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思勃在地上爬到龍書案,忍痛研墨鋪紙,提筆,強行穩住微微顫抖的手,在那明黃色的絹帛上,寫下了他人生中最後一道聖旨。
寫畢,朱思勃擲筆於地,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小玉瓶,倒出兩顆銀丹大小,色澤墨綠的藥丸。
藥丸散發出一種甜膩中帶著腥氣的怪異味道,朱思勃沒有任何猶豫,將其中一顆仰頭吞服入腹。
隨後,他看向身旁一名早已嚇得麵無人色的宮女奶娘,將另一顆藥丸遞過去,聲音平靜得可怕:“用奶水,化開,喂給陛下。”
那奶娘渾身劇顫,但在朱思勃那死寂的目光逼視下,隻得哆哆嗦嗦地照做。
小皇帝似乎察覺到了什,開始微弱地掙紮哭泣,但還是被強行灌下了那融化了藥丸的奶水。
做完這一切,朱思勃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對奶娘道:“上好羊脂玉,不算雕工,原料也值不少銀子,拿上它逃活命去吧。”
“謝…謝謝相爺!"
奶娘連聲道謝,剛上前去接羊脂玉佩,忽然感覺到胸口一涼,朱思勃手中匕首已經連根刺入她的胸腔。“都死了,你還活著幹啥?一起下去伺候陛下吧。”
朱思勃連匕首也沒拔出來,直接推開奶娘的屍體,緩緩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染血的蟒袍,將散亂的發髻稍稍理正,隨後正襟危坐,麵向那扇搖搖欲墜的殿門,臉上無喜無悲。
轟~
臨近夕陽西下,禦書房的大門被撞開,幾名滿身是血的將領連滾帶爬跑進來:“相爺!相爺您的後手怎還沒到..….
“他有個雞毛後手!”
糜天禾與幾名門閥家主帶兵而入,糜天禾指著朱思勃:“他但凡有後手,也不至於被逼到這步田地!”“啊?沒.…沒有後手?“
“那你讓我們.……”
“他就像讓你們去送死!”
糜天禾輕搖羽扇,在華雄,金康適等幾家門閥家主的簇擁下,緩步走了進來。
一群如狼似虎、刀劍染血的門閥聯軍精銳,瞬間將禦書房內殘存的寥寥數人包圍。
糜天禾隻是揮了揮羽扇:“除了朱思勃,都殺了吧,留著也沒啥用!"
朱思勃端坐九龍金椅,平靜地麵對著糜天禾:“毒士你贏了,沒想到競可以炸毀本想的皇宮城牆!”
“你傻逼吧,老子但凡能引雷,我還至於在衛淵麾下,早就起義了,自己當皇帝不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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