美無缺的守城陣法用出來。
那是一個就像商店貨架的木架子,正好可以擋在城牆的缺口處。
吐蕃的弓箭手盾牌手爬上木架子,形成上下十排。
盾牌手利用手的盾牌可以抵擋衛家軍攻城的箭矢,同時弓箭手還能從盾牌與盾牌的縫隙中射箭,缺口前方有十幾條的壕溝,麵藏有手持長矛的吐蕃兵。
蒼老的祿東讚站在城牆上,看著無數將士從星日關衝出來,保守估計最少有二十多萬。
祿東讚對一名斥候道:「立刻通知陛下,衛淵帶領二十五萬大軍攻城,雖我吐蕃將士剛剛經曆長途跋涉全速行軍,以及攻城後修繕城牆,人困馬乏,但會用命守城,誓與柳土關共存亡!」
「遵命!」
斥候離開後,須發皆白的老喇嘛對祿東讚道:「老帥,我們隻要堅持一天,陛下就會帶人來增援,到時候就算他衛淵有三頭六臂也沒用了。」
祿東讚冷聲道:「那個武閔的小家夥,用五萬將士守住柳土關一夜半天,老夫自然也能守住!」
說到這,祿東讚看向東方:「老夫的爺爺當初被衛子儀斬殺兩軍陣前,老夫當年曾敗衛伯約之手,沒想到我兒敗在衛淵之手,今日老夫就要打破噶爾家族被衛家壓製的魔咒!」
說話間,隻見二十多名衛家軍,牽著二十多頭牛趕來。
「牛?」
祿東讚一愣:「打仗牽牛幹啥?」
還在他疑惑時,便看到衛家軍利用黃牛的力氣,搭上攻城槌模樣的弩箭。
砰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攻城槌大小的弩箭,帶著刺耳的呼嘯風聲,直接城牆缺口處的木架子直接被射碎,上麵的數百名盾牌手,弓箭手掉落下來,有的被摔死,有的被巨大木架砸死,好一點也是骨斷筋折,在地上翻滾著哀嚎痛叫。
「是我老了?這是什玩意?」
祿東讚一臉的懵逼:「這…這弩?這大的弩?」
須發皆白的老喇嘛眨了眨眼睛:「老帥,我…我也不知道這是啥……」
說話間,一名名衛家軍推著小號投石器,朝向柳土關的方向投擲石頭,同時還不停地調整投石器的位置。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投石器再次投擲出來的已經不是石頭,而是被蠟封口,上麵有布條燃燒的酒壇子。
酒壇子掉進城牆缺口前的壕溝之中,瞬間火光四濺。
一名名吐蕃士兵哭爹喊娘地爬出壕溝,好一點身上燒出好幾個水泡,慘一些的臉都被燒黑了,身體大麵積燒傷。
衛淵這兩手把祿東讚打懵逼了,撓著稀疏白發的腦袋:「不對勁啊,這和老夫了解的衛家不一樣啊,那群虎逼不就是會正麵衝鋒嗎?咋到了衛淵這一代學會陰謀詭計了呢?」
祿東讚狠狠抽了自己蒼老滿是褶皺的老臉兩下,振作精神:「所有吐蕃將士聽令,以自己的血肉之軀死也要守住城牆缺口,不可以讓敵方大軍入城關,都是二十多萬將士,我們絕對不會輸給衛家軍!」
因為有八牛床弩的威懾,所以祿東讚引以為傲的木架疊羅漢戰術失效,隻能采用吐蕃士兵的血肉之軀抵擋衛家軍入城。
可就在這時,忽然眼前出現一尊十多米高,通體金屬打造的大王八,被幾十名衛奇技推出來。
鏘
鏘
鏘
箭矢落在上麵,發出金屬碰撞的脆響。
「這又是什玩意?」
祿東讚隻感覺自己告老還鄉沒兩年,這世界就變得他不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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