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出手便是佛光普照,看似慈悲為懷,實則也的確是個殺人滅口的行家。
拈花一指主攻白龍,幾乎將全部威能傾瀉於大日真龍,天地之勢散開,餘波覆蓋僵前輩、向遠、槐澤夫人,打算一指頭將所有人全部打殺幹淨。
蓮花禪院殺人放火金腰帶,院主法空自然不是什好和尚,但這不妨礙他佛法高明,修為在先天中也是絕頂,借來的天地之勢遠超白龍,即便些許餘波,也不是向遠和槐澤夫人能抵抗的。
有所區別的是,向遠是人,佛光不會直接滅了他,伴隨忽近忽遠的佛音說法,他元神被拖入一處幻境。
金山大廟,有佛陀親自為他說法,傳授無上禪機,欲讓他生出割肉喂鷹的大無畏精神。
簡單來說,我佛慈悲,不忍殺生,你自盡吧。
槐澤夫人就慘了,生而為妖,見佛光便如油鍋煎熬,幻化的美人身軀自腳下燃起烈焰,本體大槐樹也跟著滋滋冒出火星,頃刻便黑煙繚繞,騰起熊熊大火。
沒了袈裟封鎖,湖澤之水順著大樹藤蔓縫隙湧入地宮,起初隻有些許水滴,淅淅瀝瀝,幾個呼吸過後,打水衝破數個藤蔓,聲勢越發沉重,有銀河之水倒懸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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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化緣順走了戒刀。
他武學傳承不如白龍,手中兵刃也不如,勝在年紀大,閱曆深,吃過的鹽比白龍吃過的米還多,在借用天地之勢方麵占盡優勢。
等我養好了傷,親手把你送進宮當差!向遠看懂了白龍眼中的台詞,十餘天接觸下來,知道白龍不是那種恩將仇報的人,頂多在其他地方找回場子,不會對他的肢體進行切割處理。
他又是一指點出,老僧入定,地湧金蓮,以佛光普照迎戰煌煌大日。
他終究老了,敵不過年輕人的大拳頭,此刻麵如金紙,生出些許死氣,直麵白龍這一劍,無力繼續借用天地之勢,揮手招來袈裟擋在身前。
清理了不穩定因素,法空笑著看向半空之中的大日真龍。
向遠單手抬起,扣動機關,噗噗補上三枚袖箭,全部打在法空臉上。
哢嚓!
隨著劍光一往無前,劍尖紅芒劃開一道道金紅色氣浪,劍勢如虹,直衝雲霄。
換作往常,江湖越老膽子越小,遇到五次三番的變故,法空早已萌生退意。
無盡冰寒之水滔天墜下,轟鳴之勢好似一座白色大山。
白龍倒飛而出,淩空吐出大片熱血,人在半空,身軀陡然翻轉,腳尖輕輕點地,人劍合一,身裹金焰,一點紅芒直刺法空眉心。
拈花一指不僅禁錮了大日真龍,還將白龍的元神拖入幻境,使其倍受煎熬,無法從困頓失神中走出來。
“隻是外衣,麵的衣服沒換,畢竟男女授受不親,該避嫌還是要避嫌,我也沒看到師姐胸口綁著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幾年呢!
天地之勢碰撞,無形衝擊蔓延四麵八方,佛光與大日同碎,拚了個兩敗俱傷。
頭好重,身上一點力氣沒有。
他雖不懼,但年紀擺在這了,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不複當年勇武,一旦寒氣入體,難免要折損幾年陽壽。
今時不同往日,兩個小輩身懷不凡神通,手拿神兵利刃,又都心性堅定,明顯大有來頭,能讓他二人拚命也要尋回的舍利子豈是普通法寶那簡單。
真要處理,上次就動手了。
“……”
沒了大槐樹支撐,湖底的陣法光芒黯淡,數之不盡的寒冰之水即將倒灌而下。
臨死前雙手合十,似是悟了。
既是舍利子,想來應該是可以的。
殺心永固。
你小子,誰讓你……渡氣的!
向遠和白龍一紅一金,各自祭出天魔解體大法之類的殺招,明明隻需一碰,便可斬殺法空垂垂老矣的肉身,可袈裟法寶品質極高,兩人使出全力也無法寸進。
白龍被洶湧浪潮衝走,無力身軀隨暗流向前,受強大壓迫,張口吐出大片氣泡。寒氣入體,全身冰冷,隻覺自己要死了。
白龍身上金色氣焰消失,拄著長劍跌倒,蠟黃人皮麵具下臉色蒼白,隻顧喘著粗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嘿嘿,還怪好聽!”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向遠當時就是這砍缺心老道的。
別說,還真有。
“癡兒,還不放下屠刀,似你這般爭勇鬥狠,如何能得清淨,既已心亂,便坐下來好好聽貧僧講述佛門無上大法。”法空苦口婆心,諄諄教導,生怕白龍一錯再錯。
法空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如同點醒了白龍,她雙目一橫,持劍將前方師尊劈成兩截,破了幻象逃出生天。
沒時間去撿金山銀山,此時水深過膝,再不走,大洪水從天而降,想走也走不了。
白龍不缺殺伐之心,悟性亦是非凡,明知是幻境,不可能當成真實,故而麵對一家老小和師門同輩的時候,手起劍落殺了個血流成河。
老僧依舊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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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關底BOSS也是師父。
她身陷無邊佛法,感知不到肉身痛苦,靜默無聲,帶著滿足笑容一點點化為飛灰。
石門位置,水深至腰,向遠來不及思考白龍會不會嗆死,一頭紮進水中,讓僵前輩趕緊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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