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向遠一口茶水噴出,掩麵咳嗽。
你不是嫌棄嗎,怎又喝上了?
紫萍道人暗自不屑,催促道:「行不行,給個準信。」
見紫萍道人一臉認真,向遠不禁神色古怪:「假如,我是說假如,丹藥煉出來了,你敢吃嗎?」
「丹藥之道,豈是如此膚淺!」
「少跟我扯大道理,你就說敢不敢吧!」
紫萍道人眼觀鼻,鼻觀心,不再多言。
「是吧,東西不能亂吃的,再說了,還有一個更實際的問題,你怎取藥?
「讓秦師妹來取。」
「拉倒吧,她指定中飽私囊,能分你一滴算我輸。再有人越來越多,三成可不夠你們分的,師姐妹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傳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話!」
向遠果斷拒絕了這個賺錢的路子,人可以,但不能太變態,直言不諱道:「這條路子已經被你大師姐壟斷了,她胃口大得很,你一個子也拿不到。別怪我沒提醒你,真打這條路子的主意,我或許會饒你一條生路,你大師姐可不會。」
「所以呢,究竟發生了什,你倒是說呀!」紫萍道人急得眼睛都紅了。
急死你!
向遠就是不說,享受到了謎語人的快樂,從紫萍道人衣袖中掏出乾坤袋,
著瓶子就開始放血。
整整五十瓶!
「未來的路就在腳下,以後能不能成富婆就看你自己是否努力了。」
向遠遞去乾坤袋,又和紫萍道人交頭接耳商議了交易地點,拒絕了劍心齋碰麵的提議,限定在碧水縣,依舊以梅花作為標記。
送走紫萍道人後,向遠身形淡化,挪移空間消失不見,
商清夢有通幽期宗師修為,還有一尊修為境界不明的師父,向遠即便打得過她,也不敢拿她怎樣,屬於狗皮膏藥,沾上就甩不開。
但惹不起,他可以躲得起,一道劍訣而已,笑死,真當本心道沒人了是吧!
師兄助我!!
「師兄助我!」
平州,高麓縣,向遠昂首闊步走進紀府,見到了通明師兄紀伯禮。
這次沒排隊,他是紀家當代家主的遠房表弟,有身份為證,再也不用傻不拉幾站在操場上排隊了。
「表哥,這次你一定要幫我。」
向遠淚眼汪汪,委屈巴巴道:「那通幽期妖女在我身上留下劍痕,分明是準備把我打至跪地,抓回劍心齋當星怒力哩!」
花園涼亭,紀伯禮正在喝海參湯滋養身子,聞言忍俊不禁,噗一聲朝向遠噴了過去。
沒噴著。
向遠知道本心道從上到下都坑貨,提前防備,躲開了。
紀伯禮一招未成,頗有不滿,沒好氣道:「幫是能幫,但你把話說清楚,怎招惹劍心齋通幽期宗師了,招惹到了什程度?」
「表哥此話怎講?」
「若是惹太深,別把血濺我身上。」
「那沒有,我老實得很。」向遠一臉老實。
紀伯禮哪知道向遠在說什,抬指掐算,不得其果,加上本心道日常得罪人,隻當尋常小坑,也就沒把這道劍痕放在心上。
通幽期宗師怎了,誰還不是個通幽期啊!
紀伯禮並指成劍點在向遠胸口,指尖勁氣如虹,直透肌膚,但聞一聲金鐵交鳴,向遠胸前的劍痕應聲散去,抹去了商清夢的定位坐標。
小道爾!
然而,就在劍痕消散的瞬間,紀伯禮的臉色卻陡然一變,難看至極。
他低頭連連咳嗽,本就虛弱的身子更加雪上加霜,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顫巍巍道:「混蛋,被你害死了,你惹的究竟是誰?對方不願善罷甘休,隔空一劍斬了過來,險些害我元神受創。」
原來,就在他驅散劍痕的瞬間,一股淩厲至極的劍意順著定位坐標隔空襲來,直指他項上人頭,另有一聲多管閑事的怒喝。
若非他修為高深,及時察覺並化去淩厲劍意,挨上一劍事小,被對方找上門來才叫事大。即便如此,元神也受到了不小的震蕩,本就虛弱的身體更是難以承受。
紀伯禮雙手十指翻舞,如穿花蝴蝶般在虛空中連連點動,抹去自身存在的痕跡,瞞天過海,引走了商清夢追蹤的視線。
忙活了半天,紀伯禮毫無形象癱軟在石桌上,雙目無聲,口中罵罵咧咧:「臭小子,險些被你坑死,我就知道,缺心眼教不出好徒弟,我早晚有一天被你們師徒倆玩死。」
「表哥」
向遠一臉悲痛,如同死了表哥那般難受,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道一聲清爽。
「先苦後甜,好茶啊!」
「去你的先苦後甜,讓你排一次隊而已,至於念叻到現在嗎?你滾,我沒有你這個表弟!」
紀伯禮恨恨咬牙,不知想到了什,眉開眼笑道:「表弟,為兄幫你定的那門親事怎樣了,姐妹雙株,並蒂花開,你坐享齊人之福,羨煞旁人!」
向遠聞言直翻白眼:「表哥你想多了,天大地大,去哪不是吃飯,自從你亂點鴛鴦譜,我就沒去過昭王府。」
蕭令煙這個名字,向遠有些印象,但對方長什模樣,他已經記不太清了。
說來慚愧,他雖然是個色鬼,但不打沒準備的仗,好比突如其來的商清夢,
長得再美也得不到他向某人的身子。
有了感情基礎的又不一樣,蕭令月禪兒白月居士可以隨便霍霍他,就是踩臉,他含淚也能炫一碗。
「哼,別得意得太早,這門親事關乎紀家和昭王府的聯姻,往大了說,是天武派和神都蕭氏的結盟,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紀伯禮冷笑連連。
「表哥,太坑了吧!」
「分明是你先坑我的!」
紀伯禮大怒,因為向遠挖坑,紀家被迫上了神都蕭氏的賊船,成了天武七脈的頭號臥底,這是把老紀家上上下下,所有的腦袋都別在了褲腰帶上。
每每想到這,紀伯禮就恨不得哢哢亂殺,把這對缺心眼師徒都突突了。
可惜突不得!
突不得,那就挖坑。
姓向的讓他老紀家不得安生,他就讓姓向的這輩子不得安生,得一對姐妹花,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看你還笑不笑的出來!
亭下,兩人大眼瞪小眼,都覺得對方坑貨的嘴臉無比醜陋。
「咳咳!」
向遠有求於人,率先敗下陣來:「表哥,這次來找你,不是為了別的,就是準備小住一段時間。」
「多久?」
「三年五載。」
「滾。」
「滾就滾,表哥安排一個好去處。」
好小子,在這等著我呢!
紀伯禮瞪紅了眼睛,咬牙道:「想去哪,想怎死,說出來,表哥都滿足你。」
「表哥你誤會了,我是來給你當槍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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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遠嚴肅臉道:「旁人不知,我還能不知道嘛,紀家為天武七脈之一,看似風光無限,實則暗流洶湧,每天光是勾心鬥角就耗盡了你的力氣,哪還有時間傳宗接代。」
「別廢話,說重點。」
「表哥給我安排一個身份,我混進其餘六脈,挨個把他們霍霍了,到時候天武七脈,唯表哥馬首是瞻,千秋萬代,一統天武,豈不快哉!」向遠義薄雲天,
誓要為紀伯禮兩肋插刀。
「你小子還嫌把我坑得不夠苦嗎?」
紀伯禮拒絕被向遠插兩刀,沒好氣道:「天武七脈一團和氣,隻要你不搗亂,屁事沒有。」
「表哥的意思是?」
「表哥沒有意思,現在隻想把你綁了送去劍心齋,這個鍋我不想背。」
「表哥,你再想想,你混江湖這些年,肯定有仇家。」
「說沒有就是沒—」
紀伯禮話到一半,端詳起向遠的小白臉,越看越坑,留著肯定會砸手,得想個辦法支走,直言道:「你可去天刀宗,你那位師父濟無舟威風八麵,馬上要成宗主了,寒冬臘月你不在,春暖花開你是誰,現在是投奔他的大好時機。」
向遠稍加沉吟,拒絕了。
破板師父出手闊綽,三幅抽象畫令他受用至今,他對這位師父頗有好感,
三位師父中僅次於靜雲缺心老道。
但話說回來,他有好感沒用啊,破板師父很嫌棄他的,過去除了討嫌,啥也得不到。
再說了,天刀宗的刀法他都抄完了,去了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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